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聚丰楼,大堂。
醒目再响,说书人义愤填膺:“试问古往至今,可有女子参加科考之鉴?”
大堂听书人纷纷摇头。
说书人继续:“可怜洛老将军六十高龄,竟跪于殿前哭了一晌午,这才替她洛时七求了个参加会试的资格!”
“唉,当真不孝!”
“洛老将军一世英名,全毁在洛时七这一代,这要是我的女儿如此,岂不早被我投江淹死了!”
“洛时七不过投了个好胎,实际上就是个大草包,每日除了吃喝玩乐逗弄男人,她还会什么!”
“……”
嘭——
众说云云间,说书人的醒目桌上猛地一声乍响。
定睛一看,竟是一块亮闪闪的免死金牌!
“楼下说书的,我家主子嫌你太吵了,拿了金牌赶紧滚。”洛府男侍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自从立誓要考状元,洛时七便在聚丰楼包了厢房,日日浸在此处。
而她的厢房隔壁,即是那几个文人雅士常聚的房间。
霁沐寒是其中一员。
此时,他们的厢房中。
“我知洛时七飞扬跋扈妄自尊大,竟不知她会口出狂言,为爱考功名,还说什么非状元不考,笑话!”
“可不是,听闻就连考试资格都是洛老将军跪着求来的。”
“我瞧着她不像是准备科考的,倒像是想混迹我们当中,选个满意的夫婿。”
“……”
书生们的脸上皆浮着鄙夷不屑的笑意,说着说着,大家的视线统一投向单独坐于窗前温书的霁沐寒。
却见他神情淡定自若,眉目凛凛如山水相逢,清风扑帘间,澈眸如拂十里东风,丰姿隽爽。
如此情形,显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并不上心。
“霁兄,你这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可不是,那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女纨绔洛时七,能让她背着骂名将科考当作儿戏的,也就只有你了。”
闻言,霁沐寒望了过来。
眸色孤冷清绝,语气淡然:“尔等怎知她是儿戏,而非胸怀大志。”
书生们面面相觑着,难以置信他会帮洛时七说话。
“莫非霁兄对她……”有人起哄着。
“……”
霁沐寒凝眉时,房门倏然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人,正是他们方才议论的洛时七。
只见她一袭大红锦袍裹身,长发马尾高耸英姿飒爽,脸上未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瑰姿艳逸,般般入画。
举手投足间更是芳菲妩媚,风流蕴籍。
“说得没错,状不状元的我还真看不上,就冲着择婿而来。”
她扫过一众看傻了眼的书生们,眉尾微挑,媚意横生,“各位宝贝们,加油哦。”
“小生必不负洛姑娘所望,定会考取功名!”
不知是谁激动地高呼一声,众书生们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埋头看书。
洛时七走到霁沐寒所在的窗边后,拍了拍手,门外涌进几个男侍们,将隔壁厢房特制的贵妃椅抬到她脚边。
众目睽睽中,她仰身躺在他旁边,接过男侍递过来的书卷往脸上一扣,闭目养神。
霁沐寒看了一会儿,倒也没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看书,但嘴角却不经意地微微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