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逡曜一眼就看出来汨落再赌气了,因为一个欣嫔,至于吗?
到了内殿,夏阮扶着欣嫔坐到了床榻上,这本是汨落小憩时的地方,往前看,还能看到盛夏里的池塘美景,如今只有皑皑白雪了。
“你说你最近只喜欢吃辣,按照古语来说的,怀的可能是个女孩了,不是男孩子了,倒是有点可惜了。”
“不可惜的。我原本想的是要一个男孩子,是为了陛下的心愿。可陛下都那样对我了,我早就心灰意冷了。我只希望这个女孩平平安安的,而且她还有云知当她的哥哥,想必以后会过得很幸福的。”
欣嫔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哭腔,她低下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的,只是按照常人的思想,都以男孩子为重的。”
“姐姐,姐姐……其实我早就半只脚踏入了死门了。只是这药让我看起来比常人还要健康一些,等生下这个孩子,估计我就会撒手人寰了。”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你不是医治好了吗?是有人在我走之后,暗中对付你了吗?”
婆澜当时被禁足,夏阮看着欣嫔身体也没有大碍,便没有请婆澜过来。
如今看来,那时就有人开始下毒手了。
一旦哭开了,欣嫔的情绪再也止不住了。
无论夏阮问什么,她也只是恹恹地说“公主姐姐,真的治不好了,你也别忧愁了,我这辈子能遇到你这样的人已经知足了。”
入夜。
宫内起了暴乱,慌慌张张的宫女和太监们带着金银财宝四处逃窜。
这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宫外流言四起,说是疫情区的灾民们跑到了京城,宫内的禁军侍卫早都被沈湛调走了。
整个京城就是一团糟的情况,不知情的妃子和老将军也才刚刚得知这件事。
但他们现在也腾不出来人手,毕竟灾民们堵在城门口,说要皇帝给一个公道。
在牢里住了那么几天,一沾床,夏阮就睡着了。
两两在识海中不断呼唤着夏阮“宿主,快醒醒,金国好像要变天了。”
“什么?不应该这样啊,我记得”
一套看起来朴素的衣裙扔到了夏阮的床上,来人是汨落。
“别犹豫了,快换上吧!皇帝失势了,整个皇宫都被围住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到这里的。即使我身手再好,带上你也不好办的……”
汨落的面色凝重,不像是说谎。
听着殿外乒乒乓乓的声响,夏阮捡起了衣服,说“你先转过去。”
汨落走到殿外,与找好了退路的逡曜回合。
夏阮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两两的介绍。
皇帝是失了民心,才会这样的,而最关键的一环,是因为夏阮这个妖妃从中作妖。
这一看,就是李婉依的手笔。只是,夏阮没想到会这么快。
…
小福子的拂尘散乱了,他跪在地上,情真意切。
“陛下,咱还是先出宫吧,宫内不安全。奴才怕那些不知分寸的宫人伤到您,到那时,连太医院的人都找不到……”
皇帝睡衣着身,他瞧着外面的动静,生气地将瓷杯扔到地上。
“朕的侍卫呢!朕的禁军呢!朕有这些人,还怕那些闹起来的灾民……朕可不怕,朕是天之骄子,是众望所归,他们不敢惹朕的!”
说完这些话,皇帝费了好大的力气,连喘好几口气。
“陛下,您所说的禁军和侍卫全都不见了,奴才想……这应该是一次有预谋的计划……所以,奴才求您,您先跟奴才走,好不好?”
小福子不停地往地上磕头,可皇帝却不为所动。
在嘈杂的跑动声中,一身黑衣的李婉依绕过走道,站在了皇帝面前。
她的眼神犀利,带着一种对皇帝的轻蔑。
小福子想着李婉依是皇帝的心上人,劝的话应该有用,连忙抓着皇后地衣角说“皇后娘娘,您劝劝陛下吧……陛下他怎么都不肯走……”
“你先出去吧,本宫会好好对陛下说的。”
毕竟,他待我可不薄。
“婉婉,连你也来看朕的笑话吗?朕就那么可悲吗?连一个真心相待的人都遇不到吗!”
“不对,朕还有你,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朕……”
皇帝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紧紧握住李婉依冰凉的双手,只需要重重的一击,就可以了。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害怕呢?你可是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要是你垮了,我该怎么办呢?”
“婉婉别怕,朕即使是死,也会护你周全的。”
皇帝宽大的身躯抱住了李婉依,李婉依周身的寒气扑面而来。
“那好呀,你就去死吧!”
李婉依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自若,轻飘飘的话如同魔咒一般飘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涂了毒药的匕首藏在李婉依的袖子里,她轻轻的捅进皇帝的腹部,在最后一下的时候,又加重了力道。
李婉依似乎都能听到肉体搅动的声音,她轻轻一推,皇帝就倒向了后面。
慢慢的,有鲜血从皇帝的腹部流出来,顺着衣服的褶皱,渐渐流到地板的缝隙里。
皇帝并没有死,那毒药跟汤药的药效一样,只是会扩大皇帝的心魔而已。
刚刚,皇帝有本事躲开的,但她想看李婉依的笑脸,想看她开开心心的模样,付出生命而已,又有什么难的呢……
在李婉依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笑容中,皇帝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李婉依熟脸地擦拭过身上溅的鲜血,冷漠地看了一眼皇帝的尸体,便与沈湛接应了。
从青梅竹马到至死方休,也不过十几年的光阴。
“婉依,事情都办妥了吗?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沈湛看着李婉依身上多的一块血渍,这才问到。
“没有。沈湛哥哥,我做事自有分寸的,而且他也是我曾经喜欢的人,我跟他做什么事,都是情理之中的。你……不要太越界了。”
李婉依神情冷漠,对沈湛这般绪不以为然,他喜欢的,不过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现在,自己怎么能动情呢。
快穿后我成了反派的心头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