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哥哥看我做什么?”
“额”
“该怎么做,安宁哥哥心中难道不是应该有了决定了吗?”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了!”安康从门外走来,手中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酒葫芦,打断了安宁的话语。
“萧家来人了!”
“萧家!?”谢鲲遥回眸而望:“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哼哼!谁说不是呢!”安康耸耸肩,淡然一笑。
目光再次落在安宁的的方向:“走吧!你可是主角呢!”
“走吧!”未等安宁做出回应,银铃般的语调便是灵动的响起,娇柔的巧手轻和的拍打在安宁的肩上:“去前面看看,应该会很有趣!”
“有趣!?”安宁有些莫名的看了眼安冉娇俏可人的模样,生硬的咧着嘴角。
“萧族长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了失礼了!”李天毅泛着匆匆的脚步,从内房行出,连声招应着。
“呵!失礼!?”萧战挺起胸膛来,止住脚步,侧身相向,并未正视殷勤而来的李天毅,语态骇然:“你们失的礼还算小吗?”
行至身前,李天毅稍作顿挫,目光在前者的身形之上打量片刻,而后便是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迎上前去。
“擂台切磋,当是各由天命,今日小婿险胜令公子,多数也都凭了个运气罢了,若是真究个修为水准,还是令公子更甚一筹的!”
“李会长可真会说话!”萧战语态狞然的应道,而后泛着怒目正视前者:“擂台切磋,当属点到为止,那安宁将我儿子打成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请了多个医师,都毫无办法,你说这是失了多大的礼!?”
“这”李天毅神色迟疑的落下眸子,一时间甚是难堪,无以应答。
周遭的宾客们,见此情形,纷纷停下言语,静默无言的注视着前来讨要说法的萧战,无人敢起身反驳。
“好一个点到为止!”
正此时,爽朗的语调从客房的方向行来,安宁身形矫健的带着一股清风,利落的朝着萧战的方向走来。
其余三人随后而至。
径直走向萧战,俊朗的面容毫不避讳的与萧战沧桑老练的身形对立而视,毫不避讳,清澈的眸子里显现出分外的镇定。
如此直接的被一个晚辈正面相向而视,老练的萧战,竟是泛起一抹悸动,眼前的这个少年,瞳孔之内竟是充沛着与年龄好不相符的强大气场。
“萧族长,您说的可真是句句在理啊!”
“哼”萧战怔了怔神,眼神游移了些许,先前骇然孤高的气势稍稍有些涣散,随机在转瞬之间,恢复过来。
“请问,您的儿子,在擂台之上,对我施展跃空三连斩的时候,是否也是所谓的点到为止呢?”
“你!!!”
安宁的一句话,惹得萧战一时哑语,无从应答。
抑制住对方的势头之后,安宁继续厉声追问:“贵公子那般客气,那我当然也要礼尚往来,予以回应,又有何不妥的呢?”
“我!!”萧战躁动的憋着满腔怒意,瞪视着安宁清秀的面庞,银牙紧咬,火气腾升。
“不知萧族长如此威严而来,又是意欲何为呢?”
“安宁!!!”
一步步的言行紧逼,将这位气势汹汹的萧家族长惹得怒意盎然,厉声呵斥出声来。
近距离面对如此狞然的语调,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却唯独安宁,面不改色心不跳,神色淡然的瞪视着前者。并同样厉声应诺。
“萧族长!!!”
这般肃然的应对,着实令萧战为之心惊。
更是令所有人顿挫惊愕,脸色煞白。
在兴嘉宗城内,面对唯一执政家族的族长,竟是能够做到如此淡然的底气。
这个少年,究竟有着怎样强大的灵魂。
“我敬您是前辈,早年间与家父也有过交情,今日,您若是前来赴宴,我们欢迎,同时也请您勿论杂事,把酒言欢!但您若是想来找点事情做做,我安宁,也愿意奉陪到底!!”
孤高的气势,在少年义正言辞的话语中,尽数崩塌,萧战双眸涣散的游移在眼前这张清秀的脸孔上。
谁又能想到,早在半年前,还是被当做茶余饭后调侃的药罐子,现如今,竟是这般近距离的站在自己的身前,与自己言辞激烈的分庭抗礼。
拥有着强横的实力,但在处事态度上,却完全不同于他的父亲安如山。
“好!你小子!很好!”萧战愤愤的咬着银牙,发出咯吱的声响,用手指着安宁沉声应道:“咱们走着瞧!”
言毕,便是利落的转过身子,双眸如刀锋般,在安宁的身上刮过,带着手下奔着正门处离开。
良久之后,待得最后一束萧家人的影子消逝在门前,安宁终于悠扬的呼出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周身之上紧绷着的肌肉,瞬间泄去劲力,松弛下来。
谢鲲遥站在其后,清澈的眸子看准时机,脚下骤然起力,迅疾的踏步上前,用宽阔的胸膛顶起了安宁软绵无力,摇摇欲坠的身体。
身上早已浸湿一大片,安宁疲倦的扬起眼眸,看着行至自己身前的安康,笑应道:“还别说,好色师傅教的这招还真是挺管用的!”
“你们在说什么?”李天毅匆忙的走了过来,闻言这般,莫名的张望着安玛城的众人,甚是不解。
“没什么!”安康朗声应道:“不过是教了这小子一点点处事的诀窍罢了!”
“诀窍?处事的?”
三两个莫名的词汇,使得李天毅正听得云里雾里的,猛然间,一双阴冷的眸子骇然而至,使得前者周身一寒。
安康凝视着李天毅的目光,狞声道:“没错,诀窍,任何时候,气场不能乱,用眼神打败对方!”
“额”李天毅略显尴尬的应了声,干涩的扬了扬嘴角,身形退却数步,方才整顿神色,恢复神情。
目光朝着孤寂的正门处看去,月光下的门外,分外明亮,一片乌云却是毫无征兆的悄然而至,遮住了月光,带来昏暗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