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听到赵明诚让自己对出刚刚自己出的那两个题目的下联,史进的心中就是不由得一乐。看来这赵明诚是想让自己出丑啊,只不过看来自己今天是要出尽风头了。
想到这里,史进将身前的衣襟一撩随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让你死心,也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史进在台上边走边说道:“这第一局我出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赵明诚听了说道:“不错,这就是你刚刚说的上联,如果你想证明我说的话是错的,那你就将下联给对出来。”
场中的众人虽然此时没有人和赵明诚站在一边,但如此经典的上联大家也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下联到底是什么。
“史公子,这下联我们是对不出来了,你干脆就告诉我们吧,让我们也长长见识,顺便也让他死心!”
“史公子,从你之前说了这上联之后,我到现在心中都没有头绪,真是想不出该如何应对呀。”
此时就连楼上的李师师都开口说道:“史公子,你就说说这下联吧,奴家也想见识一下呢。”
史进原本就是要说出来的,此时听到李师师开口了,这酥麻入骨的声音让史进心中感觉也是一荡。
史进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口说道:“我的下联很简单,大家也可听听是否能够配得上上联,这下联便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场中的众人仔细地听着史进说出的下联,当史进说完的时候,大家都在心中仔细地揣摩着,一一和上联对照起来。
此时大家才发现,这上下两联对仗极其的工整,可以说是极其的相配。
“这下联对的妙啊!我等是自愧不如啊!”
“没错,史公子真是东坡在世啊!”
“是啊,我想即使是东坡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史进可不敢自比苏轼,毕竟自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自己靠的是抄袭。
楼上的李师师一开口,场中的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史公子对的这下联是极妙,师师也是极为佩服,现在师师对史公子第二局出的那上联也很感兴趣,不知史公子可否也能够将其对出?”
李师师这话自然不是为了赵明诚说的,而是因为心中确实对史进出的第二道题目感兴趣。如果史进不对出来的话,恐怕不只是李师师,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是终日茶饭不思了。
史进听了抬头对楼上的李师师说道:“既然师师姑娘开口了,那在下就将这下联说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下。”
史进在台上昂首走了几步,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上联是: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下联则是: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师师。”
史进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是灵机一动,将原句当中最后的秋香两字换成了师师,应情应景,想来也正符合此时的情景。…
史进这话一出,场中的众人也是不住的叫着好,从这句话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前人做的,所以也就推翻了之前赵明诚说的是从哪个地方偷看来的这个说法。
而李师师听到史进作的下联之后,却是脸色不由得一红,只不过因为蒙着面巾的缘故,众人无法一睹李师师此时的风采罢了。
此时的赵明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史进真的能够将下联给对出来,因为在赵明诚看来自己也是当今首屈一指的才子,自己对不上来的话别人不可能对得上来。但此时的赵明诚还没有放弃。
赵明诚大声对着史进说道:“这也只是说明你能对出自己作的对子来而已,这样的话我只要对出你的第三题,而你对不出我的第二题和第三题,那我们就还是平手。”
虽然赵明诚这副嘴脸比较恶心,但现在说的这话却是事实,史进也无法反驳。
众人虽然都在心底里骂着赵明诚不要脸面,但是却对赵明诚无可奈何。
史进看了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彻底让你绝望吧。你现在所仰仗的,只不过是这“三光日月星”的上联而已,苏大学士当时作的四诗风雅颂和这上联一一对应,自然是绝佳。但是以我之浅见来看,此联不只有苏大学士这一个下联能对,自然还有其他下联能够相对。”
赵明诚听了心中也是一愣,因为在他看来也只苏大学士的四诗风雅颂能够对得上。
史进没有理会赵明诚那吃惊的表情,随即接着说道:“你之前只不过是想我出的那两个题目根本没有人能够对得出下联,所以你也出了一个你认为根本就对不出下联的题目。”
赵明诚被史进说出了心中所想,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化不定。
周围的人看了之后,对赵明诚也是失望透顶。
赵明诚此时似乎是发现了史进话中的破绽,随即反驳道:“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似乎是能够对的上来,如果你能对得上来的话,那你就把下联作出来。你要清楚,在你还没有对出下联来之前,最终的胜负还未可知。”
史进看着赵明诚叹了口气,随即看着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三光日月星这句上联大家都很熟悉,大家肯定也都知道其中的难点。其中的第一个字三,对应着后面的日月星三物,而第二个字光又是后面三物的特性,所以下联的内容也需要像上联一样有这样的关联性。”
史进转过身来对另一边的人群说道:“而东坡居士对出的下联四诗风雅颂则是巧妙的和上联相互对应。四对应三都是数字,而如果后面是四物的话,那字数就超出了限制。但还好风雅颂中的雅又分为大雅和小雅,所以才说是极妙的对上了那上联。”…
赵明诚看着史进说道:“你不要只说不作,你说的这些在座的众位都知道。”
史进则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要急,接下来我的下联就有了。”
