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上京。
青青就继续在浅云居里足不出户,但却通过一些下人的交谈了解些事情,据说郴州的案子牵扯上了三皇子。
三皇子和六皇子都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这个案子一出,再加上重重证据摆在那里,三皇子瞬间得到了陛下的冷脸。挖了李知府两个儿子的眼珠子不说,还去刺杀朝廷忠臣,刺杀不得,便掳走对方两个女儿,最后居然还跟吐蕃国有所牵连,惹得陛下龙颜大怒。
一时间,六皇子备受帝宠。
*
青青正在屋子里作画,这时忱音进来,“姑娘,二姑娘来了。”
青青落笔的动作一顿,“又来了?”
“可不是嘛。”忱音有些不舒坦,“这半个月都来四五回了,还真把咱们浅云居当她们院儿了,讨人嫌。”
青青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莫说了,去给二姐姐沏壶茶吧,我收拾下就出去。”
“奴婢知道了。”忱音不情不愿的应了。
青青绕过垂帘走出内室,就能瞧见厅屋内正端坐着位华服少女,发间朱钗琳琅,耳边的宝石耀目,转头瞧见青青,立马带起了笑意,“昨儿倚云给我送来不少柿饼,恰好我又记得三妹爱吃柿子,便送些过来了。”
所说的话没有一点暗地嘲讽的意味,装满了真诚。
可偏偏就是这样,青青才觉得违和,他们还在郴州祭祖期间,二姐姐不慎撞了下柱子,再次醒来,就仿佛变得不一样了,温柔了许多,而且也更会讨父亲开心了。
这不。
原本父亲是要禁足她和姜姨娘半年时间的,可他们刚回来没几日,父亲就解了她们的禁。
青青道:“那就谢谢二姐姐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可以送的,倒是有一些我亲手绣的帕子,不知二姐姐能否看得上?”
宋倾染笑容加深,“听说三妹会画画?”
青青一愣,僵硬着点了下头。
她会作画这件事,除了忱音外也无人知晓,二姐姐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难道是李大娘?
她之前经常托李大娘将画拿出去卖钱,然后换些粮食回来,只是后来嫡姐回府,恰好她又惹怒了嫡姐,李大娘怕触霉头,就跟她断了往来,说日后这种买卖莫要找她。
所以是她告诉二姐姐的?
也不应当啊。
青青心里总觉得有些古怪,就听宋倾染又说了,“我近日也对书画颇感兴趣,又听旁人说三妹画画的不错,所以就想来讨幅画观摩观摩,不知三妹意下如何?”
青青觉得不对劲,应该说这样的二姐从里到外都让人感觉不适应,就好像在憋着坏,难道是想拿了她的画后耍什么阴招?
青青只想安稳过日子,不想再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她直接摇头,“不知二姐姐是从哪听来的,作画这种事,让青青随便画画还行,拿来跟二姐比较那就小巫见大巫了,毕竟二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上京名副其实的才女。”
听了这番话,宋倾染面上温和的笑意一僵,“三妹自谦了。”
青青不想跟她继续扯,恰好这时忱音送了茶来,她便假装没听见宋倾染的话,让忱音倒了茶后,又转移话题说了几句。
期间宋倾染总想把话题绕回去,
都被青青识破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茶凉了,宋倾染总算是走了。
青青这才松了口气。
*
宋倾染回了住处,关上门后再没了旁人,面上温和虚假的面具总算是被扒下来了,她咬着牙,将旁边的花瓶摔在地上。
宋青青这个贱人什么时候这么不好骗了,什么从来不会画画,这种谎话她也说得出口,这个贱人!
她目露狠色。
她本来想给宋青青一个机会,如果乖巧听话,可以留着她一条命。
毕竟上辈子宋青青死后,她也的确成为了真正的点翠先生,但却临摹不出宋青青画中的意境,导致不少人说她江郎才尽。
可宋青青居然如此不听话,那还不如杀了,以绝后患,这辈子她便不再作画,只对外声称自己的手受伤了,没有办法再继续作画,届时倒要看看,谁还敢说她江郎才尽?
想到这里,宋倾染慢慢露出愉悦之色,喊道:“杏儿!”
守在门外的杏儿身子一颤,“奴婢在。”
宋倾染现在心情好,“你去把母亲叫来,我有事跟她说。”
原来不是叫她进去,杏儿擦了下额头的汗,隔着门说:“奴婢这就去。”
姑娘最近的确改变了,但她却没像旁人那样觉得姑娘越变越温柔,反倒觉得她越来越恐怖了,每次在她身边伺候,都得提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