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有那么厉害吗?”张正一脸的好奇。
“当然,阵中空间,能颠倒乾坤,混淆阴阳,自成一统。外人一旦入阵,就会迷失其中,哪怕近在咫尺,也远似天涯。而传说中那些阵法大家们,能够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甚至能移转星斗,扭曲空间,你说厉害不厉害?”
“啊,是吗!”
“唉,可惜呀,如今这些都失传了。”说到这里,李长庚不由得一阵唏嘘。
跟李长庚的满脸的惋惜相反,一听到这些,张正心里却一阵突突乱跳。谁说失传了!我梦里有啊,《玄元阵法》不就是吗?唉,自己还真是有眼无珠啊,嫌里面的内容太晦涩,不肯用功研读,看来亏大发了。
掩盖好了石缝,师徒二人踏上归程,天色已然不早,当初又许诺了张红军天黑之前返回,他们一路上走的极快。好在两人都有底子,速度虽快,身体倒还能受得住。终于,六点多钟的时候,伴着火红的晚霞,师徒二人回到了李家寨。
儿子平安归来,张红军悬着的心也落进了肚子。看着一老一少满脸的风尘,想必这一道不会太轻松,这让张红军多少有些内疚,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张红军非留老道在家吃饭。
忙乎了一整天,李长庚也累的不轻,张家也不算是外人,他也就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邀请。
张正一进家门,把东西放下,就径直往卧室跑去,想看看二愣子恢复的怎么样了,毕竟人家是为自己才受的伤嘛。那知道他推门一看,屋子里却空空如也。
“爸,二愣子人呢?”张正冲出外屋,脸上有些着急。
“你这孩子,急什么。”听到动静的王兰,手拿饭铲从厨房走了出来。“二愣子上午就醒了,说自己已经没事了,然后就回家去了。”
“他受了伤,你们怎么不留他多住几天。”张正埋怨道。
“那也得能留得下呀,他坚持说没事儿,非要走。”王兰也是一脸的无奈。
原来是这样,听妈妈这么一说,张正的心放下来了,看来二愣子真的没事了。其实,二愣子当初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中了蛇毒,张正给他解了毒,又休息了一晚上,基本上就算好了。至于伤口本身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养几天也就痊愈了。所以,早上醒来之后,二愣子非要坚持回家,张红军不放心又给他做了一个检查,见没什么大碍,就给了他一些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放他走了。
晚饭上桌了,自然蛇肉是少不了的。当张红军夫妇听说这就是咬伤了二愣子的那条蛇时,一时间惊愕不已。可当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蛇肉端上桌来,他们也是赞不绝口,心里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正不好说破,只能劝他们多吃些。因为这样蛇肉中的灵气就能进入身体,改善他们的体质。
席间,张红军一时好奇问李长庚“李道长,你和小正今天到底进山干啥去了?”
听到这话,李长庚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是取蛇皮和蛇胆了,这可都是难得的良药啊。”
“哦。”张红军有点将信将疑,但见老道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也就不再追问。张正没说话,很默契地低头吃饭。这倒不是李长庚师徒有意欺骗张红军,只是事情太过离奇,说出来除了让他们陡增担心外,没有半点好处。
吃完晚饭,李长庚就匆匆告辞回道观了。
送走了李长庚,张红军又来追问儿子,“你们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
“师傅不是告诉你了吗?去取蛇皮跟蛇胆。”张正一脸认真的说道。
“跑这么远,就为了这?!”张红军显然还是有些不信。
“不少了,那条蛇大着呢。”张正继续打马虎眼。至于杀狼什么的,他才不会去提呢,就这老爹还不放心呢,要知道这次出去,自己还整死俩狼,非把他吓着不可,今后也就别想出门了。
为了不引起张红军怀疑,进寨子之前,师徒二人已经把一些可疑线索都抹掉了,那把杀了两只狼的破柴刀,早就被扔到了山涧里。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张红军也就放弃了。其实,他之所以想知道其中的真相,主要还是出于父亲的职责,认为自己应该了解孩子的动向。他见张正有些累,就催促儿子早点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张正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取出两大块蛇肉就出门了,经过一路的疾奔,功夫不大就来到了二愣子家。
