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蒋劲宽听了香烛店老板的说辞,有些犹豫。再看赵致敬,还是那样。摇了摇头,擦擦眼睛,再看。还是看不出赵致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围的小弟都看着他。自己做为头目,得拿主意。
“三伯,你放心,局面我还把得住!”
“呵呵!把得住?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谨慎小心,才能活的长久。”
“萎萎缩缩,还怎么出来混江湖。天塌下来,我照样顶得住。三伯,我多谢你的好意。”蒋劲宽听香烛店老板啰嗦个不停,有些不耐烦。用手推开他,向着赵致敬走去。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三伯在他身后又啰嗦了一句。
蒋劲宽根本听不进去,站到赵致敬面前说:“小子,赌完这一把。输赢不论,都让你走。”
“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好,我赌。不过我不想猜豆子。我要玩扑克牌,和你猜豆子这个差不多。两张k,一张A,猜中A的就赢,怎么样?我来坐庄,你来猜。”
“没有这规矩,我是庄家,你是闲。我坐庄。来人,把桌子搬过来。”
没多久,有人将赌桌搬过来。
蒋劲宽从桌子下面掏出一副扑克牌。拆开,从里面挑出两个K,一个A 。双手拿着三张牌,在赵致敬面前晃一晃。又走了一圈儿,给围观群众观看,示意自己没有作假。
回到赌桌问赵致敬:“可以开始了吗?”
“嗯!”
赵致敬看都没看桌上的纸牌,从裤袋里掏出钱,开始数钱。
蒋劲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打起12分精神。双手调整三张扑克牌的位置,手速极快,只看见影子在移动。
围观的吃瓜群众,热烈的探讨着这场赌局。这样的赌局,在新业街可是很少见的。
香烛店老板看赵致敬,毫不在意输赢的样子。连桌面上的扑克牌都没看一眼,只顾数钱。
他皱起眉头,猜测不出赵致敬有什么后手。他朝围观群众看了看,大多数都认识。并没有发现赵致敬的同伙。难道赵致敬单枪匹马,黑吃黑。胆子未免太大了,让他疑惑不解。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赵致敬,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货色。要么是过江龙,要么后面还有人。
“好,请下注。”蒋劲宽停手。退了一步,双手互抱。看着赵致敬说。
赵致敬清点完钞票,收回裤袋。走到赌桌前,看了看三张扑克牌。对蒋劲宽说:“钱就在我身上。我猜错了,钱,你全部拿走,你输了,一赔二。”
“可以!”
“诸位街坊邻居,还有没有跟这位小兄弟一起下注的。请过来下注。”蒋劲宽朝围观群众说了一通,还想圈一波钱。
可大部分人都拿不准,没人上前跟注。
“我可以猜了吧?”
“请!”
赵致敬看着三张扑克牌,
指着左边一张说:“这一张……不是”
话说完后,还把这张牌翻过来。果然是一张k 。
他又指着右边一张说:“这一张……也不是。”
再次将牌翻过来,同样是一张k 。
“哈哈哈,我赢了!赔钱吧!”赵致敬放声大笑。
吃瓜群众顿时喧嚣热闹,议论纷纷。
有人懊恼,骂自己太过小心,如果跟注的话,这一把就赢了。
人们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咒骂赵致敬走了狗屎运。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香烛店老板早就猜到赵致敬赢面大。可是以这种方式赢得赌局,是他没有想到的。
蒋劲宽却目瞪口呆,桌面上三张牌其实都是k 。A早就被他换走了。没想到稳赢的局面,居然被这小子出其不意给破解了。
他老羞成怒,大喝一声:“让你猜A,不是让你猜k 。这一局不算。”
“怎么不算呢?让我猜 A。可两张k都翻出来了,最后一张难道还是K呀!大家伙说是不是?”
“对!”
“小兄弟,说的没错啊?”
“怎么不算数?刚才还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
“蒋劲宽怕是输不起了,要赔好几万啊!”
“有这么多钱?”
“那小伙子亮了一万多出来,你说要赔多少?”
“那蒋劲宽这次要脱层皮了!”
……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蒋劲宽脸都绿了。再次吼道:“不行,重来。这局不算,必须是指出哪张是A。才能算你赢。”
“你这不是耍赖,强词夺理吗!那好,你把中间那张牌翻过来,看是不是A。如果还是k ,我身上的钱全部给你。转身就走。”
“对!”
“蒋劲宽翻过来看一看,是什么牌?”
“我也很好奇,中间那张牌到底是什么?”
……
围观群众沸腾了,都嚷嚷着让蒋劲宽把中间那张扑克牌翻过来看看。有些人还跑向赌桌,想亲自去翻。几个壮汉挡在赌桌前,不让他们靠近。
“蒋劲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那张牌有古怪?是不是出千?”被壮汉挡住的群众非常恼火,纷纷质问蒋劲宽。
蒋劲宽骑虎难下,心烦气躁。不知该如何解决现在的局面。
他这次踢到铁板了,被赵致敬摆了一道。
他哪敢翻牌,一旦翻牌就证明自己出千。在新业街再无立足之地。一条财路被他剪断,洪兴不会放过他。沉入海底,可能是他最好的归宿。
可不翻牌,就得承认自己输,赔几万。赌盘的钱都是帮会的,这么多钱输了,洪兴也不会放过他。只是惩罚要轻一点,最后自己还得掏钱补上窟窿。几万块需要他砸锅卖铁才能还上,这么大的损失,让他肉痛的要命。
在双方僵持不下,群众又在闹腾的时候。
香烛店老板站了出来,对赵致敬说:“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吧,把洪兴得罪狠了,我怕你出不了新业街呀!”
“哦,这条街就是新业街吗?洪兴的地盘?”
“对!这局算你赢了,我身上没那么多钱,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去堂口拿钱。”蒋劲宽回过神来,大声说话。
“小伙子,想一想再回答呀!”
“有什么不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哼……有种就跟着来!”
蒋劲宽让手下收拾桌面,自己离开了新业街。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一看赵致敬有没有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