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澈的眸子微微一动,谢鲲遥将目光在张妙酮凹凸有致的身型上掠过,相视一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妙酮妹妹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哼”拧了拧翘挺的鼻尖,张妙酮自然知道谢鲲遥的意图,旋即抬高了声调,并略施警告的口吻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鲲遥哥哥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言闭,张明德和张明礼便也森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表情威严且狞然。
这样的气场,分明是在给谢鲲遥下达驱逐令,态度如此决绝,想必此刻定然是有些躁动了。
没等谢鲲遥想好说辞,与对方继续周旋,安宁便是按耐不住的先一步走上前去,不解的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有些不明白,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揣在心里呢?一直这么盯着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呵什么事?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张明礼双臂交叉在胸前,哼了哼声。
“不知道!”安宁肯定的应着对方。
“不知道?你装什么傻呢?”纤细的柳叶眉微微一拧,张妙酮双手搭在紧致的腰身两侧,愤然道:“我三哥就是因为你,现在被罚去城门处站岗一个月,那地方是人待的吗?每天吃尽了苦头,还要和一帮低贱的平民搅和在一起,而我们整个家族,也是拜你所赐,一次性交出一千罚金,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听着张妙酮义愤填膺的话语,安宁一时语塞,愣了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和过来,旋即继续补充道:“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有关系了?要不是因为你”
张妙酮气在头上,精致的脸蛋涨的通红,显得更添几分魅惑。谢鲲遥连忙挥了挥手,打断了怒气正燃的前者,和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先前在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城中听说过了,虽然处罚方式确实是过重了一些,但纵观而言,也的确是明义不对在先啊!两位哥哥和妙酮妹妹,这事你们可真的不能怪小宁子!再说了”
沿着自己脑海中整理好的思路,谢鲲遥有条不紊的分析着事情的原委,条理清晰,让人听了不觉平添几分信服,但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张明德忽然打断了他:“鲲遥!小妹先前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此事与你无关,请先回避一下吧!”
眉头微拧,谢鲲遥侧过脸颊,目光遂与前者交汇于际,一股阴寒之气瞬间袭来。
张明德,是三大家族年轻一辈中的最长者,三年前便已经通过剑士选拔,通过不断的修行,实力进展飞快,衣襟上的一颗深绿色的翡翠石,代表了他实力的象征剑侠级别。
其为人待事低调内敛,不喜欢太过繁杂的修辞。此刻用如此阴沉的语气来警告谢鲲遥,自然让人平添几分警惕。
清澈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对方,谢鲲遥温和的扬了扬嘴角,好看的薄唇浅笑着,面对张明德的警告,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安。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小宁子的过错,只因明义他生性顽劣,触犯了城规,该有此下场,倘若这都要怪罪于小宁子,那么你们叫了他这么多年的“药罐子”是不是也得和你们追究追究呢?”谢鲲遥略带斥责的口吻厉声道来,稍加顿错之后,接着在张家的三人还未做出任何回应之时,轻轻的瞥了瞥嘴角,皓齿轻咬着下嘴唇,扬了扬俊俏的下巴,继续说道:“再者说,这里是谢府,我身为主人,自然要照顾好每一位客人,几位却不停的劝诫我回避,我想请问,在别人的府邸内,却要求主人回避,寰宇大陆何时有这种规矩了?”
“你”俏丽的柳叶眉骤然紧拧,张妙酮嗔怒的瞪着眸子,紧咬银牙。站在其身后的张明德和张明礼更是为之一怔,谢鲲遥忽然而来的厉声说辞确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哼”低沉的呼出一阵鼻息,张明德舒缓了以下紧绷的双肩,语态较之先前要明显柔和了一些:“鲲遥,我们兄妹三人刚才是有些过激了!”
“大哥!你”
听见这样略带歉意的话语,张明礼赫然的转过脸颊,有些错愕的看着张明德,而后者也是决然的对他伸了伸手掌,示意其不要插嘴。
“今天本是个喜庆的日子,我兄妹三人确实有失客礼了,此事就暂不做追究,待他日另寻时间与安宁单独聊聊。”
言闭,森然的转过身去,对剩下的二人招呼了声:“我们走!”
面对大哥的命令,张明礼和张妙酮指的不情愿的转身悻悻离开。
三人正欲离开,一阵响亮的声音却是忽然的传来“等一下!”
侧过脸颊,眼角的余光对身后轻轻一扫,目光落在身后的谢鲲遥身上,此刻他正缓缓的踱步走来,几步之内,便是轻柔的站在了张明德的身旁,眼神有些尖锐。
“明德大哥!有件事情我想需要声明一下!”
“哦?说说看。”张明德肃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十年不见的少年,应声道。眉头轻挑,谢鲲遥目光坚决的注视着前者,手臂微抬,指着安宁的方向和声道:“小宁子打小就是跟我混的,身为他的大哥,即便出了谢府,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找他麻烦。”
眉头狞然一紧,深褐色的额上几根青筋骤然鼓起清晰的痕迹来,张明德冷哼着几声,挺了挺胸膛,将衣襟上的那颗翡翠石在对方的面前亮了亮,皎洁一笑回应道:“出了谢府,你也要管?”
目光从碧绿的翡翠石上浅浅的扫了一眼,不做半点的停留,旋即依旧是淡然的看着前者,旋即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忽的从腰间将那根明晃晃的金属条抽了出来,竟是一柄质地柔软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耀眼。
张明礼和张妙酮警觉性的摆出防御的姿态,由于是前来赴宴的,身上并没有随身携带佩剑。看着他们的身体反应,谢鲲遥轻扬着嘴角,振臂一挥,那柄软剑在空中竟是被拉长了开来,分成若干个小段,每一段的中间都用细链子衔接着,然后对着身旁的一处猛烈的挥击出去。
一声震耳的轰鸣声随即响起,使得众人耳廓发麻,而那处被剑身挥击的地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五寸深的裂痕,裂痕的尽头,一块半人大小的十块被击打的粉碎,溅落一地碎石。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方才利索的将软剑收回,这才微笑平和的回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