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王二去处理这样的事情,王二绝对二话不说一巴掌招呼在铜锣湾探长的脸上,然后再一本正经的问他你错了没有?错在哪里?
撇开职级不说,究竟是小姐姐不香了,钱不好赚了,武不好练了,还是王二他疯了,才会丧心病狂的去做这种事情。
自家的施工队效率就是不一样。
原本三个月的时间在王二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拖到了半年。
望着自己这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办公室,以及新招来的大波妹女秘书,王二满意的点点头靠在办公椅上舒服的把脚搭在了办公桌上。
龙七等三人,正靠在皮沙发上摆弄着茶具。
王二不得不说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一个狗字是给他发扬的淋漓尽致。
那怕是警局上班他都带着自己的保镖,甚至第一天上班就打算给三人安排警察的身份。
这样他们也能名正言顺的的带上配枪,而且有任何的枪击或者暴力行为都可以归结为对方拒捕。
漂亮秘书敲了敲门,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说这都是王二“休假”时间里别人转交给王二的礼物。
盒子里有信封有文件袋,有大有小,上面都备注了名字,这都是铜锣湾警局的下属以及其他片区探长送来的红包。
人没在,关系费跟原本属于王二的那份规费是一点没少。
王二将箱子交给了龙七,龙七与马永贞点了点开口:
“二哥,这里头一共有十来万,怎么处理?收下?还是还回去?”
收肯定是要收的,收了这些人才会安心,要不收这些人要么会觉得王二是个巨贪要么就会觉得空降王二这么一个人绝对是上面另有所图。
而且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表现的不合群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可以说王二以后很难立足。
底下的人甚至会想,你可以不发财,但请你也不要阻止我发财,多少会对王二有所排斥。
不过这钱王二并不打算要,说真的这十来万港币他看都看不上,就他买下的整个铜锣湾,以后收租分分钟都不止这点钱。
“真哥,你带着永贞把这钱送到陆家地产去,要他们去帮福利院翻新一下宿舍,重点嘱咐没一分钱都必须用在上面!就说是我说的!”
做福利与慈善,这就是王二的处理方法。
陈真面露喜色的点点头,拉着一旁笑得傻呵呵的马永贞抱着箱子出门办事了。
看得出来对于王二的做法他们都很满意。
他们的骨子里头还是有哪一种“侠”气,关于这种造福百姓的事情他们特别的乐意。
闲来无事的王二睡起觉,毕竟努力工作只有老板赚钱,只有浑水摸鱼的员工才能替自己赚钱。
王二现在的身份是公厕国女皇的打工仔不是老板,自然是要好好休息摸鱼。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王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是开饭了吗?”
醒了就吃这才是生活,但很显然并不是。
敲门的是女秘书他有些慌慌张张,她进来并不是叫开饭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过饭点三四个小时了。
她说进来是有一件东西要交给王二,王二以为还是红包挥了挥手示意她交给龙七。
可没想到的是她说的东西竟然是手里头的报纸。
女秘书乖巧的离开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拿到报纸的龙七脸色很不好,黑的发紫。
“二哥,你自己看吧!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新闻大惊小怪的?
是陆家发家史曝光了?
还是新世界要给港综市光明了?
王二接过报纸,首先是大大的加印头条,下一秒映入眼帘的的照片是他父亲躺在大街上,头浸在血泊之中。
有个人站在人行道镶边石上,像小孩子一样在痛哭流涕,是他的大哥陆淮平。
摊开报纸,大字标题是:
“清帮大佬陆云生遭到枪击,江湖上最大的大佬身受重伤,在警察重兵把守下进行手术治疗,嗜血成性的暴徒把纷争带到了港综市,江湖终究不归路。”
王二感到一阵发冷,浑身好像变成了冰棍。
他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冷酷、愤怒。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作为一个好人陆云生不称职,但作为一个父亲陆云生是相当称职的,十几年前从这具身体还是婴儿时候,陆云生就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他庇护,帮助他成长。
王二对陆云生的那一声爸爸从起初的隔应到后来是真的发自真心的。
“他不会死的,这群小瘪三杀不死他!”
王二愤怒的拍击着桌子,因为他非人的巨力,在他愤怒一击下实木的办公桌直接裂开两半。
整个警局都听见轰的一声,几个一直想跟王二攀关系的便衣警察差点就冲进了办公室,还好被龙七制止。
王二捡起地上的报纸把报纸拿到手上重读了一遍,他父亲是下午一点钟遭枪击的。
也就是说,当他在办公室悠悠哉哉的睡觉时候,父亲正处在九死一生之中。
想到这里王二的脸色因为愧疚很不好,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庇护好一切,现在他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照顾好。
“二哥,要不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
龙七小心翼翼的问着,深怕再触怒到这头已经生气了的雄狮。
王二摇摇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让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再说,现在老爷子还活着,他们会不顾一切地蛮干不惜一切的干掉他,妈的,谁知道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来!”
家里的两个电话都在忙着,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王二才把电话拨通。
王二有些后悔了,毕竟自己开车回家都只要十分钟,这浪费的时间充满了未知的变故。
王二听到了陆淮雄的声音。
“哥,是我!”
王二可以听到自己的哥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小弟,这是事把我们急坏了,你现在究竟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也出事了!”
陆淮雄并不知道今天的王二破天荒的去上班了,并且刚才的王二还悠悠哉哉的睡了一觉。
“爸爸怎么样?他伤势重吗?”
