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用力掰开林珈的手,神色如常,语气是那么不近人情。
林珈说的话,她是想去尝试,可她的软肋还在家族里面,她不能什么都不顾,她没有那么勇敢。
被拒绝的林珈仍不死心,还想在说一句时,容妃来了一句“林首领,要是你再不知分寸的话,就不要怪我喊人了。”
望着容妃孤单的背影,林珈迟疑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恭喜希望容妃能过得一生平安。
芜坤宫。
皇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拽着身边的大宫女璞玉问“沈湛哥哥呢?沈湛哥哥在哪里呢?我要见他,只有沈湛哥哥不会害依儿……”
沈湛是金国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在李婉依进宫后就自愿下放了兵权,只因皇帝承诺过他,会好好照顾李婉依。
皇帝的脚刚踏进来,就听到了皇后说的话,原本欢喜的眉眼忽然变得狠厉起来。
不过,见到皇后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璞玉见皇帝到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神色慌乱“陛……陛下,皇后娘娘今日精神恍惚,说的话不是有意的,您莫要怪罪……”
“婉婉是朕的爱妃,朕是不会生气的。不过,朕问你的每一句话,你可都要如实回答。要不是看在婉婉对你的疼惜上,早在婉婉坠涯那日,朕就把你的脑袋摘了,一群办事不力的奴才!”
皇后坐在床上一脸愁容,看不见跪在外面的璞玉和皇帝。
只见璞玉低着头,声音颤抖“陛下问的话,奴婢都会如实回答的。”
“婉婉当日为什么要去山崖上,她可是最怕高处的,还有,婉婉怎么会说那些话呢?”
皇帝逼问的语气,吓得璞玉一言不发。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想为皇后愤愤不平几句。
皇后之所以坠崖,还不是因为眼前的狗皇帝把皇后全家给灭了。
却还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让人不要跟皇后说事情的原委。导致皇后因一个宫人的走漏,不小心得知了这件事,一个人在猎场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跑到了山崖上……
至此,璞玉真想问问这狗皇帝是怎么想的?明明年少时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这种的地步?
璞玉冷笑了一声,略带嘲讽的回答“陛下,您当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吗?”
“璞玉,朕在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皇帝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说话,那就是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不过,醒来不久的皇后见璞玉迟迟没有回来,不禁大闹起来“璞玉……璞玉,你在哪里呀?我好害怕……我好怕有人会杀了我……”
皇帝心软,便没有再对璞玉发作,只是坐在床边把李婉依楼在怀里,轻轻地说“婉婉,不怕了,不怕了,有朕在身边,朕会一直保护你的……”
“保护我……保护我……”金丝棉被包裹着皇后的身子,她躺在皇帝的怀里,指甲却狠狠地剜在皇帝的手背上。
…
“你拿什么保护我呀!你杀了我李家满门,你有什么资格呢!”
皇后平常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如今说起狠话,对皇帝是那样的恨之入骨。
“你说呀!别以为你把我蒙在鼓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当初真的应该听父亲的话,不去救你,让你活活淹死在水里……”
皇后和皇帝的相遇,始于一场落魄皇子的落水闹剧。
皇后的面目狰狞,苍白的脸色上是咬牙切齿的恨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从皇帝的怀抱里挣脱开,慢慢地移到了床的内侧。
良久,皇帝才认真地说“婉婉,朕无话可说,但你要相信朕,朕真的是无奈之举。”
皇帝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爱江山大过爱美人的人,他一直都想把皇后禁锢在身边,把所有的危险都交给那些挡箭牌的妃子。
见皇帝和皇后僵持不下,璞玉只好上前说“陛下,皇后娘娘醒来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您还是不要刺激她了。太医前来诊治的时候也说过,皇后娘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要不然旧伤复发,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毛病来呢。”
皇帝正在气头上,听到璞玉的措辞后,气愤地说“真是一群没有用的庸医,这治不好,那治不好,还在宫里做什么事呢!”
“罢了,看在皇后醒来的份上,朕就不治他们的罪了,你好生照看皇后,别出了其他差错。”
走之前,皇帝还想摸摸皇后的手背,却被她躲了过去,只见皇帝手上的红痕特别明显,他不说,也没人敢上前为他处理。
皇后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整个芜坤宫都被人看守着,吃穿住行都是上好的,就是不让出去,连璞玉都被禁足了。
皇帝也只用一句话困住了芜坤宫的所有人“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后的安危。”
花容失色的皇后直勾勾地盯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没了踪影后,她松了一口气,就昏迷在了床上。
等到她再次醒来,璞玉带着哭腔问“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幸好您没事,要不然奴婢也不活了……”
“你……是谁呀?我要沈湛哥哥陪我,他说了,今年冬天,可是要陪我去跟爹爹过寿呢……”
璞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皇后失忆了。
“宿主,宿主,别睡了,快醒醒,沈湛正在赶回京的路上。”
“沈湛,那不是皇后的青梅竹马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继续睡了。”说完,夏阮用被子蒙住头,不听两两的婆婆妈妈。
“可皇帝在沈湛回京的路上设了很多阻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把沈湛弄死,宿主要做的,就是继续把皇帝和沈湛的矛盾扩大化,这样,才能避免原身惨死的悲剧。”
夏阮睡眼惺忪,在听到两两的建议后,这才坐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我想把狗皇帝给弄死,扶持他的儿子继位。皇子的年纪还小,我教养几年,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