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确解读未来战略发展的另一个人,林沐用脚趾尖猜想都知道就是那位顾大小姐。不过他却没有拆穿,很多事情心里明白就好。
这就像李维恭原本想要卸磨杀驴,但在婚礼上看到林沐能量后偃旗息鼓的李维恭。林沐明知道这老小子对他动了杀心,可二人表面上还是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一样。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林静的闺阁中,自从林沐和赵致结婚后,常常传出那悲伤哀怨的读书声,令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林静感觉自己的命运似乎与这些哀婉的诗歌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古今伤心人共赏一轮残月。每当林静伤心的诵读声响起的那一刻,正坐在楼下拜读着金粉世家的顾雨菲,先是聊聊眼皮,然后长叹一声,这才惆怅地放下了手里的张恨水。
伤心人别有怀抱,顾雨菲每每都会触景生情,暗自神伤,感同身受。他感觉林沐真是害人不浅,撩完又不负责,典型大渣男一枚。
红楼梦一场,芳心如玉碎。
可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是顾雨菲还是林静,在和林沐交往时往往都会戴上特工的有色眼睛,这种查探的目光让林沐倍感心惊,所以与二女交流的过程与其说是谈情说爱还不如说是演戏,这或许也是女特工的悲哀吧!
不过对于林静的悲春伤秋,最难过的还是徐寅初,左膀右臂马天成被林沐干掉了,化名乔天朝的刘克豪他还在调查,齐公子他不敢大用,看着自己麾下的仨瓜俩枣,他都不知道该倚重谁,也就顾雨菲在电讯情报方面看上去还给力一些。
虽然舞照跳,歌照唱,督察处上下看上去依旧是一派祥和,可是李维恭却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维恭的预感没有错,时间进入到1947年末,国民党在东北的局势骤变,而始终想抓住林沐他们贪墨证据的徐寅初则把一切责任丢给了东北国府官员的腐化堕落上面,在常大公子那里狠狠的告了李维恭一状,而拿了许久好处的毛人凤没有顶住压力,让李维恭停职居家休养,让陈兴州暂代督察处主任一职。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陈兴州上任后直接盯上了肥的流油的总务科,找了个理由把林沐调离了督察处,让他和陈明一起担任了保密局沈阳站正副站长。
和陈兴州联合准备大干一场的徐寅初,直接支取了一大笔费用开始秘密培训特工。
为了能给徐寅初制造麻烦,林沐在李维恭的授意下将总务科仓库存放的一千两黄金的事情透露给了毛人凤,毛人凤当即就给陈兴州下了死命令,让他将这一千两黄金如数上缴。…
“陈主任,这总务科仓库的黄金要是如数上交的话,咱们今后的工作可就难办了!而且这件事宣扬出去的话您在督察处的名声也就臭了,毕竟这些黄金是督察处安身立命的资本,李维恭在任上时上面虽然知道,可是却没敢逼着他上交。”恰巧听到这件事的徐寅初神情凝重的说道。
“唉!这可是毛座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啊!”陈兴州无奈的叹道。
徐寅初说道:“这件事一定是许忠义在李维恭的授意下捅上去的。”
陈兴州愤恨道:“这件事也怨我思虑不周,我太急了,明知道许忠义手眼通天,可还是低估了他的狠毒。”
徐寅初说道:“主任,其实我早就怀疑许忠义是共党派过来分化破坏党国的奸细了,可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金陵方面有孔家和宋家护着,奉天这里还有于秀凝和李维恭为他保驾护航,所以一直无法动他。”
“那咱们就这么被动挨打?”陈兴州怒道:“我原本还想着肃清东北官员贪腐成风的问题,这还没开始就要胎死腹中了。”
“主任!于秀凝和许忠义要是再来一次反击,你肯定要打道回府。所以我们必须彻底搞垮许忠义、李维恭和于秀凝的贪腐集团。”徐寅初郑重说道。
陈兴州没好气道:“我倒是想反击,可是从哪入手?从谁身上打破口子?”
徐寅初分析道:“李维恭其实不足为惧,关键是许忠义,因为他是这个利益集团的中枢,但是眼下咱们还真动不了他,至于在谁的身上打开口子,那就只有于秀凝了,她虽然精明狡诈,可是却嫁给了一个蠢笨好色的男人,只要于秀凝这里突破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陈兴州问道:“可对于于秀凝我们该如何做呢?”
徐寅初寒声道:“我听说于秀凝最近怀上了身孕,陈明也算是老来得子,不容易啊?一旦这个孩子出现了问题,于秀凝和陈明必然会垮掉,这我们就有机会了。”
陈兴州迟疑道:“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手,这……这有点过了吧?”
“无毒不丈夫!”徐寅初坚定的说道:“为了党国的大业,为了东北的未来,我徐寅初下地狱又如何!”
自从得知于秀凝怀有身孕后,林沐是多次带了各种物品上门看望,并且还让“棒槌”带了十多个老人做于秀凝的护卫。因为林沐知道,奉天解放前他还需要借助于秀凝办理很多事情。
春节前,思夫心切的赵致赶了回来,转天林沐就带着她来探望于秀凝。
“秀凝姐,恭喜啊!我这带了一份小小的礼物给你们,这也是老许特意让我办的。”赵致微笑着递给了于秀凝一个厚厚的信封后说道。
“你说你这也太见外了,这是……”于秀凝刚开始还以为是份子钱,可是打开后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姐,这是给你和姐夫办理的两张巴西户籍证明,美国的绿卡我们也正在给你们办理,大概明年五六月份就有结果了。”
于秀凝感动道:“忠义,你说叫姐如何感激你们才好,这份礼太重了!”
林沐解释道:“姐,姐夫,我这也是未雨绸缪。东北战局开始糜烂,国军现在是节节败退,我希望在共军打过来之前,咱们能够有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