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里没有丁口和田地,襄阳城外有啊!
在城外的广阔天地中,那可是有着无垠的田地和多如牛毛的丁口啊!
也只有到那里去拼搏,去奋斗,才能得到那些田地和丁口。
有了田地和丁口,也就能在此地扎下根来,进而重振家族声威。
可是!
襄阳或者说
在荆州这地方,豪门世家那也是乌泱泱,一片一片的。
襄阳城外的田地和丁口,虽然很多,但也都是有主的。
你要说少量的挤一点出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呼啦啦地涌过来一百多家大族,这
把荆州所有豪门世家都刨了,或许能满足这些人的胃口?
可是,凭什么啊?
我们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们一来,就得给你们让地方?
荆州的豪门世家问了一句凭什么?。
远道而来的大汉上层人士,撇了撇嘴,不屑地回了一句,“你们这帮乡下土包子,让你们让,是看得起你们”
于是,荆州的土包子们怒了。
于是,双方就干了起来。
结果就是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更何况,那些大汉上层人士还不是强龙。
他们只是一群脱了毛的凤凰。
甚至,说他们是一群丧家犬,可能更准确一些。
所以,三下五除二,这些丧家犬就让土包子们按在地上摩擦了。
当然了!
作为主君,刘表见到这种情况,是非常闹心,也非常头疼的。
那些丧家犬!
尽管只是丧家犬,可同时也是大汉最顶尖的一拨人!
甚至,刘表没有入主荆州之前,他还是那一拨人中的一员呢!
而且,在这一拨人中,有很多人都是刘表的同宗,师长、朋友
可以说,他同这些人就是一类人。
彼此之间的认同感,也是非常强的。
因此,当看到这些人被本地土包子欺负的时候,刘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又不能拉偏架。
那些土包子可是他统治荆州的根基。
没了那些土包子,他刘表也得成一个脱了毛的凤凰。
哦!是丧家犬!
可不拉偏架的话,这些丧家犬还得接着被土包子们欺负。
没办法!
谁让他们之前太高调,把人家得罪狠了呢!
那就让这些丧家犬,接着被欺负?
这似乎也不太好!
一是刘表心中不忍。
再一个,这些人毕竟是来投靠自己的。
只有让这些人造一造势,自己日后称帝,才能更名正言顺一些。
他们这么被欺负,被蹂躏的话,于他刘表的名声,也将有很大的损害。
思虑来,思虑去!
刘表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就是,举行酒宴,频繁地举行酒宴。
在酒宴上,他把丧家犬和土包子两方,都邀请了过来。
于觥筹交错之间,化解双方的矛盾。
别说,这个办法还真不错。
双方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就在这一次次的酒宴中,缓和了下来。
其实,之所以如此,倒并不一定是酒宴的原因。
荆州本地的土包子们虽然比较横,但毕竟还得在刘表手下混饭吃。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要给自家主君几分面子。
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在酒宴上同那些丧家犬们,虚与委蛇起来。
至于丧家犬们!
他们这段时间被欺负得实在太狠了。
在看到人家突然和气起来,那自然也就顺坡下驴了。
见到这番景象,刘表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心痒了起来。
内部的矛盾既然缓和了,那称帝一事,似乎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是,还没等刘表高兴几天,那群丧家犬们就又开始翘尾巴了。
他们可能是觉得,荆州的土包子们,之前只是在吓唬自己。
以自家同刘表的关系,那些土包子,根本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以自家显赫的名声,不要说那些土包子们,就是荆州之主刘表,不也得客客气气的嘛?
以
总之,在最近的几次宴席中,丧家犬们说话的调门,似乎又高了起来。
同荆州土包子们说话,那也是夹枪夹棒,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让刘表感到欣慰的是,土包子们还算识大体。
他们没有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不过,刘表也深刻地意识到:这些荆州土包子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他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们不可能一直忍下去。
一旦有一天,他们忍不下去了,那
尤其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就在刚刚,在宴席之上,一位姓卢的北地明士喝多了几杯,便开始对他的小舅子蔡瑁,冷嘲热讽起来。
“汝,幸进之辈也!”
“汝,实庸才也。
以妇人得富贵、登高位。
今,吾与汝同居一室,实乃吾之耻也!”
等等。
话说得很难听,当场就把蔡瑁说得脸红、脖子粗。
可是,蔡瑁依旧不敢还嘴。
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了。
不要说对着外来的豪横名士们,就是在荆州本地土包子中,他也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平日里谨小慎微的。
可是,蔡瑁的忍气吞声,非但没有让对方适可而止。
相反!
可能是觉得蔡瑁好欺负,又或者是借着酒劲耍酒疯。
总之,那位姓卢的北地明士越说越来气。
最后,甚至出手打了蔡瑁一个耳光。
当响亮的耳光声,在大厅内回响起来的时候,大厅内的喧哗、热闹立刻沉寂了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酒宴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刘表也不可能再装聋作哑了。
他阴沉着站起身,走了过去。
安慰地拍了拍蔡瑁的肩膀后,刘表略显歉意地说道:“德珪,行德喝多了,你莫要在意。
等他酒醒了,我让他去你府上,给你赔罪。”
蔡瑁尽管羞愤难当,但还是冲着刘表抱拳施了一礼,道:“主公,瑁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好!好!”刘表点了点头,“德珪身体有恙,那就早些回府。”
待蔡瑁出去后,刘表的脸,彻底地阴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那位姓卢的北地明士,冷声道:“行德,你又喝多了。
年青时候,你便是如此。
每次喝酒,都要惹些祸事出来。
没想到,如今年岁大了,你依旧是如此”
说完,他也不管那位北地明士再说什么,便挥手招来两位仆役,把他硬架着,送回了府邸。
此时的刘表,非常无奈。
姓卢的北地明士尽管很过分,但
刘表却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
他让人把他硬架出去,已经是能做的极限了。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
两人的交情太厚了。
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两人可是因为硬钢阉党,而被一起下过天牢的。
而且,还是关在同一个牢房之中。
试问,这样的交情下,刘表又能说什么呢?
又或者,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交情,这老小子才敢这么对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