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荷在知青点战战兢兢,而孟东媛此时也是心慌如麻。
此时的她正被人扛着,行走在后山的草丛中,和她一样被扛着的还有穆睿涵。白井野,白金贵和井老婆子也在这一行人中。
回想白天,孟东媛听了何欢云的话,急匆匆的就山了。不知道在山里走了多久,还是没有看到人,孟东媛就失望了,正准备下山的时候,林中好像闪过一个人影。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人,孟东媛向着人影走去,七拐八拐的,都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里了,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影。
准备回去的时候,白金贵突然出现在眼前。
孟东媛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警惕的看着白金贵,问道:“孩子呢?你把睿涵带哪里了?”
白金贵笑起来的样子有些邪恶:“什么孩子?这荒山野岭的,顶多有个狼崽子,去哪儿找孩子,就算有,也被老狼叼走了吧。”
孟东媛不知道白金贵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直觉告诉她,再继续待下去,她会很危险:“我急着找孩子呢,让开。”
“这地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多孤单我陪你吧”,白金贵没有让开,反倒走近了一步。
“你别过来,我要下山了,如果你敢做什么小动作,我一定要你好看”,孟东媛的威胁此时显得有些无力,白金贵不怕反笑。
“回去干什么?孩子没有找到,穆南星肯放过你吗?你家那个老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添油加醋的,估计穆南星能恨死你吧。不去跟我走,逍遥快活赛神仙,多好。”
孟东媛不想纠缠,转身往旁边的路走,不曾想白金贵一跃而起,扑倒了孟东媛,之后又拿起了一块毛巾,捂在了孟东媛的鼻子。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在加毛巾有药,孟东媛挣扎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昏迷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白金贵邪笑的脸。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孟东媛发现自己在一个屋子里,但因为全身被绑着,嘴里又塞了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移动。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孟东媛只觉得全身发麻,昏暗的柴房里让人有些害怕。
眼睁睁的看着屋子越来越黑,安静的屋子让孟东媛有些绝望,柴房门口突然有了动静,孟东媛打起精神看了过去。
进门的人是白井野,拿着一个煤油灯,照亮了柴房,孟东媛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更加害怕了。
白井野走进了柴房,在孟东媛的身边蹲了下来,十指蹭着孟东媛的脸,抓着孟东媛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是不是很失望,以为是穆南星?可惜不是他,他根本没有找你,还和着你们家那老妖婆骂你呢。”
孟东媛挣扎了一下,却无济于事。
白井野拉着孟东媛往旁边的方向看了看,入眼的是一个孩子的身影,可惜那孩子脸朝向另一边,孟东媛不能确认是不是穆睿涵。
不过,白井野很快留给了他答案:“你看,那不是你找的小崽子吗?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崽子,搭了自己,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你要是能有穆南星一半的心狠,估计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孟东媛不满的哼哼了两声,白井野脸换了一个表情,掐住了孟东媛的下巴,面露凶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看在我们认识的份,我让你好受点,你要是自己不珍惜机会,别怪我心狠手辣。”
孟东媛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瞪着白井野。
“野哥,穆南星去过我家了,我们得赶紧转移”,白金贵的出现让白井野放过了孟东媛。
听到穆南星的名字,孟东媛心里有了些许的期望,或许是猜到了孟东媛的心思,白井野警告道:“想等着穆南星来救,那就聪明点,别惹我,不然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他的人。”
“带他们,我们走”,白井野一声令下,门外走进了两个人,看样子不是什么善茬,一人一个把孟东媛和穆睿涵扛在了肩膀之后,就出了柴房。
院子里,还有几个火把照着,孟东媛被扛得有些头晕,忍着不舒服数了数,竟然有七个人,这些人都是生人,来白家庄这么久,竟然没见过。
而站在院子最中央的是井老婆子,说的不知道是哪里的话,孟东媛根本听不懂,但那语气很是激昂,也振奋了其他人的心。
井老婆子的话音一落,其他人跟着高喊附和,所有人脸的神情,好像在做什么神奇的事情。孟东媛感觉自己就是进了一个贼窝。
井老婆子说完,就坐了院子中间的一个藤椅,由白井野安排了所有人的工作之后,一行人就动起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火把也灭了,借着月光,了后山。或许是走习惯了,这些人没一个掉队的,只是孟东媛被扛的位置不对,那人的肩膀抵着自己的胃,一颠一颠的让人想吐,不过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而且嘴巴也被堵着,孟东媛的不舒服也没人发现。
一晚的时间,孟东媛穿过了后山的树林,到了一个地方,看样子是个村子,接头的人就是三里湾之前去白家庄借粮的人。白井野被客客气气的迎了进去,而孟东媛则是被再次扔到了新柴房。
孟东媛身的绳索已经被绑了一个夜晚,但是没有人给她松动,只全身发麻,头脑发胀,心里担忧旁边的穆睿涵,像个虫子似的在地蠕动,爬了穆睿涵的身边,查看穆睿涵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穆睿涵没有精神,还有些发烧,看到孟东媛爬过来,软软的靠在孟东媛的怀里,无声的哭着。
孟东媛这边两个人可怜兮兮,白家庄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一大早陆丁笙就跟着白国兵去了王二妮的娘家,午的时候,叶斌也带着派出所的人到了白家庄,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白井野家。
