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长庚的病情已经基本上稳定了下来,张正这才拿起桌上的的飞镖,一脸凝重的问道,“师傅,这此来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的狠毒。”
李长庚接过飞镖,捏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这才一脸感慨的说道,“果然是他!”
“是谁?”
“唉。”李长庚叹了口气,这才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耿耿于怀。”
停了一下,李长庚又问道,“西边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被人动过了。”
“是。”张正略带惊讶地点了点头,心说看来师傅已经知道是谁了。
李长庚却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水痕剑怕是不在了?”
“什么?!”张正一听,噌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在他的看来水痕是仅次于聚灵盏的宝贝,且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兵。如果假以时日,好好参详的话,掌握了使用方法后,绝对是一柄绝世利器呀,现在冷不丁听师傅说丢了,张正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去看看。”他不等李长庚吩咐,便急匆匆来到了西屋,顾不上地上散落的经书,他就在木箱子里扒拉开了。
当看到一口锁头被撬坏的箱子后,张正的心就是一沉。他赶紧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倒了出来后,就在底部摸索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那道暗槽,可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水痕剑果然不在了。
看到张正垂头丧气的样子,李长庚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他也看的很开,“丢了就丢了吧,留着也是陡生祸端,没了倒也未必是坏事。”
张正一听这才意识到,师傅是吧水痕当成一柄一般的兵刃了。这才解释道,“师傅,水痕可不是一般的宝剑,它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器。”接着,他便对师傅讲起了水痕的种种不凡之处。
听了徒弟的讲述,李长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脸懊恼的说道,“都怪为师眼拙,有眼不识宝贝,早知如此,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李长庚这么一说,张正更是懊悔异常,自己早就发现了水痕的秘密,却隐而不宣,所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可转念一想,此人既然是为水痕而来,得不到的话必定心有不甘,那样的话李长庚的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平衡了,和物相比人永远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是自己的恩师。
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楚凶手是谁,自己也好有个防范,毕竟师傅大病初愈,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师傅,到底是谁干的?”
“此人名叫徐奎,是西北长河门的人。”
“长河门?没听说过,他们为什么要害您?”张正一脸的不解。
“事情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李长庚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那一年我在西北游历,甘陕交界处的一个小镇,碰到了一个满身伤病的老乞丐。这个人有些奇特,满脸的胡子,身材高大,虽然穿得破破烂烂浑身的伤病,但眼睛却很明亮。但从这一点上,我就断定他应该不是一般人。遇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出于怜悯,我给他找了个住处,并亲自给他治病。可这个老头子却很奇怪,并不接受我的救助,还把食物和药都偷偷倒掉了。”
“为什么呀?”张正一脸不解。
“是啊,刚开始我也不理解,有几次我甚至见他宁肯吃狗食,也不吃我送的东西。我才明白,他对我怀有很深的戒心。估计要不是行动不便,人早就跑了。”
“这人真怪。”
“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找他谈了一次,问他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别人。老乞丐却一言不发,双眼凌厉的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里得到什么似得,总之,任我百般劝说,他就是不相信。我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给他留了一些钱,让他去了,这次他倒是没有拒绝。”