“伤势相当重,他们开了五枪但是他的命很大。”
王二甚至从陆淮雄的嘴巴里听出了一丝自豪。
“几个医生都说他会活过来的,听着弟弟,我很忙,不能具体谈。你现在在哪儿?快点回来!或者去医院!”
说完陆淮雄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人还活着就好,王二压制住了怒火让自己情绪稳定了下来,不过现在可不是松一口的时候,正真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敌人也是未知的,在刺杀陆云生没死以后敌人也明白会面对怎样的报复,所以绝对会发疯一般想尽办法干掉陆云生。
…………
在刚才一点左右的时候,陆云生刚带着陆淮平与十里洋场商务银行的陈光浦一同吃完了午饭。
在午饭的过程中双方谈的还算不错,陆云生在十里洋场就有这家银行的股份,还是董事长,对此陈光浦并没有反悔赖账。
或许是曾经陆云生烧他仓库,抢他存款,还叫人挤兑银行,把陈光浦制的服服帖帖的,甚至是留下了阴影,所以那怕现在是港综市陈光浦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饭后陆云生满意的对陆淮平说
“叫给小刘把汽车开过来,何等他说我一会就要回家,你再陪陪陈行长,跟他聊聊银行未来的发展。”
陆淮平有为难的说:
“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刘说他肚子痛,我叫他去看医生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陆云生皱了皱眉,颇为生气的说:
“这是这一个月第三次了,我看另找一个身强力壮的人来也许要好一些。”
陆淮平赶紧劝阻陆云生。
“这小伙子倒还老实也很机灵,他说他生病了,那就是真病了。没必要一点小事让他丢了工作,他也是从十里洋场跟我一起过来的人!”
说罢,他离开了餐厅,陆云生从窗口看到了他儿子跨过马路,向停车位走去。
陆云生心情很烦躁,不时向外张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陆云生把这一切归于最近对三个儿子的未来太过于操心的焦虑因此也没有太过于的在意。
这时陆淮平已经把车停在了餐厅的门口,陆云生起身与陈光浦握手道别之后走出了餐厅。
“莱阳梨地道的莱阳梨,又大又甜!”
刚准备上车一个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住了陆云生。
陆云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三个字了,他陆云生刚到十里洋场的时候在十六铺水果行,成为了一名沿街叫卖水果的小学徒。
卖的就是这莱阳梨,那时的他手中总是拎着一把小水果刀,只要客人点中了水果,便飞舞手中的小刀三下五除二的将果皮削掉,并且保证果皮不会从中而断,又快又干净。
甚至还有不少人专门为欣赏他的刀法而买下水果。
他乡与旧物,陆云生忍不住停下脚步,纵使再忙或者直觉不对,他也要买两个梨再走。
小贩一看到来的穿着得体,马上起来给他挑选,陆云生也没有自己亲自挑拣,只是用手指点,卖水果的人看他指哪个就给他拣出哪个,他光用目光就能知道那一个梨又甜,水分又足。
只有一次卖水果的人说他指错了,把他指的那个水果拿起,翻过来给他看,下面已经坏了。
陆云生也不忘在小贩面秀了一把他高超的削皮技术。
陆云生用左手提起装着水果的纸袋,并付给了一张大牛,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找钱,在小贩的感恩戴德中回头向汽车走去。
这时,两个人从拐弯那边走了过来,加上之前不好的预感陆云生立马意识到要出事。
那两个人披的是黑大衣,戴的是黑帽子,帽檐拉得很低。
他们没有料到陆云生的反应那么快直觉那么准。
陆云生扔掉水果袋,像箭一样奔向停着的汽车。
同时他大声疾呼
“淮平!淮平!”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人抽出枪,向他开火了。
第一颗子弹打中了陆云生的背,他感到像是给铁锤猛击了一下,但他还是挣扎着向汽车走去。
接着有两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屁股,把他打翻了,他倒在大街中央。
那两个枪手紧跟着追了过来,但走得很小心,深怕踩上滚来滚去的水果。
他们要彻底结果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亨。
就在此刻,陆淮平跳下汽车,赫然出现在现场。
枪手向老头子又慌忙开了两枪,一枪打中他的胳膊,另一枪打中了他右腿的小腿。
虽然这些伤都不在致命处,但流血很多,他身旁积成了一个个小血泊。
因为失血过多,陆云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陆淮平先是听到父亲的呼喊,紧接着就听到了两声刺耳的枪响。
他跳下车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连枪都没有抽出来。
那两个刺客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撂倒,但是刺客也着慌了。
他们一来认为陆淮平是带着枪的,二来觉得耽搁的时间也太久了,就转过拐弯飞快的溜走了,留下陆淮平一个人在大街上守着还在流血的父亲。
大马路上的人群都闪开了,躲进两边门廊或店铺里,还有的在远处三五成群地挤作一团,看着这里发生的热闹。
陆淮平有些惊慌失措,低头凝视看父亲的身体。
陆云生脸朝下躺在柏油马路上,此刻在他看来,是躺在发黑的血潮里。
当第一位吹衣服口哨的巡警过来以后,跟着的是第一辆响着警报器的警车,看热闹的人群才默默散开。
紧接而来的并不是救护车,而是《港综新闻》报的无线电广播车。
车子还没有停稳,摄影记者就跳下来,“喀嚓喀嚓”地给还在流血的陆云生拍摄快照。
很快摄影记者便把注意力转到了弗陆淮平身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哭了起来。
他那消瘦的脸上,高大的鼻子上,厚厚的嘴唇上,到处都沾满了鼻涕、眼泪。
慢慢悠悠的救护车总算是来了,陆云生被抬上了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