这次黑子表现不错,老远就嗅到了张正的味道,不仅没有偷袭,反而还摇着尾巴,用大红舌头亲热地舔着张正的手掌,俨然是在欢迎久别的老友。张正也友好的拍拍黑子的头,撕下一块蛇肉扔给它,毕竟黑子也出了不少力,功劳应该有它一份。
见到蛇肉,黑子哈喇子立马就下来了,也顾不上理张正了,叼起肉返身回窝,美美的享受去了。
打发完黑子,张正这才把还在熟睡的二愣子叫醒。一见是张正,二愣子顿时睡意全无,一脸关切地问道“听说昨天你们又进山了,这次还顺利吧。”
“顺利,我和师傅把大蛇给肢解了,这不,给你带两块蛇肉过来,让你尝尝鲜,味道可是相当不错的。
“是嘛,那太感谢了。好,一会儿我就煮了它。”边接过张正手中的蛇肉,二愣子狠狠地说道,“让你昨天咬我,我今天我就吃了你。”
“哈哈。二愣子你真逗,不过这家伙的肉的确对你的伤有好处的。噢,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边说着,二愣子撸起袖子,让张正看自己的伤口。张正一看,果然,伤口都结痂了。见二愣子恢复的不错,张正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又跟二愣子闲聊了两句之后,就告别了,一会儿还得上课呢。
回到李家寨时,天光已经大亮了,平时这个时候,张红军基本上就做完早饭了,就等张正晨练回来开饭了。可今天却有些例外,张正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噪杂声。
张正心里纳闷,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家门,一看院子中央站着十来个乡亲,大家正围着一块门板,面色凝重地议论着什么。门板上躺了个人,因为围观的乡亲太多,张正没看清是谁,他赶紧走上前去,找了个空隙,钻了进去。
人群中央,张红军正在给躺在门板上的人诊病,张正一看,这人他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住在村口的老王大伯。想当初,张正他们还调皮捣蛋,偷过他家的鸡蛋呢。
再看老王大伯,一只手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见邻居张大爷也在人群中,张正凑上去小声问道,“张大爷,老王大伯这是怎么了?”
“唉,不知道呢,听俩孩子说是昨晚后半夜胸口疼,怕影响大家,一直挺到天亮,这才来找你爸看,谁知连地都下不了了,只好让乡亲们用门板抬过来了。”
“哦,老王大伯也真是的,病了就赶紧看呗,还挺着干啥呀。”
“说的也是,不过他家条件不好,就他一个人,还带着俩孩子,一般情况下,有点小病小灾的能挺就挺过去了,这次怕是病的不轻,要不他是不会来看的。”
唉,真是个苦命的人啊,听张大爷这么一说,张正更加怜悯起老王大伯来了。
听诊、把脉、看脸色、问病情,经过一番诊查,张红军最终确定,老王大伯患的是心脏病。确诊了病情,马上就该施治了,张红军见病人穿的比较单薄,一早一晚的天还有些凉,就说道“麻烦大家帮个忙,把老王大哥抬到我屋子里。”
张红军这么一说,马上过来几个村民抬上门板,把老王放到了屋子里。这时张红军找出几粒药,让老王含在嘴里,又拿出银针,给他扎了下去。穷乡僻壤,条件有限,张红军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时,张红军又对大家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关心老王大哥,可是现在病人需要休息,要是没什么事,大家就先散了吧。”
听张红军这么一说,大家在安慰了老王几句后就纷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张红军和老王头的俩个孩子大毛二毛。
出来后,人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院子里始议论起来。
“唉,老王头怎么得了这种病,怕是以后连重点的活儿都不能干了。”
“说的是呢,今后这一家子的日子怎么过呀。”
“怕是药也停不得的,可他哪有钱买啊。”
大家又议论了一番,这才一个个摇着头的离开了。
乡亲们的这些话,都落到了张正的耳朵里,说实话,他也替老王一家发愁,这一家子就这么一根支柱,要是他再倒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老王头吃过药,感觉好了一些,折腾了多半宿,人早就疲惫不堪了,身上的针还没取下来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