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束沉着的目光一齐朝着身后那个陌生的男子看去。
“刚才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谢鲲遥俯身言道。
安宁再次凝重的聚着目光在其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却依旧是毫无所获。
“看来是为了防止突发的意外,暴露身份,故意这般毫无特性。”
安康蹲下身子,略加思索之后,朝着安宁吩咐道:“小子,去把他的鞋子脱掉!”
“啊?我啊?”安宁愁着眉梢,显然不太情愿。
“还不快去!”
安康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拧着神色加重了些语气。
“哦”
看着安康的神色,安宁只得乖乖的照做,眼角不经意间瞥向那正在抿嘴偷笑着的谢鲲遥,愤愤的挤出一抹森寒的目光影射而去。
褪去那男人的鞋子之后,安宁便发现了异常之处。
“咦!?这个人怎么只有八只脚指头啊!”
“八只?”谢鲲遥疑惑的应道,旋即起身赶来,正视而望,果不其然,一边四个,总共就只有八个脚指头!
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已在安康的意料之中,他淡然的沉着神色,轻声哼笑:“呵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前辈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嗯!”安康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是唐虞古城的后裔!”
“唐虞古城的后裔?”安宁略显得惊讶的应道:“那不就是那位昊天城主的后代了嘛!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真的还有人能够记起自己祖上的源头吗?”
“呵!你小子,懂个屁啊!”安康打趣的指着安宁笑骂道:“记不记得自己的祖上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知道了这个源头,对于成就自己的野心更加如虎添翼罢了!”
“唐虞古城建立之初,其族人便就是天生只有八个脚指头,后来经过连连的征战,版图的不断扩充,城民的族群也越来越多元化,但是,其最本源的一脉,依旧在唐虞古城之内占有尊贵高雅的地位,是其他族群无法比拟的。”
“但是,这样说来也挺奇怪的!”安宁挠着后脑勺,略显疑惑的问道:“虽说现在安玛城处于极度凋零之际,是最容易下手的机会,但是你们说,这一脉幸存的昊天后代,在之前的千百年间,就真的那么沉得住气,一代一代的静候着最佳契机的到来吗?”
“嗯这一点也确实是令人费解!”谢鲲遥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先不要去想那么多了,眼下我们或许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安康打断了二人的愁虑,而后拾起地上的那个木匣子,摆在他们的面前。
“这个?不是一个空的木匣子吗?”安宁愣了愣。
“哼如果真的是一个空的匣子,你认为这个人会拼尽性命来抢夺吗?”
“这里是罗刹谷,不同于外界那般人多眼杂。”谢鲲遥拧着神色接过安康的描述继续应道:“排除了中途被人调包的可能,那么”
“你们是说,那东西应该还在这里面?”安宁惊诧的应道,而后从安康的手中接过木匣子,左后摆弄着。
“怎么看,也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匣子啊!”安宁好奇的端倪着手中的木匣子,左右看看,上下瞧瞧。
各种方法皆是用尽了,仍旧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对于这种机关之术,安康和谢鲲遥也只能是干望着眼角,一筹莫展。
“嘿!终于也有你们不会的东西了啊?”看着二人茫然的眼神,安宁倒是十分的欣喜,他打趣的言道,手中则继续摆弄着,决心一定要倒腾出来。
“世界之大,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安康淡然的笑应着,而后指了指安宁:“你小子在那倒腾了半天,究竟看出点什么没来啊?”
“就是啊!小宁子”看到安宁发出斗嘴的信号,谢鲲遥可半刻也按捺不下,他故作崇拜的朗声应道:“这种复杂的机关术,我们还都仰仗着安大公子这般才智解出其中奥妙呢!”
“去去去!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安宁没好气的朝着前者翻了一个白眼,而后继续研究着手中的木匣子。
良久之后,安康独自品味着安娜赠予的佳酿,谢鲲遥呆望着山洞外的风雨,安宁依旧是毫无头绪。
“小子,不行的话就放弃吧,带回去给娜娜看看,她倒是精通机关之术!”
“就是啊,小宁子!反正大家都不懂,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闭嘴,你们都闭嘴!”
安宁略显嗔怒的应道,狞然的目光森寒的朝着二人回应而去。
又过片刻,还是毫无头绪,安宁开始有些躁动了,心头之间,一股无名之火腾然升起。
“靠!这什么破玩意儿?”
“呵呵受不了了?”安康似乎是期待已久的放下酒葫芦,挑着眉间看过来。
安宁止住身形,强行的将心头的那一团躁动的怒气打压了下去,深沉的吸入一口凉气,舒缓了一下此刻的情绪,大脑之内也顿时清醒了许多。
“哼既然如此!我就要创造我自己的解谜之道!”
厉声应落,清澈的眼眸中泛起一股骇然的神色,利落的将那木匣子高高的举起,而后毫不迟疑的朝着地面上摔落而去。
这般突然而来的动作,惹得安康和谢鲲遥二人倍感震惊,当下心头一拧,这可是事关城邦安危的重要线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安宁的动作太过突然,当二人应对过来,那木匣子已经是朝着坚硬的地面摔落而去了。
噼啪
一阵清脆的声响,在山洞内惊起,虽比不上外面的风雨之声,但却仍旧在这瞬息之间,造成了极具清晰的动静,惹得熟睡中的安冉周身一颤,猛地提起神来,惊悚的凝望着四周,寻找那吵醒她美梦的声源。
那神秘的木匣子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安康正欲上前怒斥安宁一番,但责备的言语还未道出口,众人的目光便是一齐的被地上,那些凌乱的木匣碎片掩盖之下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安宁蹲下身子,手掌轻轻的扫开那些木屑,一把古旧的铜钥匙和满布沧桑痕迹的羊皮纸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