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绣娟和李玉珍的事情还在调查,方天鸿的意思是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为了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简行还是先不要去诊所了。
至于是怕给谁惹麻烦,方天鸿没明说,郝重和简行都明白。
郝重上班之前,简行吧嗒吧嗒跑过来,笑着问道,“杜衡邀请我去简明堂大楼看看,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不管是袁绣娟还是方天鸿,看起来都没对简行造成影响,她心情很好的吃掉郝重准备的早餐,还兴致勃勃的要跟着去简明堂大楼看看。
郝重本来还怕她心里不舒服,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比较不着痕迹,没想到有人比他动作还快,不禁也是松了一口气,“正好刘子妍已经脱离危险了,今天就可以办理转院,我想你也应该去看看。”
简行笑了笑,“小姑娘其实挺坚强的。”
郝重坐在客厅等她换鞋,见她拿了拿高跟鞋又放下了,忍不住抿嘴笑了下。
就算是工作日,简明堂大楼也是人来人往。
“刘子妍还要一会儿才来,你是先到处转转,还是去我办公室坐着等等?”等电梯的时候,郝重笑着问道。
简行看了看手机,“你先忙,我跟杜衡约好了,她在四楼等我。”
郝重挑挑眉,却没说什么。
电梯到了四楼,电梯门打开,果然看到杜衡在外面,看到简行,立刻笑着挥了挥手。
“你先忙。”简行笑着跟郝重点了点头,抬脚踏出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她好像听郝重说,中午要一起吃饭。
杜衡凑到简行面前,笑的暧昧,故意托着长腔重复道,“哦~一起吃饭啊~”
“少贫!”简行笑着打了她一下,随后疑惑的瞟了杜衡一眼,“我怎么看你每天都不去上学?现在还不是暑假,你是不是逃学了!”
说着就要去拧杜衡的耳朵。
杜衡吓得躲出去两米多,警惕的看着简行,“我怎么可能逃学!”
“那你为什么不上课?”
“为期末考试做准备,学校组织了野外采集,我申请了不去。”杜衡委屈的扁扁嘴。
杜衡小时候就很讨简南星喜欢,简南星走哪都愿意带着她,那时候简映雪还住在简家老宅,简南星无意间发现杜衡对中药这他针灸用的针具很感兴趣,就尝试让她跟着学。
别的小朋友还在因为背诵《咏鹅》而被家长狂夸天才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着背诵医书了。
邻居家的孩子开始撒尿和泥欺负同学的时候,她已经认全了人体穴位。
十几岁上就开始跟着家里长辈到山里采药,不夸张的说,她的采药经验比有些年轻老师还丰富,再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对她提升也不大,还不如来简明堂学习。
虽然她的学习节奏和普通孩子不一样,但她似乎是为了追上同龄人的脚步,所以学英语特别困难。
简行看着她,轻笑一声,“那正好,在家好好学英语。”
杜衡委屈的看着简行,深深觉得简扒皮还是那个简扒皮。
简南星今天没来,简明堂里的人没有几个认识简行的,又看着她和杜衡同进同出,自然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
简行既然来了,肯定要去见见几位长辈的。
两人正准备进入其中一间诊疗室的时候,旁边响起一个茶茶的声音,“哟~小杜,又有朋友来找你玩啊,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海医生好。”杜衡在医院身份特殊,但很低调,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其实是简南星的外孙女,所以她对待每个医护人员的态度都很友善。
海妲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今天这么闲吗?不用去病房?”
简行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懒懒的靠在墙上,一脸玩味的看着杜衡,身上穿着白大褂,身上的香水味却浓得呛人,几人相距四五步的距离都能闻到。
“小杜,这是你现在负责的病人吗?”简行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转头看向杜衡。
海妲一听,气冲冲的走过来就要理论。
“这位病人,我劝你不要动怒,这对你的恢复很有影响。”简行说着话低头从包里抽出来一张名片递了上去,“我怀疑你患的是一种名为歇斯底里症的心理疾病,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我可以给你打八折。”简行收回目光看了看杜衡,笑着道,“就看在小杜的面子上。”
小杜满头问号,小杜也理解不了,所以小杜就问了,“歇斯底里症是什么病啊?”
“分离性障碍,是一类由精神因素作用于易感个体引起的精神障碍……”简行一张口就是一段名词解释,紧跟着是一段拗口的英文解释,成功的把两人搞晕了之后,她笑了一下,随后把语种切换回来,“以前的时候曾被称为歇斯底里症或者癔症。”
杜衡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不就是疯了!”
简行斜睨了她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但眼神里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海妲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默契配合气得直发抖,疯了一样跺着脚,喉咙里发出烦躁的哼鸣。
“局限且重复的运动、姿势和发音,这是分离转换障碍很常见的一种临床表现形式。”简行不再看海妲,而是转头看向杜衡,一副要开始说教的姿态,“分离性抽搐与癫痫发作在临床表现上有近似的地方,治疗的时候需要注意区分。”
“哦哦。”杜衡很给面子的立刻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
海妲感觉自己一个重拳仿佛砸在棉花上,恶狠狠的瞪着简行,轻蔑的哼道,“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都敢在简明堂撒野了吗!有执业医师证吗?就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劳您费心了。”简行笑了一下,继续把名片往前推了推。
海妲轻蔑的白了她一眼,把名片接过来看了看,瞬间被名片上纽城康复中心的logo震惊到,随即很快恢复镇定,“那我就奇怪了,简明堂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国医生来指手画脚了?”
“巧了,我也有些疑问。”
“您说。”杜衡立刻狗腿的问道。
简行转头,煞有介事问道,“简明堂这么大的医院,对医护人员的着装竟然竟然没有规定吗?”
“啊?”杜衡眨了眨眼,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疯狂点头,“有的有的!肯定有的!”
海妲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简行抿嘴笑了一下,“因为你是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