“何事?”
“在下有要事禀报府君。”
“将军正在休息。”
“此事十万火急。”
门前侍卫并未继续理睬,依旧如一口洪钟一样,挡在福伯的前面,并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
福伯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眼看张允带上数百家丁往郡守府来,这不得不让福伯害怕,张茂能如此嚣张跋扈,盖因张家有恃无恐。
在郡守府待了快二十年了,福伯对张家的势力是非常清晰的,昨晚说要处置张茂时,他便曾劝阻过刘俊,最好缓一缓。
平日里张家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大多都无人敢管,并非前任太守不想,实为不能也。
张家比之其他三家更难对付,盖因张家掌握住了吴郡的钱财,且与东吴德王严白虎还有来往,随着黄巾之乱爆发后,草寇严白虎更甚以前,目下已经有一万匪众,聚集于长山县一带,一直逼迫着长山县百姓交粮交钱,民众苦不堪言。
福伯就怕把这张家惹急了,张允会带人把太守府端了,毕竟张允也是个武勇之人,不能以寻常之理度之。
当福伯在门外来回踱步,等着刘俊醒来时,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传来,当场吓的福伯面色失常。
原来是今晨,张茂被带到太守府时,张家便已经派人去长兴县找那严白虎了,恐怕此时正在商议如何对付刘俊。
约一刻钟后,太守府门外,黑压压的一群人,杵立在太阳底下,个个手拿棍棒,像极了一群古惑仔。
张允身着布甲,手持一把大刀,骑着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非常威严的立在人群前,大声喊道:“放我儿张茂出来,否则我张家决不轻饶。”
张允是刚刚从庐江郡回来,一听自己儿子被带走了,在想想之前刘俊的言行,立马就如丧考妣一般,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张允喊了三次,太守府门紧闭,无人应答他,这让张允怒不可揭。
便让家丁们集体喊道:“刘太守出来,我家家主张允求见。”
一声高过一声,传播的非常远,城中的陆家以及朱家都傻眼了,今日怕是要出大事。
太守府内,福伯早已经吓的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此时卧房之内,刘俊一直听着这声音,一脸的满不在乎,让秋菊泡着茶,悠哉悠哉的品着。
倒是秋菊有些害怕,沏茶时,手都在发抖,她就没见过这架势,一个豪强士族,居然敢单挑太守府,在庐江郡敢这么做的,都已经被陆康杀光了。
“慌什么?”
“公子不怕?万一要是那张允狗急跳墙,包围太守府怎么办?”
刘俊非但没有半点担忧,反而还故意调侃道:“本公子已经决定,既然我俩时间不多了,不如现在把事情办了?”
这话一出,看着刘俊那玩味的表情,秋菊一脸娇羞,不敢直视刘俊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她本来还比刘俊大一岁。
虽然她平常嘴上经常聊的不亦乐乎,现在真要发生点啥,她又开始有些拘谨了。
刘俊这会却以为秋菊这属于是欲拒还迎,便伸手一把抱住了秋菊的腰,看着她笑了笑,便吻了上去。
这可还是大白天,秋菊被刚刚这一下,彻底吓懵了,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眼睛瞪的像铜铃,身子完全属于酥麻状态,一双纤细的玉手也无处安放。
过了片刻,刘俊见势,直接把秋菊抱上了床,抬头看了一眼秋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便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会秋菊已经反应过来了,惹的门外侍卫都自觉的退出了院子。
张允早已经忍无可忍了,便让自家家丁包围了太守府,不准进也不准出。
说来也奇怪,整个太守府异常的安静,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瞅他张允一眼,而城中此刻也有些诡异。
街上的巡逻兵士,城门守卫也少了不少,街上的商家居然开始收摊了,陆家和朱家也已经紧锁府门。
福伯凭借院墙外的脚步声,便已经判定张允把太守府围了,便又火急火燎的往刘俊的住处跑去,结果再一次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福伯见这情景,有些生气,奈何他这个一府吏,便大声喊道:“府郡,张允围府了,该当如何?”
一声传来,躺在床上的秋菊,此刻面色潮红,身上欲火难消,便趁机翻身压在了刘俊身上。
“还来?”
“嗯。”
“躺这休息会。”
刘俊拿手指了指自身边,示意秋菊自己下来。
“夫君,奴家害怕!”
秋菊倒是听话,故作娇弱,依偎在刘俊边上,用糯糯的声音说着。
“俊目前还没有见过比你胆子大的。”
“今天要是张家真打进来了,奴家愿意第一个…”
“瞎扯淡,就他张家那货色?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刘俊一脸自信的说着,丝毫不担心出事,现在就看许攸搞定牢房那帮人没有。
“知道现在几时吗?”
“哼!奴家去那知道,反正白日…,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
时间慢慢接近晌午,太阳也越来越毒辣,天空中,火辣的阳光,穿透了稀薄的云层,直接灼烧着大地,府门外的张家家丁们早已经大汗淋漓,张允见此情景,细细思量,便恍然大悟。
“张和,让大家都散了,赶紧跑。”
张允自己说完,便骑马往家赶,心中顿时悔恨不已,今天他犯了一个大错。
刚刚他的做法,已经相当于谋逆,跟黄巾贼寇并无二致。
现下要是刘俊要动手杀他,那可是有理有据,豪无顾忌,想到这,张允额头冷汗直冒。
张府门前,一群人正在清点财务,带头的便是刘壮,一箱箱的钱财被搬了出来,张家剩余的人全部被绑了,就连张允十三岁的小儿子张温也不例外。
张允并不知晓发生的这一切,还在拼命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