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花举着手表说道:“这块手表,是几天前乔治白落在我家的,后来找不着了,之后突然又戴在他手上,可跟我在一块儿时他又不戴它了。”
窦仕骁疑惑地看着刘金花。刘金花说道:“这是啥事儿啊?肯定是偷偷去我家取回来的,见着我了怕我看见,又不戴了,为啥呀?落我家他要回去就是,偷偷摸摸地干啥呀?当时我就觉着这里头有猫腻,乘乔治白出去,哦,应该是去拿筹码,我就把手表偷出来了。”
刘金花将手表塞进林沐手里说道:“啥事情我不知道,你们自己查吧。”
这时,两个便衣架着哇哇大哭的陆黛玲进来。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陆黛玲指着窦警长说道:“是他让我去帮乔治白,然后乔治白就让瑞恩告诉我,假装王大顶要我诬告他们,呜呜呜……他还打我,说必须假戏真做,呜呜呜……”
话说,,,.. 版。】
野间问陆黛玲说道:“你刚才说是瑞恩?”
陆黛玲说道:“是瑞恩,他跟乔治白打电话说的,当时乔治白没在,就他跟龚导演在一起,他们也是一伙的,瑞恩叫他龚观察员,呜呜……”
“这不对!”窦仕骁大吼道:“大左,这不对,这是他们提前串通好的。”
“窦警长!”陈佳影打断说道:“你不用急于把自己摘出来,你做了什么,我想一点儿都不重要,你们不谋而合是因为有一样的动机,但为的是什么?你跟乔治白那群家伙相比,实在是太低端了,低端到我都没工夫搭理。”
陈佳影转看野间说道:“野间课长,您现在有较为清晰的概念了吧?”
野间说道:“陈佳影,我还做不到因为他们有栽赃陷害的动机就停止对你和王大顶的调查,毕竟你是机要人员,一点点的疑问都需要反复求证。”
陈佳影说道:“当然,我恐惧的是我们的调查会因此终止。”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日下步接起电话。
在设备台前,话务兵正举着话筒说道:“大左,十九点零四分有一则外部电话打入301房间,全程德语,涉及敏感话题,内容翻译如下……”
“不用翻译了,我来说吧。”沃纳突然闯进通讯室,他从话务兵甲手中抢过话筒,“日下大左,我方截获了苏联人的一则密电,内容是抽调一些人手待命。我希望——”
日下步打断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之前你们跟我提过,我会考虑的,谢谢。”日下步挂断电话,转身跟野间耳语,“德国人希望在政治献金的调查上与我方合作,封锁之下这件事儿居然一直都在推进。”
野间说道:“我们一起端掉这个间谍窝,不管陈佳影身上干不干净!”
土地庙里,顾秋妍、大当家与傻狍子三人围坐在一起。
顾秋妍说道:“大家可以放松些了,刘金花进去之后,并未导致太大的危机,否则日本人会有不小的动作,至少会导致宪兵们在部署上发生改变,但从场院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
大当家说道:“从场院的部署,以及楼外哨位来看,宪兵有两个班,至于什么便衣、话务兵之类的,算不算都无所谓,准备战斗吧!”
顾秋妍一惊,说道:“你疯啦?现在状况还算乐观,应该进一步观察……”
大当家说道:“你还不了解黑瞎子岭的实力,五年前,我们搞过一次进城突袭,顺畅得手,未伤分毫并全身而退。”
顾秋妍说道:“这次与以往都不同了。”
大当家说道:“闭嘴吧,有我在就得听我的,别说什么情况还算不错。二当家那是我亲哥,现在他身陷险境你让我乐观?”
顾秋妍察觉到了什么,说道:“哎,煤球呢?他跟我们一起来这儿的。”
大当家得意地说道:“煤球,当然是去叫人啦。”
此刻煤球正高喊着“五族协和,共荣共存”沿着胡同飞奔而过。不久,在一家电影院里,聚起了几十名观众,他们都是擦鞋匠、夜点摊主和伙计……这些人是黑瞎子岭的土匪,平时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一有需要,就通过“五族协和,共荣共存”的信号集结在一起。
土地庙里,大当家转身对着顾秋妍说道:“弟兄们汇集的电影院跟和平饭店隔一条街,之后我将跟煤球会合并设法进入二当家视线。如果确证饭店没有特别加强武装,我就会用你那两枚炸弹制造混乱。第一声响,弟兄们出影院,到第二声响时,奔至饭店后门,从那里冲杀进去。”
话音刚落,顾秋妍转身便走。傻狍子慌忙拽住他说道:“你要干什么?”
顾秋妍甩开他说道:“阻止你们去自杀!”
大当家将驳壳枪抵在了顾秋妍头上,说道:“黑瞎子岭做事儿从不畏手畏脚,别跟我叽歪,表现好,你的人我们也顺带着救。”
顾秋妍说道:“你们这是去送死。”
大当家说道:“为了二当家,我们死也不怕。”
这时,王大顶、陈佳影及刘金花回到了316房间。
王大顶对刘金花说道:“这次……咳,真得谢谢你。”
刘金花一记耳光扫向王大顶。
“哎!”王大顶从轮椅上蹿起身。“嘘……嘘……”刘金花慌忙竖起食指示意噤声,并指着外头示意门外有人。
刘金花瞪着陈佳影说道:“打头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俩什么都没干过,这方面谁也没我眼毒。”
王大顶道说:“那你还急眼了?”
刘金花说道:“因为你说爱她这是真的,我看得出来,谁也没我眼毒。”
“行了,别闹了。”陈佳影看了眼刘金花说道:“总之,这次谢谢你了。”
窦仕骁匆匆向饭店门口走去。熊老板与两名保镖站在一辆人力车前。熊老板对窦仕骁说道:“那个土匪王大顶,你好像拿不下来,对吗?”
窦仕骁冷冷地说道:“你有什么指教吗?”
熊老板说道:“指教个屁!拿不下王大顶脑袋,你欠的债就认认真真还吧。”
熊老板上了人力车,车夫拉起人力车,转身便走,这时,一辆骡车拐出街口快速奔来,见人力车掉头横在街面,赶车人慌忙勒停骡子,不料一侧车轮因扭力脱轴,车身便向一边倾斜,车上大桶里的粪浆顿时淌了一街。熊老板捂着鼻子说道:“个瘪犊子玩意儿,快走、快走!”
赶车人正是煤球,他旁边坐着的是大当家。窦仕骁走过来大声呵斥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儿?这什么地方你们过粪车?”
大当家说道:“没、没、没说不让过呀……”
窦仕骁怒吼道:“废什么话呀,赶紧给我清干净!”
大当家说道:“我清我清……我们这就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