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三个多月，沈思的肚子已经慢慢开始鼓起来，她现在更加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她和滕厉都已经有了做父母的自觉，每天滕厉会抽时间来陪她，然后摸摸她的肚子，对着她的肚子讲话。

“今日选秀女，朕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早起床，沈思和滕厉在床腻歪了会儿，滕厉没有命令沈思，滕厉才以一种商量的方式征求她的意见，每三年选一次秀女是几千年来的传统，无论滕厉还是沈思，已经默然接受这件事，身在这个位置，就做该做的事。

“好。”

沈思爽快答应，之前武玲珑跟她讲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能让滕厉他们看到的，已经是经过层层筛选过的，个个都是厉害的角色，要么有才华，要么有相貌，要么家世显赫，更厉害的就是集所有的优点于一身。

滕厉带着沈思来到秀和宫的时候，武玲珑已经在位置坐好，看到滕厉来，所有人都跪下行礼。

滕厉把沈思扶到她的位置坐好，又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才让所有人平身。

“陛下，秀女们已经准备好，是否可以开始？”

武玲珑温柔地问滕厉，今日滕厉没有和她一同前来，而是选择和沈思一起，刚刚还对沈思那么温柔，竟然扶她就坐，沈思已经被她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她心里的火也快要喷出来，但是她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像是一点也不在意。

“开始吧。”

每届秀女进宫，意味着权力可能将要重新洗牌，因此，对于秀女，滕厉一定要慎重选择，万不能大意，让用心叵测的人安插进些“眼线”。

这种场合比较重要，怕南南她们来不懂规矩，沈思就只带了许嬷嬷来。许嬷嬷见多识广，消息来源也多，早就把今天的每个秀女的情况摸了个透彻。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子不高，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叫曲婵儿，父亲是顺天府府尹曲江阳的嫡女。

“陛下万岁，皇后娘娘吉祥！宓妃娘娘吉祥！”

曲婵儿温柔但是大大方方地向滕厉他们三个行礼，她看起来很温婉，眼神也比较纯净，既没有对谁讨好，也没有趾高气昂，沈思在她身，仿佛看到蓝语的影子。

“你叫曲婵儿？”

武玲珑先开口，滕厉和沈思都没说话。

“是，臣女曲婵儿。”

曲婵儿回答。

“你今日可有什么才艺展示？”

武玲珑的皇后姿态十足。

“回皇后娘娘，臣女今日展示的才艺是弹琴。”

曲婵儿温顺地回答。

“那你开始吧。”

看不出皇后的情绪。

曲婵儿弹的是古筝，她的曲风和蓝语的迥然不同，但是柔和中也把情感抒发得很到位，沈思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觉，但是她挺喜欢的。

沈思暗暗观察了滕厉的表情，她发现他全程无波澜，就那么冷冷看着，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曲婵儿弹，有没有在看曲婵儿。

曲婵儿表演完毕，先开口的还是武玲珑，她问滕厉，“陛下，你觉得曲婵儿姑娘怎么样？”

“皇后看着办吧。”滕厉把抉择权交给武玲珑，满足她正妻的面子需要。

“本宫觉得，这位曲婵儿才华出众，说话有礼有节，特赐为婵嫔。”

皇后看起来挺满意曲婵儿。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曲婵儿跪谢武玲珑，但是沈思从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惊喜，好像是预料之中的事，又好像并不在意。

第二位进来的姑娘，是个地方小官的女儿，看起来挺端庄，长得很漂亮，让人一看就很惊艳的那种，表演的才艺是舞蹈，但是基本功不扎实，跳的过程中出现了好几处明显的错误。这位姑娘，武玲珑连话都没说几句，就直接让她出去了。

第三位进来的，也是为地方官员的女儿，但是这么姑娘和第二位相反，五官还算端庄，但长得有很胖，唯一值得夸赞的是她的舞蹈，胖乎乎的身体在跳舞时却异常灵活。不过，不出意外地，她也被淘汰出局。

接下来，又来几位表现不怎么样的，还有殿前失仪，直接在众人面前表达对滕厉的爱意的，都被武玲珑赶了出去。

遇到那种很奇葩的，沈思想笑又不好意思，就只能用眼神向滕厉投入嘲笑地目光，有时还用眼神鼓励他就选奇葩，滕厉想捏捏她的脸蛋，最后也只能幽怨地看着她。

选到后面，滕厉有事就先离开，沈思想着回寝宫也只是躺着，还不如在这里坐着边吃东西，边看美女，也可以当成看戏。

不知道多少位过去，终于又来几个还算可以的。

一个叫魏蓝，户部尚书的庶女，长得有些姿色，但是性格咋咋呼呼，不过意外地被武玲珑封为“才人”。

一个叫刘翩翩，奉天府府尹之女，这个姑娘进来就与众不同，她的身像是有光，让人感觉明媚，虽然很礼貌，但是什么才艺也不展示，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武玲珑还是封她为“嫔”。

被选中的瞬间，沈思能清晰地感觉这个姑娘很失望，眼神一下暗淡下来，连谢恩都很勉强。

一个叫唐欣欣，是盐运使司的嫡女，一个五官长得很大气，第一眼让人觉得她的野心都在脸的女孩子。沈思的直觉是这个姑娘很张扬，她一进来就给武玲珑送了很多珠宝，连沈思也收到了一份，可是这个举动让沈思无形中感觉她浑身铜臭味，很会来事，让人不太舒服，喜欢不起来。

就在沈思以为这个女孩子绝对被淘汰时，武玲珑又一次让她意外，武玲珑竟然笑眯眯地封了唐欣欣为“才人”。

沈思算是明白了，有滕厉在的时候，武玲珑还要装一下，给他选的都是看起来就很满意的，滕厉走了，她选的就是那种看起来不差但也不好，让人挑不出她错处的。

按她以往的行事风格，沈思甚至怀疑，中间那堆奇葩都是她安排来占用时间，把滕厉熬走的！

沈思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场选秀女仪式也没多大意义，不想再看，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寝宫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