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让柳贞大开眼界，白尚仪笑眯眯拉着福盛，说刚刚柳贞态度生硬，真是很抱歉云云。

跟刚刚板着脸教训柳贞不会做人大相庭径。

不愧是做尚仪的，能屈能伸……柳贞心里暗暗‘佩服’。

吓得福盛惊慌失措地望向柳贞。

李绣娘忙上前安慰道：“刚刚是阿贞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福盛支支吾吾：“我没有……”

“阿贞刚来，你可别逮着机会打击报复哈。”李绣娘笑容亲切。

闻言白尚仪暗骂李绣娘有病，要不是看在她是甘露殿大宫女份上，才不会找柳贞麻烦，现在骑虎难下，真是悔之晚矣！

“我什么时候打击报复过人？！你把话说清楚？！”福盛气得脖子通红。

简直是污蔑！

对于他的愤怒，李绣娘笑容和煦，语态和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看你也太着急……”

“你！”

白尚仪微微蹙眉，福盛性子也太急躁，生怕他出言不逊惹李绣娘不开心，忙打断福盛道：“福盛，在宫中一定要和和气气的。”

“刚刚你也听到了，是她先说我打击报复人？！”福盛指着李绣娘愤怒道。

李绣娘忙后退一步到白尚仪身后：“你看，你看。”

这不是要报复的节奏？

白尚仪正色道：“福盛，我比你年长许多，托大给你个忠告：跟其他人有争执，要站在别人角度上看，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个对错的。”

“所以她污蔑我，我就只能受着呗。”福盛忿忿不平。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刚刚柳贞让他拿紫毫笔，他照做没任何怨言！

白尚仪心里一个头两个大，但李绣娘是甘露殿大宫女，福盛是齐总管的徒弟，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牺牲福盛。

——毕竟福盛不会打击报复！

“总之你要好好想想。”她留下这句话拽着李绣娘离去。

望着俩人背影，柳贞幽幽道：“不用理她们。”

“我说错话了？”福盛非常丧。

“没有。”柳贞斩钉截铁，“抱琴跟我说，李绣娘最喜欢当众说你俩，所以不是你俩做错事说错话，是她在故意针对。”

“为什么白尚仪非说是我的错？”

柳贞正要安慰他，只听福盛又道：“其实白尚仪平时挺好的，不知道怎的，就是经常帮着李绣娘教训我们，师傅说得对，我得改改嘴快的毛病。”

那个‘们’的另外一个应该是抱琴。

柳贞心里冷笑一声：为什么帮着李绣娘教训你俩？！

不就是急躁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不就是是你俩有什么不爽当成就发作，事后不会打击报复。倒是李绣娘，是个背刺的好手，白尚仪当然要欺负老实人。

难不成反驳李绣娘？

李绣娘可是在甘露殿伺候，三言两语挑拨，白尚仪可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鉴于福盛对白尚仪印象极佳，柳贞懒得戳破残忍真相，闷声道：“我们继续干活。”

福盛点点头。

他踩着桌子按照柳贞吩咐把书放到书架最上面一层，下来时见柳贞半蹲下来扶着桌子，心里头有些暖暖的。

“你最近别跟平阴公主走太近。”福盛声音细如蚊蝇落地铿锵有力，“近两个月，不管是谁来问，除非陛下吩咐，否则两仪殿的事一概不知！”

说完他右手缓缓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

柳贞瞬间明白过来，双手微微发颤。

——陛下对她的考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