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又要我解什么题?”
“无需解题,上前写几个字,予各位同窗鉴赏便可。”
原来是书法课,她这是睡过了整整一节课,霁沐寒居然没叫醒她?
她斜眸睨了霁沐寒一眼,看到他正在很认真地低头练字中……
写字?
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打脸”宫长时,裴思望只是瞟了一眼就觉得十分眼熟,这次万一被认出她的字……
那她岂不是要上天?
想到这里,她直截了当地拒绝。
“我不写,叫霁沐寒帮我写。”
说完,趴下欣赏着霁沐寒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
“哼,不像话!”
夫子气急败坏,又见霁沐寒拿着张写好的字帖朝他走来,并恭敬地递给他:“夫子,鄙生写好了,请过目。”
“……”
夫子本不想接,却被他的字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好字,笔墨横姿,刚柔并济,力透纸背,绝!
“唔……字如其人,铁书银钩,冠绝古今!这才是我朝之栋梁,诸位之典范!若你们每位学子都有霁沐寒一半优秀,三日后的会试便是你们一蹴而成的绝佳时机!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
夫子将霁沐寒一顿猛夸后,转而视线投向还趴着昏睡中的洛时七。
“有些人成日无所事事,心高气傲,尽做些投机取巧上不了台面之事!以为立个誓言便能万事如意,不知珍惜机会重塑自我,将来必定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反面教材用得不错。
但……有些人?
直接报她“身份证”可好?
这夫子,良心说算得上一名好老师,但在“恶势力”面前,又怂得过分可爱。
好在洛时七困到懒得搭理他,歪着脖子一觉睡到下课。
散堂时,裴思望又挤了过来,“时七,离会试之期只剩三日,这三曰你打算怎么过?”
“得过且过。”
洛时七说得轻松,却叫裴思望听得一阵失落。
“唯有三日,你竟也不好生争取一番,万一真能考个功名,日后亦不会遭人笑话……”
“你要是觉得有我这么不争气的朋友是种耻辱的话,就当从未认识过我,嗯?”
洛时七勾着冷唇,与走在他们前面的霁沐寒擦身而过。
裴思望急忙跟上她:“我才不是那等小人,就是觉得但凡你努力努力,便不会遭更多的罪,毕竟你只是个姑……姑娘家。”
姑娘家?
洛时七还以为,相处久了,裴思望早已不把她当女人看,想不到今天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你心疼我啊?”
也对,换作正常点的姑娘家,在遭受各种非议各种谩骂后,早就身心疲惫各式自尽了。
可她不能,为了正大光明入宫探寻原主死亡真相,揪出幕后主使,哪怕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她也要亲手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
而进入殿试考取状元,不过是她的第一步小目标罢了……
一旁,裴思望跟上她的步伐,连连摆手否认:“时七,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心疼,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