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曹书璨给沈思讲的村庄叫“黑石村”,这应该是个很古老的村子,如果不是必经之路,沈思不愿意走这种村子。
怎么说呢?这种古老的庄子总是充满各种邪门的传说,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尤其是黑石村这种崇尚黑色的村子,很多东西都是黑色,一进入村子,就让人渗得慌。
沈思的第一感觉是,她不喜欢这个村子。
沈思不想节外生枝,已经传令下去,经过这个村子时,保持安静,没有必要,不要发出任何不好的声音,尤其是遇到葬礼或者有人家在做法事时,不要发出嬉笑声,否则军法处置。
现在军队有大半快走过了,没遇到村子里有谁家在办事,但是沈思也不敢放心,这后面还有大队人马,不能功败垂成。
她现在的心还是提着的。
偏偏!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容易出问题,沈思的心还没放下呢,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沈思的心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南南,你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听这敲锣打鼓的声音,离他们还有段距离,也不确定会不会相遇。
“将军,有人出殡,而且他们正往我们走的这条街来。”
南南把打探到的情况如实报。
“现在换条街走,已经来不及,这样,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站在两边,把中间的街道留出来,出殡队伍经过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既然绕不开,那就兵来将挡了,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她就想看看,这次对方又会怎么给她出难题。
“是!”
南南领命,将士们按命令站好。
不多会儿,出殡的队伍就来了。队伍里所有人都着黑色衣服,看样子,这家人是大户人家,在当地应该比较有地位,队伍里的人特别多,黑压压的一片。
“哈哈哈哈哈……”
就在出殡队伍快要走过这条街时,沈思的军队里有人发出了笑声。
普通人可能听不出来,可沈思听出了这个笑声是腹声。
“谁?”
沈思提高警惕,扫了一眼,只能大概判断是哪部分人,判断不出来是哪一个人。
沈思心里暗叫不好,果然还是被算计了,能用腹语的,必定是高手,她要更小心处理。
“大胆!谁在喧哗嬉笑?”
出殡队伍里,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精瘦男人出来厉声喝道,从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中,沈思也判断出这是练家子,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些功夫,抬着那么沉的棺材,竟然脚步沉稳。
“谁在笑,给本将站出来!”
黑衫男子问完,没人应声。沈思又再问一遍。虽然她很清楚,她问了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但是她要通过这些人的反应来判断是哪一个人在搞破坏,只是破坏的人心理素质很好,没有任何异样表现出来,她依然只能判断一个方位。
“没有人站出来承认,那好,今日就谁都别想走!”
黑衫男子生气了,随着他出声呵斥,出殡队伍后面跟着的那些人竟然每个人都拔出了黑斧头!像是有备而来!
“且慢!这位先生,我等乃滕国国军,路过此处。无心叨扰,有冒犯之处,实属无心之失,望先生大人大量!”
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计,确实是自己这边冒犯了人家,所以沈思决定以和为贵,先礼后兵,把问题先解决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将军,看起来也算有礼,但是你的人触犯神灵,实属不敬,必须要给个说法!”
黑衫男子虽然态度有所缓和,但还是很霸道,必须要沈思他们给个说法。
“先生,照你看,该如何给这个说法?”
沈思眯了眯眼,她已经有礼在先,如果这个人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她也不会答应。
“把刚才嬉笑的人找出来,向我们的神灵磕头赔罪,如果找不出来,那就你们所有人一起磕头赔罪!”
黑衫男子的语气又变得严厉和坚决起来。
“先生,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沈思的语气也很不善。刚才这个人也看到了,嬉笑的人埋藏在人群中,又是个高手,一下子根本找不出来,他这个要求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在我们村子里,冒犯神灵,是要被宗法处置的!看你们是军人,又不是我们宗族的人,才提这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将军不乐意,那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黑衫男子说的倒是没错,如果是他们宗族的人在这种场合嬉笑,是要被乱棍打死的!他现在算是给了情面,也算没给!
“好!”
这么僵持不是办法,不管这个男人要不要求她都必须把这个奸细找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断定这个会腹语的人是奸细,她是不会让自己的下属因为一点小事就丢掉尊严,给别人磕头谢罪的!
“刚才是谁嬉笑,给我站出来!”
这是行军以来,她第一次用内力,带着点震慑力对将士们说话。
“你们三个给我站出来!”
她刚才再次问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之前锁定的方向,发现有三个人有细微的小动作。
“将……将……将军!不是我!”
三人听到沈思点名,吓得说话结巴起来,尤其是中间那个,感觉腿都抖起来了。
“那你们三个倒是说说,是你们中的哪一个?”
沈思冷冷地看着他们。
“是他!我刚刚仿佛听到声音从他的身发出来!”
中间的士兵指着他左边的士兵说道。
“啊?!不是我!你怎么能污蔑我呢?我都没见过你,你的嫌疑才最大!”
被指认的士兵着急地否认。
“我刚刚也听到声音是从左边传过来的!”
右边的士兵看中间的人指认左边的,他像是害怕自己被指认出来,连忙站队,和中间的一起指认左边的。
“这么说,刚刚说话的人就是你了?”
沈思看着左边的士兵,语气很冷,手还在凝气,像是要对这个士兵下手了。
“不是我,将军!我是清白的!”
士兵很恐慌很害怕地为自己辩解,但是沈思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酝酿,仿佛认定了这个士兵就是刚才的破坏者,也就是军中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