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也别难过,您看看我们,以前以为天都塌了,现在想来,没有男人反倒还自在些,如今再看那些被困在内宅相夫教子的女人,反倒觉得没滋味得很。”
蔻娘见楚婉婉没说话,先宽慰道。
楚婉婉:额……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她们相信,和离是自己提出来的?
“哦,对了,有件东西忘了给公主您了。”蔻娘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柜台后头,拿了一叠厚厚的银票给楚婉婉。
“你这是干什么?”楚婉婉问。
“这些银子是您当时借给我们开店用的,现在店已经挣了钱了,这些钱自然是要还给您的。”蔻娘一面说着,一面将银票塞到楚婉婉手中。
“可也没这么多啊。”这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上万两了吧?
“我和姐妹商量过,公主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自然不能让您吃亏,所以按照熙和庄的利息给您结的钱。
“这算什么了?弄得我像放高利贷的了。”楚婉婉没什么心思要这个钱。
“要不这样吧,反正公主您最近闲来无事,不如这笔钱就当入股我们云桂坊,等挣了钱,我每月给您分银。”蔻娘提议道。
她知道楚婉婉不缺钱,提这个意见不过是想着楚婉婉最近或许心情不好,给她找些事做,免得每日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这样,其他姑娘们同意吗?”楚婉婉问道。
“这绣坊本来都是您出钱开的,她们怎会不同意?我们绣坊的成立的初衷便就是让姑娘们不必在意流言蜚语,活出洒脱自我,这一点,谁能比公主您做得更好?
您就是我们的榜样啊。”
蔻娘很有生意头脑和说服力,难怪那些姑娘要选择她做掌柜的呢,三言两语,竟然还真的把楚婉婉拐了进去。
反正呆着无聊,搞点不大不小的生意做也无伤大雅。
楚婉婉和蔻娘说定了之后,便到中午了,出了云桂坊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
好久没来水云斋吃东西了,楚婉婉带着易夕她们去了雅间,点了一大桌菜。
“清蒸乳鸽来一个,红烧桂鱼来一个,黄焖鱼翅来一个……”
那小二好心提醒道:“姑娘,这么多菜,您能吃得完吗?”
身后的易夕“咚”地一声丢了一块银两过去。
“干你的活儿去,废话这么多干嘛?你可以怀疑我们家小姐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她的饭量。”
楚婉婉正在喝茶,差点儿一口喷了出去。
为什么易夕总是会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多冒出来一句。
那小二得了银子快步地跑走了。
“听说七公主最近被顾清安休了?”正在此时,隔壁房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呵呵,楚婉婉冷笑一声,最近她的事倒是挺火的啊。
“嗨,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七公主这种女人,哪个男人能忍受她多久啊?被休不是迟早的事吗?”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话题一被打开,便收不住了。
“你们说七公主这次被休,还会不会再找啊?”有人问道。
“可别像上次那样,满城乱抓,可吓死个人了。”
“那黄兄的确该小心一些了,你一表人才,可别真叫七公主看上了。”有人带着戏侃的口吻道。
“若真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哈哈,黄兄可别这样说,你看那顾寒,娶了七公主就平步青云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兄弟该恭喜你才是。”
“就这样的女人?就是把她老子的皇位给我坐,我也不娶她。”
“可是我瞧着她长得可真是漂亮。”
“漂亮是漂亮,但是一个女人像她这个样子,一不贤良淑德,二不谨言慎行,就是个天仙我也不要。”
“你可以像顾寒那样,娶回家再休掉嘛,享享那艳福又不吃亏。”
“呵呵,对呀,瞧那顾寒多聪明,那七公主睡起来是个什么样子?我倒是想试试,是不是比瓦子里的鸳鸯还得劲啊?”其中一个人笑呵呵地插话。
“那武兄可以试试,就是别被这样的女人沾上就甩不掉了。”这是那个叫“黄兄”的人声音。
易夕听到此处忍不住,捏着拳头便想冲过去找那些人理论,却被楚婉婉一把抓住了。
“公主,他们这样说您,您还要忍吗?”易夕问道。
“谁说我要忍了,我是说,你退后,我来。”
楚婉婉说罢,转身去了隔壁屋,一脚将门踹开。
门砸了过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什么人?”门内的人正聊得兴起,忽然被扫了兴致,不耐烦地问道。
“你姑奶奶!”
那些人听到声音转身,一见到楚婉婉时,立马吓得魂不附体:“七……七……七公主……”
方才说得那么起劲,现在却怂得跟什么似的。
楚婉婉刚才听他们说话,还以为个个都是貌比潘安的人物,如今一看,将军府里吴大娘他相公中王二麻子都比他们耐看几分。
“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普通且自信了。”楚婉婉倚着门笑了一声。
若说方才她还生气,现在她只能是同情,同情他们不仅长得丑,连小脑都没发育完全,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没个13数。
她打眼看了一眼他们桌上的菜:“一盘茴香豆八个人分着吃,要是真没这个银子,你们就别上这家酒楼来,不要以为你表面装得阔绰,别人都不知道你其实袜子还破着两个洞呢。”
“你们家穷得没有镜子本公主能理解,但是尿总能自己撒一泡吧?有空不多操心操心怎么吃上四个菜,在这儿操心本公主赖上你们?是觉得本公主吃多了想不开,下半辈子都需要看着你们这张脸来减肥吗?”
“还得让你们升官发财?你们觉得凭什么?是凭你们二十岁已经秃了的脑门,还是凭你们五尺高的身材,还是三秒钟都撑不到的小图钉?还是觉得本公主善心大发,想要扶贫了?”
“我以为人这个东西,才华、外貌、自知之明总得占一样吧,今日我见了你们才知道,对不起,是我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