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宇犯难的原因很简单,他准备接触的这位铸造宗师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怪。
如果不是脾气古怪恐怕也不会居住在这样偏僻之地。
除了那些隐居山林或者被供奉在大家族中奉为座上宾的顶级铸造师外,一个宗师级的铸造师在整个梅斯大陆上也算是首屈一指。
这样的人物之所以会选择大隐隐于市,完全是被迫之举。
彼时的年轻铸造宗师,因为年纪轻轻便在铸造一途上而颇有建树而气盛一时自视清高,不料他的傲气触怒了地方权贵而被处处打压,整整三十年在铸造术上毫无进展。
心灰意冷的铸造宗师在此期间想要去其他地方另寻出路,但是他得罪的贵族势力极大,没有人敢开罪仇家接待他,这让他体会到了处处碰壁的滋味。
郁郁不得志的他只能找了个仇家势力辐射不到的地方隐居下来,孤独终老。
多舛的命途让暮年的铸造宗师性格古怪,反复无常且脾气火爆,不喜与人交际。
上一世若不是因缘际会,赵乾宇也很难和这样的人搭上关系并从他那里得到铸造师这个生活职业。
现在是开服前一年,按照时间线来推测,此时这位铸造宗师就借住在托马斯老爹的旅店里。
只是,要如何才能接触到他又不引起反感呢……
赵乾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不禁露出了思索之色。
在这个时间节点想要拜在这位铸造宗师的门下,难度可以说是非常之高了。但是赵乾宇铁了心要这么干,一是为了获取生活职业,二是他希望能借穿越的先机改变这位老人的命运。
上一世七日之师的恩情在老人死后赵乾宇便没有了报答的机会,现在穿越到梅斯大陆,他铁了心要为老师做点什么。
陷入沉思的赵乾宇突然被一阵叫嚷声打断了思绪。
“血党办事!无关人员立刻离场,免得受到牵连!”店门外远远地传来一声飞扬跋扈的呼喊声。
听到这样的叫喊,大厅内本来热络的气氛一滞。
“血……血党?那群疯子?真晦气,赶紧走吧!”
“该死!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晚上出来放松一下也能遇见这群狗·娘养的。”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啦!快走快走!”
“……”
酒客们因为‘血党’的名号骚动了起来,很多人甚至连杯中的酒都没喝完,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行色匆匆地离开。
虽然大多数人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飞快地溜之大吉,但也不乏仍旧镇定地坐在原位上自斟自饮的酒客。
“巴里,我们难道不走吗?血党来了?”底气不足的声音弱弱地问道。
“嗤,亏你还自称锡克镇百事通,居然胆子这么小?放心,虽然血党在镇子里势力很大,但我们‘雄师佣兵团’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他们老大来了也不敢轻易动我!”男人的声音明显地透露出他喝醉的事实。
“你疯啦!我看你就是喝多了,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上一个敢这么讲话的人尸体都被喂给野狗了,走,赶紧走!”
赵乾宇偏了偏头,视线挪移。
压低声音交谈着的正是刚才谈论豺狼人之王的两人。
此时那个胖子连哄带拽地将面色微醺的魁梧汉子拖走了,看来‘血党’的在这里积威已久。
能够猎杀豺狼人的佣兵团中的一位成员,自然不可能低于LV.10,却也要因为‘血党’的到来
而绕道。
“这‘血党’好大的面子……”赵乾宇看到这幅景象也不由喃喃自语道。
短短一分钟之内,因为酒客们的慌忙逃离,原先热闹的大厅就变得冷落起来。
然而,赵乾宇坐在原处没有动。
只因为餐盘里还有一块面包没吃完。
节约粮食是新时代五好青年必备的素养,更何况在这样的山野小镇里,依靠着施术者手套和音壁足以自保。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暗暗将升级获得的两点自由属性点加在了智力上。
虽然前期的加点对之后的发展道路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据赵乾宇所知咒印师是偏向魔法系而非物理系的职业,多点些智力总归没有错。
更何况目前他能摆在台面上的手段都需要魔力作为支撑。
默默查看了一眼属性面板,赵乾宇底气更盛:
“姓名:赵乾宇
称号:无
种族:人族
种族等级:4(300/800)
战斗职业:无(0/0)
生活职业:无(0/0)
属性:力量5、速度3、敏捷4、耐力3、智力7、幸运2(可分配自由属性点1)
魔力:70/70
技能:【音壁】(一级):消耗魔力在目标位置制造出一层声波构筑的屏障,屏障具有不俗的防御力且对具有实体的物品有阻碍作用,冷却时间无,每秒消耗两点魔力。
装备:施术者手套
声望:无
……
”
仅仅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就已经习得了两个一级魔法,这个速度放在游戏开服时当属一流。
这一切的进展,都要归功于成就系统。
赵乾宇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默默看着事态的发展。
因客人们的离开而冷落的气氛很快被打破。
门铃作响,一行七八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瘦削矮小穿着黑色风衣,不苟言笑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就像是一只潜藏在阴影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而矮小男人身后则是清一色穿着短衣,赤裸着粗壮遒健胳膊的魁梧大汉,凶神恶煞的脸庞恐怕可止小儿夜啼。
这些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每个人的左脸上都有着一个血色的叉,似乎是什么统一的记号。
“这就是‘血党’么……”赵乾宇摩挲着下巴,这样的扮相一眼望过去确实有些唬人。
站在吧台后的托马斯老爹面色有些阴沉。
他知道,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矮小男人领着打手们直直地走向了托马斯,几双皮靴在地板上磕得啪嗒作响。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这几双皮靴踩在地上的声响。
为数不多任然坐在位置上的客人们因为这压抑的气氛而屏住呼吸。
‘血党’的名号在锡克镇积威已久,他们曾经做出的疯狂举动任谁听了也要从心底感到恐惧。
所有人都从他们的沉默中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帮人为什么要来托马斯老爹的旅店?
这样的疑惑盘旋在所有人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