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高顺实乃良将,他才练兵几日,便把这群贼兵练出了陷阵营的气势。
当然,几万人中选出三百猛士,个个力大无比,这也是此军精悍的原因。
三百铁卫所持长枪接近两丈,列阵之后并未摆出攻击姿态,而是等待敌人近前。
高顺手持长枪,站在军阵中央最前,激励将士。
对方铁骑已奔到了近前,大地都随之颤动,这些汹涌而来的骑兵,仿佛一股洪流,带着摧毁一切的威势。
直面这样的铁骑冲锋,很容易让人畏惧,甚至溃逃。
但高顺带着三百军列阵,微丝不动。
光是这份定力,便堪称铁军。
终于,骑兵奔近五十米距离,敌人的长枪战刀锋芒已近在眼前,高顺才怒吼一声,平举手中长枪。
“守!”
身后三百长枪如刺怒张,枪锋如距阵般刺出,正迎向冲来的骑兵,犹如利刃破浪。
碰撞声、惨叫声、马嘶兵吼,双方交锋的一瞬间,便是腥风血雨。
高顺的铁军阵被对方冲开了一个缺口,但他们很快补,阵型不动,稳如泰山。
而对方的骑兵就惨了,冲来的骑兵不少人被串成了蚂蚱。
战马跌倒,骑士被杀、摔死者堆于阵前,影响了后方骑兵的冲锋。
对方想一鼓作气冲垮高顺军的计划失败,而迎接他们的是死亡。
魏无双瞅准机会,带着一千铁扈军弯弓攒射,箭如雨下,对方骑兵混乱起来。
“战!”
高顺立刻扔了长枪,手持长刀带着三百人冲了去。
这三百铁军威猛如虎,以步战姿态杀溃了对方铁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几乎把对方全歼,而对方先锋将则被高顺斩于阵中。
一战而胜,气势如虹。
对方一千先锋军逃走的不过百人。
这一战,惊呆了后面的魏无双和曲义。
曲义也是个战阵经验丰富的猛人,且也擅长以步制骑,但他的打法灵活多变,不像是高顺这般硬刚、正面破敌。
高顺战法彪烈凶悍,简直凶残。
来不及欢呼鼓舞,张郃带主力大军到了。
张郃看着前方仓皇讨回的骑兵,惊奇不已:
“前方有多少兵?先锋军伤亡如何?”
讨回的溃兵惶然无措,几乎是梦呓般回答:
“不……知道,应该只有一千兵,我军前锋一千人,几乎全被杀了。”
张郃当场愣住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他精选千骑为先锋,且派猛将带队,想让先锋打出首胜,且不想被对方全歼了。
而对方只有千余人?
张郃急令斥候侦查,一时间不敢妄动。
高顺已带兵回到了防御工事中,他来到魏无双面前道:
“公子,让曲义将军自由行动吧,正面战场我们可以抗住。”
魏无双也早有这样的打算了,因为曲义只有一千骑兵,且盔甲不足,不能陷于战场,只能游弋在侧、伺机而动。
为了增强曲义骑兵的远射,魏无双让出了铁扈军的五百张硬弓,没了弓弩的五百铁扈军本就是重步兵,当下便携带大盾短刀,列阵在前,替换高顺军下来休息。
张郃的斥候侦查完情报,送回到张郃面前:
“对方五百重步卒列阵在前,五百弓弩兵在后,侧翼还有三百重步兵,总共一千三百人左右。”
张郃惊奇不已:
“只有一千三百人?”
张郃看了看自己身边,骑兵如潮,步军如浪,一万人排列在原野,可谓是人山人海,望不到边际。
自己这边拥有压倒性的绝对优势,竟然被对方一千多人挡住了?
“再探!看这一千三百人是哪支队伍,把乡宁城内的情况也摸清楚!”
张郃吩咐下去之后,又对身边副将闵纯道:
“你带一千骑兵去攻吉县,若吉县难攻便攻北屈城!”
“我觉得这里应该有魏无双的军队,且他应该抽调了吉县、北屈两城兵力。”
张郃谋略不俗,他猜到了魏无双肯定会来救援乡宁城,那么吉县和北屈城必然兵力空虚。
可即便这两城兵力空虚,闵纯只带一千兵也未必能攻下来,所以他让闵纯去试探虚实,又嘱咐道:
“探出两城虚实之后及时回报,我会遣兵将支援你的。”
闵纯带领一千骑兵离去,张郃则继续按兵不动。
而在这时,杨奉带着一万骑兵赶来支援了。
张郃看到装备不错的一万贼兵,吃惊不已:
“杨奉贼军,竟有如此规模了?!”
一万骑兵,这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如今天下诸侯能够拿出一万骑兵的真不多。
而杨奉带着一万骑兵赶来,也是想展示实力的,他不想被士族军队看轻了。
杨奉全身着甲、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张郃面前便笑道:
“将军,我来支援你了。”
杨奉说话的口气很嚣张,且似乎是用了一种级对下级说话的口气,这让张郃十分不爽,但是他仔细一想:杨奉如今是河东郡守,按级别在自己之。
张郃心里吁叹之余,便笑道:
“多谢郡守相助。”
杨奉这才下了战马,颇为傲慢道:
“战况如何?我看战场不少死尸啊。”
杨奉早就看到了战场那边的情况,且看到死的都是翼州兵,杨奉就觉得张郃将兵不过如此,而韩馥更是个草包,竟然派一个蠢货来带兵。
张郃不跟他一般见识,颇为谦逊的回道:
“初战失利,实乃情报不足,不知对方实力。听说杨郡守也曾攻过乡宁城,伤亡如何?”
杨奉次来攻自然是铩羽而归了,且伤亡惨重。
但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才不会说呢,含糊其辞道:
“次进攻不利,但我损失不大。”
张郃也没有跟他纠缠的心思,且斥候已侦查回来了,张郃便道:
“郡守既然来了,那便跟我一块进攻如何?”
“乡宁城有三千守军,城前有一千余重步兵,我们从两侧攻击,既可包围这一千铁甲军,又可强攻城池。”
“只要我们一鼓作气,便可拿下乡宁城!”
杨奉大赞:
“好主意!就听你的。”
张郃很意外,他知道杨奉这货喜欢偷奸耍滑,为何这次如此干脆?难道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