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王氏还说,苏父不可能轻易离开三里屯的,没想到,今日他却已经到了京城。
苏晚收住思绪,真心道:“爹,我本来也打算回去接您来京城的,眼下您来了,便再好不过了,省得我再回去一趟。”
苏父一听,忙道:“我来京城,主要是确定你有没有事的,看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
听到这里,苏晚有些惊讶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苏父看了眼梅花,这才道:“梅花一直说,你已经出事了,我不信,恰好你的信到了,看到你写的信,我当时总算放了心。
可梅花却说,那信肯定是阿琛让别人写的,为的是安我的心。
我被这事搅得不能安宁,总要亲自来见你一面,才能放心,所以我便来了。”
说到此处,他有些汗颜,梅花这丫头说的话,果然不能信。
想着,他瞥了眼梅花。
梅花有些心虚地躲开了目光,她也没有骗他,原书是那么写的嘛。
苏晚听了苏父的话,很是感动。
原主有一个很疼她的父亲。
他竟然为了一句捕风捉影的话,便忍下身的伤痛,千里迢迢来了京城看她。
“爹,我本来也打算接您来京城养老的,既然来了,您就别回去了。
我还想请阿龙和阿虎他们也来京城帮我的,信已经寄回去了,不过您不在的话,那信寄了也没用,我另外再写封信,直接寄给伯父吧。”
苏父一愣,“让你堂兄他们来京城?他们能帮你做什么?”
苏晚见司闲带着大夫进来了,便笑道:“说来话长,还是先让大夫给您瞧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再慢慢说这件事情。”
苏父闻言,便没再问。
司闲请的大夫,给苏父检查过后,面色有些凝重。
“你这腿伤得有些重啊,之前是折了吧?我看你这伤反反复复的,一直没好彻底啊。”
苏父刚要说话,梅花却抢先道:“三个月前,他的腿被人打断了,后面又没有好好养伤,现在又千里跋涉来京城,能好才怪……”
“为什么会被人打断腿?是谁干的?”苏晚皱眉。
苏父责怪地看了眼梅花,这才看向苏晚,笑道:“别听这丫头胡说,没有那么严重……”
“不严重,还昏迷好几天?”梅花嘀咕。
苏父俊脸一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梅花好像有点怕他生气的样子,这回终于闭了嘴巴。
但苏晚却继续问:“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您的腿会被打断?我希望您不要瞒着我。”
闻言,苏父怔怔地看着她,眼前似有恍惚。
女儿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了解。
女儿以前可是不会这样关心他的,但这回,女儿却表现得对他很关心的样子,而且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容人质疑。
这让他想起了……
片刻,他垂下眸子,心里苦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次我去镇的时候,偶然撞见了梅花,见她被人抓着卖去……那个地方,我一时不忍,前与人理论,想救下她,但没料到那些人丝毫不讲理,二话不说,便对我一阵打砸……”
想到次的事情,他心里有丝复杂。
也是怪他自己多管闲事。
梅花这丫头身手不凡,根本不需要他搭救,反而他因为她受了伤,这个丫头便黏他了,到现在甩也甩不掉,他去哪里,她便都要跟着。
苏父心里颇有些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慨。
苏晚闻言,总算明白了是怎么样一回事,她看向大夫问道:“林大夫,那我爹腿的伤,能治好吗?”
林大夫撂着胡子道:“傅夫人不用担心,虽然令尊的伤,治起来有些麻烦,但只要好好调养,是一定能好的。”
苏晚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有劳林大夫给我爹好好医治一下。”
“放心吧,老朽定会尽力医治令尊的。”林大夫道。
接下来,林大夫便给苏父开了些内服的药,以及留了些涂抹的药油,又对苏父叮嘱了一番后,言明三日后再来给苏父重新检查,这才背着药箱告辞离开了。
苏晚让小伶去抓了药回来,然后亲自去给苏父煎了药。
吃完饭后,药正好煎好了,苏晚便让人端来给苏父服用。
晚,待苏父梳洗过后,苏晚拿了药油,去了苏父住的厢房,要帮他涂药,却被他拒绝了。
“没多大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而且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苏晚摇头,“爹爹忍着伤痛,特地来京城看望我,却连这种小事都不让我帮忙,我心里才会难安。”
苏父怔了下,旋即感慨,“丫丫真是懂事了……”
苏晚闻言,有些脸红,她现在是十八岁的年龄了,并不小了,这会儿,苏父却说她懂事了。
她忍不住有些替原主不好意思。
原主从前是有多不懂事?
她压下心头的想法,在苏父面前蹲下,还替他将裤脚挽起来,然后仔细地替他涂起了药油。
苏父几次想拒绝,都被苏晚轻飘飘地顶了回去。
涂完药后,苏晚让苏父早点休息,刚要出门,梅花却从外面晃了进来。
苏晚看着她随便的样子,蹙了蹙眉,却是没多说什么。
然而她才走出屋子,梅花却忽然追了出来。
“苏丫丫!”
苏晚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梅花前两步,将她打量了一眼,突然道:“来了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到傅相?”
苏晚顿了下,道:“他前段时间去漓州了。”
“去漓州了?”梅花失声叫了出来。
苏晚眉心跳了跳,面却一片平静,“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梅花看着她,突然绕着她走了两圈,然后一脸惋惜地说:“我观夫人这面相,是要当寡妇的凶兆啊。”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兴许要将她给打出去,但是苏晚听了她的话,心里却吃了一惊,然后不动声色地说:“梅花姑娘还会看相?”
梅花掐了掐手指,又咬了咬唇,一脸严肃地说:“那当然。不瞒你说,其实我师承太虚真人,得了他的真传。
夫人这面相,一看便是旺夫相,但是眼前却有一个灾厄,若是傅相挺不过去的话,你将会成为寡妇……”
“杜夭!”苏晚突然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