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冰凉透骨,就像死人没有体温。
青青一惊,就想后撤,一个黑影就紧随闯了进来,一把捞住青青的腰就按在车壁上,他呼吸急促,看着青青就像沙漠中的人寻找到了绿洲,扯开青青的衣领,就将脑袋埋在她颈处深嗅。
那滚烫的呼吸扑洒在肌肤上,让青青内心的恐慌不安到了极致,她剧烈挣扎,不断推搡。
“救...!”
青青还没喊出声,她的脸就被一把捏住。
那人抬起头,马尾高扎,黑面罩遮住半边脸,只能瞧见他没有温度的漆眸,配着他满身血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冷。
“你想死吗?”他声音含着杀意。
青青被吓得眼圈迅速泛红,眼看就要落泪。
那人似乎厌烦得很,捏她的脸用了些力,“憋回去。”
这句话说得凶神恶煞,青青吓得瞬间不敢哭了。
她努力忍着眼泪,却还是有一滴两滴的珠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下滑,瞧着好不可怜,羸弱又秀美。可偏偏眼前这刺客是个不懂欣赏的,只觉青青滴在他手背上的眼泪烫得很,还讨嫌。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被迫停下。
外面传来巡逻侍卫的声音:“停车,搜!”
驾车人回复:“回大人,这可是宋府的马车。”
不是原先驾车的那个仆役了。
巡逻侍卫:“宋府?你可知刚才跑了个刺客,不管是谁的马车都要搜查,让开。”
青青眼含希冀。
祈祷着:
赶快搜车,将这些刺客统统抓走!
不想假扮驾车仆役的人却硬气得很,“宋府嫡长姑娘的马车你们都敢搜,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那些巡逻兵搜车的动作同时一顿。
外面又争执了一会,明显驾车的人占上风,说话愈来愈有底气,而那些巡逻侍卫则声音愈来愈弱。
最后还是没有搜车,直接放了行。
青青内心充满绝望。
那个刺客似乎料定青青不敢呼救,不再控制她,而是背靠车壁,旁若无人的开始处理伤口,将手臂上的衣服直接撕开,就露出长约五厘米的伤口,他撒上药粉,就撕开衣摆,准备缠上去。
却顿住了。
他抬眼,看了下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以及青青干干净净的裙摆。
青青被他的视线吓得不断后缩,“我...我已经帮你躲过巡逻的侍卫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那人充耳未闻,直接伸手。
他想杀人灭口!
要死了!!!
青青吓得立马捂住眼睛。
可良久过去,都没有痛楚传来,她慢慢大起胆子,将五指漏开,透着指缝悄悄往外看。
却发现马车里除了她,已没了人。
可衣摆却少了一块。
*
隔日一早。
天高云淡,阳光正好,这一日倒没下雪,可屋檐下垂着冰柱,寒风一吹,冷飕飕的。
忱音做了早膳,就去敲门。
里头传来姑娘恹恹的回应,忱音才推门进去。
姑娘眼底带着青黑,好像一夜未眠。忱音挠了挠脑袋,“姑娘,昨晚发生什么了?奴婢就记得在回府的路上,好像突然睡着了?”
青青神色一顿,忙点头,“你昨晚太累,就睡着了,到了府上后,我将你拍醒,咱们就回浅云居了。”
忱音还有些疑惑。
就算是再困,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呀。
青青见她还在想昨晚的事情,连忙催促她帮忙换衣。
忱音转头要去拿衣服。
突然想起什么,“姑娘,昨日的脏衣服呢,奴婢拿去洗了。”
“那衣服昨日画舫船上不小心被旁人踩中了衣摆,一扯就烂了,不能再穿,所以我就丢了。”青青声音僵硬。
忱音了然点头。
青青小小的松了口气。
昨晚那刺客走后,她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已经到了宋府后门,忱音和那个驾车的仆役也倒在那里,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
青青不想将昨晚遇到刺客的事情告诉忱音。
不然依着忱音的性子,肯定要抱着她哭许久,然后将那个杀千刀的刺客骂百来遍,要是让她知道那个刺客还撕坏了她的衣服,定要气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