“巧的是,一个月后,我又在另一个镇子外碰到了他,不过当时他正遭受一帮人的围攻,看上去他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身手很是了得,可奈何围攻他的人也很厉害,并且人数有七八个之多,当时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眼看快不行了。我看不过去,便上去帮忙,帮他打跑了这些人。”
“这下他该相信你了吧?”张正问道。
李长庚点了点头,“是的,这次他相信了我,并让我为他治伤,只是他旧伤未去又添新伤,情况很是不好,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一次,他情形过来后,劈头就问我想不想当掌门,我一听吓了一跳,说自己是有师门的,怎么好去当别人的掌门。他见我不同意,很是失望,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说出了他自己的故事。
“他叫雷烈,是长河门的掌门。长河门惯于使剑,一套落日剑法,变幻莫测凌厉非凡,在川陕一带有着极大的名气。而雷烈在剑法的造诣,也远远超过了前几代的掌门,又因为他性格刚烈,为人正直,因此隐隐有西北武林盟主之尊。我听了大吃一惊,雷烈的名头在江湖上很响,只是最近好像听说不在人世了,没想到流落到了这里。”
“雷烈有两个徒弟,一个叫马越,另一个就是徐奎,这两个人都得到了雷烈的真传,其中马越的功夫比徐奎更高一筹。再加上马越为人大度正直,且生的一表人才,雷烈也不止一次的表示,要把掌门之位传给马越。马越与雷烈之女雷凤仙自幼青梅竹马,两人很早就订了婚,就等着岁数一到就拜堂成亲了。
“谁知另一个徒弟徐奎却是心胸狭隘的家伙,他看在眼里,恨在心上,认为师傅对他不公。更可怕的是,徐奎的城府极深,虽然心中不满,但平时对雷烈和马越都很敬重,几乎是言听计从。不过暗地里却一直在拢络一些帮众,寻找机会,这一年机会终于来了,一个在SX流荡的军阀找到了长河门,他看中了雷烈的功夫和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想拉雷烈入伙做教官,借长河剑的名气积蓄力量,扩大地盘。
“可雷烈是什么人,哪肯跟这帮只知道争夺地盘、搜刮百姓军阀为伍,于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军阀的请求。军阀知道后很生气,可迫于雷烈在江湖上的名气,知道来硬的未必能占到便宜,只好暂时咽下了这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徐奎出现了,他主动找到了那个军阀,献上了一条毒计。
“一个月后,是雷烈的五十大寿,一时间江湖豪客云集雷家。既然江湖上的朋友这么给面子,雷烈自然不敢怠慢,大排筵席款待这些朋友,一时间觥筹交错,喝的十分热闹。
“雷烈平时却很少饮酒,今天是个例外,别人你敬一杯,他敬一碗,不一会儿的功夫头就晕了。当时雷烈心里还纳闷,说怎么醉的这么快,原来,他虽平时不饮酒,但酒量却很不错。今天喝的并不算多,可头晕的却挺快。
“又喝了几碗后,雷烈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也没在意,就直接回屋休息了,这一睡不要紧,等他再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身在敌营了。原来,正是徐奎在雷烈和马越的酒里下了麻药,并趁着他们被麻翻之际,偷偷把师傅和师兄送到了军营里。
“军阀之所以把雷烈活捉来,除了想出一口恶气之外,其实还妄想着逼迫雷烈师徒投靠自己,然而他的算盘却打错了,雷烈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任军阀百遍劝说,就是不同意。最后把军阀给惹恼了,连大刑都用上了,可怜老爷子空有一身武艺,还是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大徒弟马越更是被活活打死。可即便是这样,雷烈也没屈服。
“徐奎从一开始就知道师傅和师兄不会屈服,这也是他敢于执行这一计划的原因,他原本就是要借军阀之手除掉这两个人。果然,雷烈师徒被抓之后,他还假惺惺的到处找人,并表现出一副很积极的样子,接着这个当口,他和他的那些手下,掌握了长河门的控制权。
“后来雷凤仙发现徐奎不太对头,这才暗中留心,终于发现了徐奎有重大的嫌疑,于是在暗中展开了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雷凤仙总终还是在获知徐奎的诡计,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挑破。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单力薄,此时出手绝不是徐奎的对手,便暗中找到帮中几个可靠的帮众商量对策。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得出结论,要想制住徐奎,只有老帮主或者少帮主出马,因此当务之急是把两人救出来,当时他们还不知道马越已经死了。于是,这几个人便通过各种办法,开始了对雷烈的营救。
“后来其中一个帮众通过层层关系,终于探听到雷烈被关在了军营里的一处地窖里,雷凤仙就带着两个人化装成大兵,趁着夜色混进了军营,军阀的营地戒备并不是太森严,没费太大劲,他们就找到了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