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马球场路上,柳贞停下来,回头看廖敬。
却见廖敬两手一摊,道:“陛下让你做的,我只是保证你不被人当场打。”
“谢谢啊。”柳贞咬着牙道。
她目光落在廖敬腰间匕首,上前一步正欲将匕首扯下,却被廖敬死死抓住,她跟他解释道:“暂借一用。”
“你敢对皇子用匕首,离死不远了。”廖敬冷冷提醒她。
早就听说她胆大,要是自己的匕首沾上皇子血液,他离解甲归田也不远了。
他暂时还想为朝廷发光发热。
柳贞看着他认真道:“吓唬吓唬他们。我怎么可能敢伤皇子,将军未免太抬举我了。”
廖敬想到她骑射还可以,这才把匕首解下递给她,再三叮嘱道:“别乱用。”
柳贞点点头,把匕首藏在衣袖里。
不多时,两人来到马球场处,看到五皇子谢兆抱着腿倒在地上脸色扭曲,郭仁皎骑在高头大马上桀骜不驯。
谢兆?
郭仁皎?
柳贞忍不住看这个奇特画面。
这俩人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齐王扶着弟弟,冲郭仁皎喊道:“你怎么能故意撞伤五弟呢?”
“马球场,各凭本事,怎么,怎么是我故意撞的?!”郭仁皎嘴硬道。
但是他看到柳贞和廖敬过来,心里忽然有些慌,想下马给谢兆致歉,但脖子一横,坚决不道歉。
柳贞看到地上‘唉哟唉哟’直叫唤的谢兆,心里松口气。
这厮又在搞什么!
碰瓷吗?
连带廖敬也松口气:只要不是齐王跟太子起冲突就行。
对了,太子呢?
他问旁边围观段圭:“太子呢?”
“太子跟大哥去喝酒了。”段圭老实答道。
很显然,太子嫌谢兆丢人,早早躲起来。
段圭知道廖敬和柳贞是陛下派来问话的,朗声质问郭仁皎道:“马球场是各凭本事,但你也不能故意把五大王踹下马!”
“我,我没有故意把他踹下马,是他自己掉下去的。”郭仁皎争辩道。
“既然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让太医过来瞧瞧,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太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起初他也嫌麻烦,不知道郭仁皎哪根筋搭错了踢谢兆,又见齐王非常‘关心’谢兆,觉得可能是齐王阴谋。
但今日陛下也在,他便默默离开让齐王自行解决。
谁知道这个脑壳子有问题的郭仁皎,直到陛下的使者过来,他都不愿意下马给赵王致歉。
且赵王居然还在地上躺着。
没一个省心的。
但他不得不出来应对,以免被陛下看到,说自己组织马球赛不调解矛盾。
‘唉哟,唉哟’
谢兆不合时宜的痛苦喊声再次响起。
齐王忍不住骂郭仁皎:“你撞伤赵王拒不下马道歉,这可是太子的场子,你莫不是要砸太子的场子。”
太子默默道:你少说两句吧。
另外你砸我场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只猜到齐王肯定暗地里找事,但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章程,故以静制动。
却听郭仁皎冷冷道:“明明是这畜牲撞到赵王,二大王凭什么说是我撞伤的!”
那个理直气壮的表情。
柳贞忍不住走到郭仁皎旁边,抬头仰望他道:“既然畜牲不懂事,那杀了畜牲便是。”
话音刚落,袖间匕首抽出,朝马身上狠狠扎了一刀。
在惨烈嘶鸣声中,马旋即倒地,郭仁皎重重摔倒地上,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