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十文钱,全买了米。
好在这个时代钱不毛,四十个铜板也能买不少米。
当然,她买的是最便宜的糟米。
温贤珠背着竹筐甩开腿,赶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村子。
远远看见自家院里院外站着很多人,温贤珠赶紧加快了脚步。
小惠才八岁,她是不是不该把小惠独自留在家,这万一要是出点啥事,她对得起谁啊。
虽然听见了小惠的哭声,还有她娘温严氏也在哭,当看清站在院子里的人,温贤珠反而把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发髻盘的一丝不乱,不知抹了多少头油的老太太正是原主的亲奶奶温老太太。
此刻温老太太如一个指挥官一样,站在院子当中,正指挥自己的几个媳妇从屋里往出搬东西。
而那些东西,正是她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劳作积攒下来的。
“这些都是我大姐自己赚钱买的,你们不能拿走。”
温严氏就知道嘤嘤的哭,到是小惠,还敢扯着嗓子喊几声。
“那死丫头除了会勾搭男人,她能赚什么钱,这些东西都是你那个败家的娘从家里偷出来的。”
因为有不少外人在看热闹,温老太太为了做实温严氏是个贼,她好堂而皇之的把这些东西拿走,特别那几条新棉花被,她刚刚摸了一把,软乎乎的,可真招人喜欢。
温老太太转向温严氏大声质问道:“严氏,你敢说你没偷偷拿钱去镇里给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买东西?”
李芝那个证人站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温严氏本就是个老实人,哪里敢撒谎,抹着眼泪回道:“我就买了一口锅,一个木桶,其他的东西都是阿珠自己赚钱买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假话,温老太太,您家这个三媳妇可是把您当傻子糊弄呢。”李芝挑拨道。
李芝这话一说,温老太太的大巴掌又扇了过来。
好在这时温贤珠赶到了,否则在李芝的煽风点火下,温严氏今天可有得亏吃了。
温贤珠握紧了拳头,怒目瞪向李芝,吓的李芝赶紧退到人群里。
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李芝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温严氏那天去镇里偷偷给温贤珠买东西,恰巧被村里的王屠夫两口子看见了。
王屠夫两口子天天在镇上卖猪肉,今天李芝去买肉,王嫂子就多嘴说了一句,问温严氏几天前买了一口大锅是不是要从温家分出去单过。
或许说者无心,但听者可没安好心。
李芝从镇上回来把肉放下,赶紧去了温家,看见温老太太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温严氏的坏话。
“贱人,居然敢攒私房钱,还都拿去给那个败坏家风的小贱人花了。”
一听温严氏背着自己攒了很多私房钱,温老太太自然不会轻饶了温严氏。
当即吆喝几个媳妇去把东西都抢回来,还扯着温严氏的头发,一路又打又骂,所以才会引来不少村民看热闹。
不过当村民发现院子里晾晒的蘑菇,就小声议论开了,“阿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要不然怎么连毒草都敢吃。”
“你没听小惠说她大姐去卖草药了,估计毒草也是草药的一种。”
“这就对了,毒草毒草,说不定什么病需要以毒攻毒,就用得上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