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的!您睡了吗?”
“杨掌柜的!”
安宁不住的敲打着木门,良久,却是无人应答。
“怎么办?没人应!”
安康拧着眉梢,沉声道:“让开,我来!”
安宁挪了挪身,便看见安康踏步而来,从腰间取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从门缝中灵活的插入。
在黑幕之中摸索片刻,便听咯噔一声,插销被挪开了。
“可以啊好色师傅,您还有这么一手?”
“别闹,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快进去看看!”
“嗯!好”
安宁应道,旋即推门而入,一股刺鼻的腥味迎面扑来。
“不好!”安康惊诧一声,旋即利落的将手臂一挥,便有一缕蜿蜒的剑气,散落飞去,将屋内的油灯尽数点燃。
旅馆内顿时通亮一片,在大堂的的方向,横着一具血尸,周身之上,满是抓痕。
安宁迅疾的迎上,蹲伏探查,最后喘着粗重的鼻息,愤愤的应道:“是杨掌柜!”
“可恶!看来对方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安宁紧咬着银牙,攥着拳头,手指内扣,在掌心嵌入深深的凹痕。
良久
脑海中忽的划过一缕银光,迅疾的转身回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和安康同时惊骇的道出:“郎婆婆!”
“不好!”
“快!!”
二人心知不妙,即刻燃起旺盛的剑气,凝聚与脚下,如疾风一般朝着郎婆婆的住所疾驰而去。
情势紧迫,也完全不顾上任何多余的念想,二人抄着最近的路线行进。
一阵呼啸的罡风迎面而至,未能引起他们过多的留意,不加多时,便已行至郎婆婆的住所。
他们驻足而立,在眼前,那个简陋的小屋,大门敞开着,昏黄的灯光从屋内流淌而出,映照着门外的一小块空间。
安宁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嘴角生硬的抽搐着,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对于那近在咫尺的小屋,却感寸步难移。
忽的一缕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安宁下意识的用手一模,黏糊糊的带着些腥味,是血液,他自己的血液。
安康也同样的发现了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处伤口,此番停歇下来,那伤口引发的钻心疼痛,这便迅疾的蔓延开来。
“什么时候?”
“刚才那股风!”
安康沉声应道,侧身回眸,深邃的瞳孔注视着身后的安宁。
安宁愣在原地,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前者的神色,心中顿时领悟,淡然的站立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晚风徐徐的拂过他们的头顶,带来一阵夜的清寒,隐晦之间,一股浓厚的异动,穿梭于街巷之内,疾速的从二人的身后呼啸而来。
那是一股隐匿于晚风之中的锐气,常人无法辨别的出,但安康和安宁却是听得真切。
那罡风再次返回袭来,随着距离的愈加靠近,于凌空之上,竟是逐渐幻化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妖猫姿态。
“就是现在!”
安宁看准时机,脚下骤然气力,巨大的反冲力带动着身体,柔韧的旋转身姿,回眸而望,向后方弹射而起,给安康让出了空间。
旋即,在安宁闪避过后,安康的手中,早已积攒了强盛的火系剑气,脚下结实的扎稳马步,双手持握剑刃,朝着迎面而至的罡风挥出一道炽热的十字形剑气。
重剑技:十字气焰斩!!
嘣
那怪风不曾料想,会有这样一招措不及防的攻势,毫无准备,当下避无可避,正面迎上气势凶悍的火系剑技。
在安宁身体的遮掩下,安康的剑气早已是积攒许久,这一记十字气焰斩,威力强横,单是从碰撞之后发生的轰隆巨响中,就可看出一二。
嘶!!!
霎时间,刺耳的哀鸣声响彻夜空,那声音尖锐沙哑,让人听了身骨酥麻。
但这洽洽是给了安宁极大的信心。
“这一次,我看你往哪跑!”
脚下滕然起力,身体泛着精湛的水系剑气,凌空跃起,于天际之上,侧身翻转数圈,造成巨大的旋动力,最后合着下落的势能,一同朝着那股怪风迅疾而落。
利剑技:破军!
那怪风在地面上喘息片刻,忽感一阵生猛的风压,于顶上而落,当下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腾出尖锐的爪子,朝着安宁的方向冲击而去。
透明无形的巨大尖爪,不偏不倚的拦住了安宁的下劈动作,将泛着水系剑气的紫电剑握在了掌心之内。
安宁只感觉,前方忽然出现一股强大的阻力,在抵抗着自己的攻势。
此番情境,安宁却是毫不慌张,嘴角轻和的上扬,瞳孔之内,泛起了冰蓝色的气焰,逐渐汇拢于瞳孔周遭。
“你是第一个正面接住破军的人!勇气可嘉,不过嘿嘿”
安宁得意的咧起嘴角,瞳孔被冰蓝色的气焰充沛着。
瞬息之间,周身之上的剑气猛地泛滥而出,于背脊之上,舒展出两片巨大宽广的翅膀,悬停于半空,很是耀眼。
剑翼一出,破军造成的下劈斩,力道骤然猛增,瞬间盖过了前方莫名的阻力,蛮横的朝着地面,生猛的劈砍而去。
轰隆一声,紫电剑应落而至,在那平整的地面之上,崩出一道三尺长的裂痕,更有无数碎石溅射而出,烟尘四起。
“干的漂亮!小子!”安康满意的应声道,同时,一股强盛的火系剑气,也早已在掌中凝聚。
“就是现在!看你还能往哪跑”
安康沉声一笑,旋即将手掌朝着地面骇然一拍,赤色的火系剑气,便迅疾的朝着前方那股明显微弱了许多的罡风疾驰而去。
重剑技:炙炎幻剑阵!!
那凶悍的罡风骤然一动,似乎也是看出了安康的这个招牌剑技,再次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和尖叫,攒足气力,朝着街市的另一端咆哮而去。
安宁敏捷的应声落地,不甘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刃:“可恶!让他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安康淡然的收起重剑,嘴角轻轻扬起:“但凡被我的剑技所伤,身上都会留下永久的标记,任他逃离至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他!”
“这么酷!?”
“哼!那是当然!”
风声停息,一切有再次归于了宁静,安宁朝着那小屋的方向看去,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