进了院子,穆南星看到了白井野留下的字条:”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抓了我那么多人,这一次,我们就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你老婆孩子我就带走了,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找到我们,我就把人放回去,如果找不到,那有什么后果我就不能保证了。“
“对了,第一次的较量你已经输了,你错过了找到孟东媛最好的时机,所以千万别太自信了,不然你会错过更多。我期待和你再见的一天。”
看着白井野留下的字条,穆南星有些自责,因为自己,让孟东媛和穆睿涵陷入了危险。
“报告,根据现场的探查,屋子里的火炉还有余温,他们应该是昨天晚离开的,”这一个结果让穆南星更加懊恼,如果昨天晚有人守着这个地方,估计就能直接抓到白井野,救出孟东媛和穆睿涵了。
穆南星的情绪有些激动,白井野安慰了两句,继续派人查看附近的情况。
陆丁笙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吃饭的点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王二妮的母亲和她的大哥。
一看到穆南星,陆丁笙说话了:“是你猜测的那样,孩子根本没有送回到岳家,而且他们还说当初王二妮就是白金贵杀害的。“
王二妮的家人一下驴车,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的往白金贵家赶去。村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所有人都惊动了,王二妮的家人敲响白金贵家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好几圈的吃瓜群众。
“白专才,刘翠花,你们给我出来,还我闺女,还我外孙子”,王二妮的母亲哭得伤心,手里的力气却不小,拍的门直响。
王二妮的大哥见久久没人开门,直接脚,踹开了大门,门后赫然站着白专才夫妻俩,手里各拿着一根铁棒,警惕的看着外面的众人。
王二妮的母亲看到了真人,哭的更伤心了:”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害死我女儿还卖孙子,良心都被狗吃了,那可是你们的大孙子啊。“
刘翠花棍子一横,嘴一张,张口就来:“你别血口喷人,铁蛋是我大孙子,怎么可能会卖,是你们一家的土匪,把孩子带走,还不让我们去看,我家金贵想登门,却被你们打的鼻青脸肿,这账我还没算呢。”
“我都一年多没见过铁蛋和妞妞了,谁来你家把孩子带走的,你指给我,我非得剥了他的皮。”
“你们村的人,我怎么认识,一群流氓,直接捞了孩子就走。你们家二妮兄弟多,我可不敢抵抗”,说着,还鄙夷的看了王二妮的大哥一眼。
“你们家白金贵还会怕,我们兄弟多,他狐朋狗友更不少。天天打老婆的孬汉,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清楚,当初我妹妹人走了,我们门,你们可是拿着刀子威胁我们的”,说到王二妮后事处理的时候,王家大哥就一肚子的委屈。
白金贵不是个好人,那段时间没少打二妮,自己兄弟几个也吓唬过他,以为会收敛一点,没想到最后直接听到了自家妹子的死讯。这让王家人都没有料到。
那次来处理二妮的丧事,本来想借着人多讨个说法,没想到白金贵早就有准备了,喊来了一群人,手里都带着家伙什。自家兄弟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能因为二妮的事情把自己搞出了事,也就熄了火,认了这件事。
如今,白金贵倒台,没有了之前的依仗,身还有别的罪名,也是时候给自己的妹子伸冤了。
王二妮是怎么死的,白专才夫妻俩倒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王二妮走的那天晚,和白金贵闹出的动静可不少,两个连刀都动了,吓得两个孩子跑去了爷爷奶奶屋里。
再然后,就是第二天了,妞妞年纪小,早起找妈喝奶,结果王二妮一动不动的躺着。妞妞喊不动人,跑出来找刘翠花帮忙,等刘翠花进了屋才看到,这人早就走了,儿子也不见了踪影。
在后来的事情,都是白金贵一手操办的。
儿媳妇死的冤,但到底白金贵才是儿子,白专才夫妻两个心里知道这件事真要计较下来,自家的儿子一定得蹲局子,搞不好得判死刑,便选择隐瞒了下来。
如今,王家大哥提起了这件事,两人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想不好辩解的方法。
“你喊白金贵出来,我们要个说法,他到底对我闺女做了什么,还有两个孩子去哪儿了?”王二妮母亲哀伤的声音嘶吼着。
“人都入土了,你们现在来计较,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讹我们家的钱。白金贵不在家,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了再说“,白专才说完就要关门,却被一旁守候已久的派出所工作人员推开了:”你们涉嫌一桩杀人案,需要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白专才和刘翠花没了刚刚的巧牙利齿,支支吾吾的说道:”什么杀人犯,我们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最终,白专才刘翠花还是被带走了,确定了白金贵确实有问题后,英子的话也有了可信度,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三里湾。
三里湾离白家庄不远,去哪里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经常走的大路,需要兜个圈子,两外一条就是后山的山路。
自从基地的事情发生,很多的案件都有了眉目,白家庄的事情更是不小,很多领导都注意到了,派出了不少的人员帮忙查找。
众人是准备走大路去三里湾的,但走到半路才发现,去往三里湾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炸出个大坑,还放了很多的铁刺,有足足三农米宽,想过去可不容易。
转道去了山,山的路不知道被挖了多少个陷阱,陷阱里还放着竹刺,一人不小心踩空掉下去,被插得满身鲜血。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天一黑,林子里更是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安全起见,所有人退回到了白家庄。
离白井野留下的时间就还有一天了,孟东媛和穆睿涵的安危揪着穆南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