听到史进这样说,在场的众人无不侧身倾听。想要看看史进对出来的下联到底是什么样的。
史进开口缓缓的说道:“我的下联就是一阵风雷雨。”
听到史进说出下联,众人表现各异。有的人在嘴中低声呢喃着史进的下联,还有的人则是在心中默念,似乎是想要看看史进这下联是否对的工整。
赵明诚原本还没有在意,只认为史进在说大话,可当仔细揣摩了一下史进所作的下联之后,神色却是不由得大变。因为史进对出的这下联虽然含义没有东坡居士对的那么有内涵,但是总归是和上联能够对上,自己竟然挑不出什么瑕疵。
此时赵明诚才意识到,对面的这个人有多么可怕。即使比不上那东坡居士,想来也相差不多,毕竟当时满朝文武能够对出来上联的也就只有东坡居士而已。
此时李师师却是开口了:“今晚的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史公子连胜两局,第三局已无需再比试,今晚的胜出者是史公子。”
李师师的话一槌定音,赵明诚再无翻身的可能。
赵明诚知道今晚自己是输阵又输人,自己本该不会这样冲动的,今晚自己会这样,无疑是嫉妒心作崇罢了。
十番题的时候自己是看不上对面的人的,只认为对面这人是运气罢了。可到了后面对对子的时候,自己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实力,可自己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此时赵明诚看着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鄙夷,有不屑。赵明诚感觉自己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赵明诚看着场中的众人,用力地一甩衣袖,随后转身带着一群狐朋狗友离开了。
不知道是为何,此时的史进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反而心中有一丝的快意,史进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一丝快意是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历史上的赵明诚面对金人的攻城自己半夜坐着篮子弃城而去所产生的吧,也有可能是为大才女李清照所不值吧。
李师师看赵明诚已经拂袖而去,倒是也没有对此多说什么,随即转身也离开了二楼。
史进看了却是不由得一愣,难道这就完事儿了?自己可是连李师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她就这样走了?
史进还在愣神之际,就看到红梅姑娘已经从二楼下来走到了自己的近前。
红梅姑娘笑着对史进说道:“恭喜史公子今晚在这么多人中胜出,小姐已在楼上恭候,请史公子随我来。”
红梅姑娘说完转身就在前面带路,史进看了来到袁朗身前说道:“袁朗兄弟,这里就有劳你了,我跟上去看看,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
袁朗点了点头说道:“大朗放心,这里有我们不会出事的。”
史怜儿看着史进说道:“我们可都在这里等着你呢,你不会让我们等一晚上吧?”
史进听了脸色一黑:“你个小丫头说什么呢,我只是上去看看喝杯茶,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回来。”
一切安置妥当之后,史进紧走几步跟上了红梅姑娘的身影。
红梅姑娘在前面领着路,当通过二楼的拐角转向三楼的时候,史进却是不由得一愣。
史进对前面带路的红梅姑娘说道:“红梅姑娘,师师小姐难道不在二楼吗?”
红梅姑娘听了转身笑道:“小姐往日是在二楼的,但今日情况比较特殊,小姐吩咐奴家带史公子去别的房间。”
史进听了之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跟着身前的红梅姑娘走去。
上了三楼之后,史进感觉这里和楼下截然不同,楼下给人一种喧嚣嘈杂的感觉,而这里环境好了许多。
史进在红梅姑娘的带领之下,三转两转竟然离开了之前所在的那栋楼,来到了另一处小楼房。史进看这里的摆设就知道及其的不凡。
楼道中摆放着名贵的古董花瓶,空气中还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史进有点深醉其中的感觉。
当史进走到一间房间隔壁的时候,从门窗中传出了里面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两名女子,似乎是在谈论着诗词。
听到这声音史进心中就是一动,因为这声音自己听过,是之前自己和赵明诚比试的时候李师师的声音。
而和李师师说话的那女子的声音,自己似乎也听过,只不过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了。
红梅姑娘来到了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小姐,我已经将史公子带到了。”
李师师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请史公子稍候,我整理一下房间。”
虽然史进是练武之人,耳朵要比一般人灵敏,但此时房间内的呢喃细语史进听的也不是那么清晰。
大概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这女子虽然史进从样貌上来看自己没有见过,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史进看到这女子穿身上穿的衣服时心中明了了,这女子就是李师师。此时史进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睛,确实和之前出现在二楼上的李师师一样。
史进看着门前的李师师一拱手说道:“师师姑娘,史进有礼了。”
原本史进是想隐藏姓名的,但想到自己做的是正当生意,而且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何必怕这怕那的。所以索性也就将自己的姓名说了出来,自己虽然在江湖上也算是小影名气,而现在毕竟是在京城当中,对方还是女子,应该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字。
李师师看着门前的史进说到:“师师让史公子久等了,还望公子勿怪。”
史进听了连忙施礼道:“师师姑娘言重了。”
李师师偷眼看了一下身后,随即开口说道:“史公子请进。”
史进听了自然不会客气,迈步走进了李师师的闺房。
而李师师则是嘱咐门口的红梅姑娘说道:“红梅,你和绿荷在外面守好,有什么急事速来报我,若是有什么人来时通通打发了,不管是谁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