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知这一消息后,李长庚先找到了自己在当地的一个叫曲进的朋友,委托他打探一下有关这个司马刚山的消息。
两天之后的晚上,李长庚拎着点水果,来到了省军区司马刚山家的小院门前。
开门的是个勤务兵,他看了一眼李长庚并不认识,“请问你找谁?”
“我是司马参谋长的一位老朋友,听说他住在这儿,特地前来看他。”为了能见到司马刚山,李长庚也只能这么说了。
“哦。”勤务兵应了一声,可脸上却有些迟疑。
“怎么,参谋长不在家?”李长庚问道。
“在是在,不过……”
“不过什么?”
“算啦,您大老远的来了,先进来吧。”
司马刚山这个人对朋友一向热情,基于这个原因,勤务兵先把李长庚让了进来。
此时司马刚山已经是算是部队的大领导了,住的是一套二层小楼。
来到客厅,勤务兵给李长庚沏上一杯茶,让他先坐一会儿,“首长在楼上有点儿事,您先等等。”李长庚自然没有意见,就在客厅坐等。
闲来无事,李长庚就四下打量起来,客厅里摆放的都是旧式的木质家具,显得很简朴,但收拾的却很干净。墙上还挂着一副字,笔力刚劲雄浑,其中还有一种潇洒的气息,令李长庚也不由的叹服,再看落款,正是司马刚山。
看来这个司马刚山还真是名不虚传,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否则断写出不这样的字来,李长庚暗暗想到。
忽然茶几上的一本书,进入了李长庚的眼帘。看到这本书,李长庚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看看左右无人,一把就把书抄在了手里。
这正是他放在箱子里的医书,前两天司马刚山把它带回了家。要说司马刚山也算是识货,此书乃当世的孤本,还是李长庚的祖师爷传下来的。
手里翻着这本书,李长庚的心情不免有些忐忑。据朋友的消息,这个司马刚山祖上是书香门第,有着相当的文化底蕴,作战勇猛且足智多谋,抗战期间曾立下不少的战功,在军中的前途非常看好。
别的李长庚不感兴趣,当听说司马刚山是个文化人后,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丝希望,决定赌一把,也就有了今天的登门造访。
就在这时候,楼梯出现了响动,显然是有人下楼来了,李长庚闻声赶紧把书放下并站了起来。
功夫不大,司马刚山和一个挎药箱的军人一起下来了,俩人边走边说话。就听司马刚山说道,“刘医生,会不会有后遗症?”
“唉。”刘医生叹了口气,“如果是老人家再年轻几岁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岁数这么大了,具体能恢复到那种程度,只能一步步看了,对此您要有足够的准备呀。”
“唉。”司马刚山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不过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了。”
“您跟我客气什么,只要老人家能平安,我辛苦点算的了什么。”
俩人就这么聊着来到了客厅,一见这里站着个生人,司马刚山有些诧异,“您是?”
见有外人在,李长庚也不方便说实情,只好含糊道,“在下有些事想找参谋长,来的有些冒昧,还请您多多见谅。”
也许李长庚看起来比较中正本分,司马刚山点了点头道,“你嫌稍等一下,我把刘大夫送走。”
李长庚自然没有二话,倒是那名军医,见参谋长家有人,说什么也不让司马刚山往外送了,无奈之下司马刚山只得把他送到屋门外。
送走了军医,司马刚山这才返回客厅,对李长庚说道,“请坐。”李长庚坐下后,他又让勤务兵给李长庚重新续上茶,这才坐在对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长庚也不再转弯抹角,他冲司马刚山一抱拳。司马刚山就是一愣,不过随即也回了一礼,心里不由嘀咕这种礼节早就不时兴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实不相瞒,在下是云台门第二十八代弟子李长庚。”
“云台门是个什么?莫不是什么帮会?”说到这里,司马刚山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年代,帮会的名声可是不大好。
“不不不。”李长庚赶紧解释道,“云台门是道门的一支。”
“哦,这么说你是名道士?”司马刚山开始有些明白了。
“不错。”
“我倒是有过几个道教界的朋友,不过他们都在北方,也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莫非是他们的……”司马刚山猜测道。
李长庚赶忙摆手,“参谋长误会了,在下之所以登门打扰,是因为前些天贵军从山洞里发现的那些箱子。”
“哦。”司马刚山恍然大悟,“那些箱子是你的!”
