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何铭就起床了。
不出意外,高玉岚今天就会被刑拘,偷漏税加上变伪造账目、恶意销毁凭证,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同时操纵股市、扰乱市场秩序的证据一旦提交到证监会,她名下那几间公司破产指日可待,连董事长那边也不会好过。
他收拾好东西,将床铺恢复成昨天进来时的样子,拎着电脑包离开。
清晨,万籁俱寂,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听起来就特别刺耳。
林蕉还在睡梦中,听到声音忍不住动了动耳朵,她跳下床掀开落地窗帘,看见何铭开着车沿着湖边渐渐走远。
这位哥总算是走了。
你可千万别再来了,昨天晚上差点没给我吓死!
林蕉本来只是睡不着出来走一走,听到楼下的水声便顺势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直接给她来了个斯文美男月下出浴秀,幸好何铭当时背对着她,而且她也撤得快,没看到什么重点内容。
林蕉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进来的时候她还敲了门的。
她隐约知道何铭特意跑这儿来,存了几分试探自己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只猫不太对劲,在没弄清楚之前,只怕他还会过来。
林蕉猜得不错,下午四点,太阳正亮天色正好,何铭开着他低调而奢华的纯黑色辉腾出现在视线中。
祈寒肖正在湖边钓鱼,中午的时候他过来投了鱼食,这会儿下竿一会儿就是一条,不停地吃饵,水桶里很快挤了大大小小十几条鱼。
何铭把车停好,刚过来就碰上一条大鱼上钩,祈寒肖一点点收线,将大鱼拉到近处,何铭乖觉地挽起袖子,拿着网抄看准机会猛地出手,大鱼在网子里扑腾,祈寒肖从大鱼半张的嘴里卸下鱼钩。
“祈总,这湖里还真有大鱼啊,这条黑鱼得有十来斤了!”
他一脸兴奋,把这条大黑鱼安排在一只单独的桶里,熟练地捏好饵料装在钩子上。
何铭这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非常自然,祈寒肖甩了线坐在小马扎上,余光看着一边的何铭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高玉岚的事搞砸了?”
祈寒肖盯着浮标突然开口,吓了何铭一跳。
他连忙摆手,“哪能呢,高玉岚这事都准备了好几年了,砸不了!”
“那你这么狗腿?”
何铭被噎了一下,嗫嚅着没说话。
祈寒肖把鱼竿放在支架上,转头看他:“我听听,什么天大的事值得我们何总助专程跑来献殷勤?”
“嗯…”
何铭突然从马扎上起身,一副做错事等着挨批的专用姿势。一低头又觉得不太合适,祈总坐在小马扎上,比他低了半个身子。他赶紧蹲下来,耳朵尖微微有点发红。
“高玉岚进去前整了点幺蛾子,事不大,就是有点棘手。”
祈寒肖耐心用尽,皱着眉头斥责:“再吞吞吐吐的明天就给我去西南总部报道去!”
何铭见祈寒肖生气,有些不知所措,他眨着眼睛舔了下嘴唇,酝酿了一会儿才说:“高玉岚把林小姐车祸的事捅给媒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