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段家诸人一一见过后,李横又勉励他们几句,便让他们从与肖家作战的第一线撤了下去。
开战前,肖、段两家在临城内共有万余兵马。
其中,两家的私兵都是三千人。
但是,新征募的辅兵方面,肖家却是段家三倍。
肖家是三千。
段家是一千。
肖家毕竟是临城的地头蛇,辅兵数量多一些,也是正常的。
而段家远来是客。
来的时候,基于粮草等方面考虑,便不可能带大量辅兵过来。
不过,辅兵虽然战力弱,但也是兵。
段家的兵力,差了肖家足足两千。
即便段家私兵战力稍微强一些,可在兵力相差这么大,又是主攻的情况下,打了大半天,他们也是打不动了。
看着段家诸人毫无怨言地撤了下去,李横微微皱了皱眉。
他对旁边的鲁力山,笑道:“不是一直有传言说,段家满门都是桀骜不训的武夫嘛?”说着,李横又朝越走越远的段家诸人指了指,“彼辈缘何如此恭敬?”
“这”鲁力山嘿嘿笑了一下,答道:“段家人之前确实很桀骜。
甚至,末将进城的时候,还有一名段家子,想同末将过过手。
只不过,末将带着亲卫武将队,给了他们压了几回阵脚后,他们便彻底服帖了起来。”
李横恍然地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也就是说
只要咱们拳头够硬,这段家便可一直忠心事我?”
“应是如此!”鲁力山回道:“不过,主公若不放心,力山可现在就去处理了他们?”说着,他举掌,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李横摆了摆手,苦笑道:“天下事,哪能都用一个杀字来解决。”
说完,他又看向一直肃立在一侧的马封,问道:“你的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配合段家作战的?”
“禀主公,鲁将军上午带亲卫武将离开后,我的都,便开始同段家裹在一起了。”马封恭敬地应道:“到现在,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伤亡如何?”
“嗯!”
略一沉吟后,马封答道:“普通士卒,战死106人,伤35人。
另外,还有1名卒长战死。”
“卒长?”李横楞了一下。
“是的!”马封点头道:“中午的时候,一名肖家的白袍小将,突然冲了出来。
那名小将使一杆亮银枪,枪法纯熟、武艺高强。
上去的几个段家人,都被他挑了。
而且,随着这位白袍小将一同冲出来的,还有五十名全身铁甲,手持巨盾、大刀的精锐悍卒。
在这些人的冲击下,段家的阵列几乎就要被打散了。”
“然后,你们都就上去了?”李横问道。
“是的,主公。”应了一声后,马封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那位白袍小将确实厉害。
一开始,末将和两位卒长围着他,都差点被他伤着。
后来,又上来两个卒长,才把他堪堪压了下去。
不过
这小子最后的时候,使了一记甩手枪。
一位卒长大意之下,没防住,便和他同归于尽了。
之后,那些随他出击的铁甲悍卒,又拼死把他的尸首抢了回去。”
“白袍小将?”李横微皱着眉头,问道:“知道这是何人嘛?”
“段家也不清楚,这位白袍小将究竟是何人?”马封答道:“他们与肖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但却完全不知道,肖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人物?
甚至,就连那五十名铁甲精卒,段家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
“不过什么?”李横问道。
“主公!”马封道:“末将感觉很奇怪!
肖家为何一直要往这个方向打?
按理说,肖家应该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
现在,他们最应该琢磨的,是怎么突围?
可他们,反而把大量的兵力,投入到这里。”说着,他朝前面的空地指了一下,“就好像,夺取此处,比他们突围还重要。
不管怎么说,肖家也只是一县之地的土霸而已。
如他们这样的人家,其底蕴也深厚不到哪里去。
因此,末将揣测,白袍小将和随他杀出的五十名悍卒,应该就是肖家的最后杀手剪。
可是,肖家非但没有用这股力量突围,反而把他们浪费在了这里。
这
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就算不突围。
留着这股力量守卫肖家老宅,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李横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鲁力山,“力山,此事你怎么看?”
“这”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后,鲁力山迟疑着说道:“像肖家这样人家,肯定不会做傻事!
更何况是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
因此
末将估计,肖家现在就是在突围。”
“突围?”马封楞了一下,“向这个方向突围?”
“不错!”鲁力山点了点头,又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我估计,在此处的地下,应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地道。
所以,肖家才这么不计代价地打这里。”
“这”马封惊异地道:“这里?这里原来可是临城的县衙?
肖家会把地道修在这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鲁力山笑道:“以肖家在临城的势力,别说是把地道修在县衙下了。
他们就是把县衙拆了,恐怕也没人敢说什么。”
“呵呵”李横笑道:“两位莫要争了!
喏!”说着,他抬手朝前指了指,“给我等解惑之人至矣!”
两人转头一看。
果然,一位身着儒衫的三旬男子,正从肖家方向上,缓步踱了过来。
三旬男子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健壮的男仆。
一仆双手擎着一杆白色大旗。
另一仆,则是边走边喊。
“对面的军爷,请勿射箭,我等是肖家的使者。”
“对面的军爷,请勿射箭,我等并没有带兵刃。”
“对面的军爷,请勿射箭,我等没有恶意。”
搜身!
盘问!
等等!
一番扰攘过后,三旬儒衫男子被带到了,李横面前。
看到如众星拱月一般,被众将围在中间的李横,儒衫男子赶忙便双手抱拳,深深地拜了下去。
“临城肖繇拜见将军!”
“肖繇?”李横笑道:“肖家的主事人?”
“正是!”肖繇郑重地道:“敢问将军?”
“李横!”
“呃!”肖繇楞了一下。
接着,他又郑重地深施了一礼,“肖繇见过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