“正是!”
见李长庚承认了,司马刚山颇为玩味的看着他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李长庚苦笑了一下地说道,“您应该不会。”
“哦,为什么?”司马刚山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因为您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说这话的时候,李长庚眼睛直直地看着司马刚山。
“这么说,那天你也在场喽?”司马刚山也盯着李长庚问道。
“嗯。”李长庚点点头。
见李长庚如此坦诚,司马刚山笑了一下,“找我想说什么?”
“在下恳请参谋长能归还那些箱子。”说道这里李长庚面带渴望之色。
“这个我很难做到,里面全是违**籍,按理说是要烧毁的。”司马刚山说道。
“不,千万别烧,在下求求您了!”一说到烧书,李长庚激动的站了起来,“那是我们云台门唯一的传承,有好多的典籍,其中以医书居多,如果烧了就太可惜了。”
“这个……”司马刚山的确有些犹豫,东西他都见过,也知道到就这么烧了确实可惜,可是当下就是这么个环境,如果不烧,万一有人追查起来,怕也是麻烦,这让他有些为难。
“爸爸,爸爸,不好了……”就在这个时候,楼上蹬蹬跑下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来。
司马刚山一听噌就站起来了,焦急的问道,“小洪,怎么了?”
“奶奶,奶奶她又开始抽搐了。”小男孩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走,去看看。”说着他就往楼上跑,边跑还冲着旁边的一间屋子喊道,“小赵,小赵,快去请刘大夫。”
勤务兵小赵听到了,也急忙从一间侧室里跑了出来,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忙冲了出去。
李长庚刚开始有点儿懵了,愣愣地站在客厅里,后来一联想司马刚山和军医的对话,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家里的病人出了问题。想到这里,他不敢耽搁也跟在司马刚山父子身后上楼了。
楼上共有三间卧室,最左边一间门正开着,李长庚上来的时候,里面正传来了司马刚山焦急的呼唤,“妈,妈,你醒醒,醒醒啊。”
李长庚走进屋子一看,在房间正中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手脚还不时抽搐着,样子十分的吓人。
床边站了三个人,除了司马刚山和他儿子,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女人和孩子哭泣着,司马刚山却不停地呼喊,奈何任他怎么叫,老太太毫无反应。
根据老太太这副模样,李长庚立刻就判断出,很有可能是中风,这种病十分的紧急,必须第一时间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情况紧急救人为大,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来伸手就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腕,三根手指便搭在了寸关尺处。李长庚突然闯进来,让这一家三口颇为讶异,不过看他诊脉的样子很熟练,也就没有阻拦。
“你会医术?”司马刚山问道。
李长庚肯定的点点头,一家三口见有医生了,顿时脸上露出了惊喜。不过这种表情只是昙花一现,立刻就又转为了凝重。
这时,李长庚已经把完了脉。
“情况怎么样?”司马刚山一脸的焦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急性中风是再次发作。”刚才通过把脉,李长庚发现,老太太的手潮热,脉象滑而浮散,显然中风的迹象。
“对,是的,今天上午刚发病的。下午好了一些,没想到现在……”说道这里,司马刚山后悔万分,要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要把老母亲送去医院的。
原来上午发病后,并不太重,就是手脚麻痹头晕目眩,大夫建议住院,可老太太死活不乐意,于是就只好回到了家里。
“你先别急,我这里有药,咱们先给老人家服下去,然后我再用针灸试试看。”说着李长庚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取出一枚药丸,“这是中医三宝之一的安宫牛黄丸,专门用于清热解毒震惊开窍,你们赶紧给老人家服下去。”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为什么?因为谁也不知道到李长庚的底细,谁也不敢给老太太喂。
可是小赵去找刘大夫已经老半天,到现在也丝毫不见动静,这可怎么办,一时间司马刚山有点进退维谷。
李长庚一看明白了,人家这是有顾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