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席颜跟周经理很“详细”地介绍了陆淮青的真实身份之后,最近公司上下确实对她和陆淮青之间的关系猜测流言少了很多。
加上席锋凯最近要回公司,这些流言蜚语自然而然就散了。
面对席颜向外解释说,他是她的司机、保镖兼厨师这话,陆淮青似乎没有生气,而是笑意含春,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对外胡诌。
他似乎对她过于宠溺了。
在陆淮青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给对方做这些做了半个月。
那些在风山域衍生到这儿的习惯,似乎又回归了原点,回到了那个他总担心她吃不饱睡不好的日子。
每次想到这些,陆淮青都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
这里并不是风山域,而是经济高度发达且包容性非常强的帝都,这里是她的地盘,并不是她的,自己为什么还要习惯性地担心她呢?
这天,陆淮青本来想开车去接席颜下班,但临时收到通知说,席氏集团的董事长席锋凯已经回国,今天则到达公司。而且,对方明确表明让他今天去公司找对方,对这次国家森林保护的项目进行洽谈。
陆淮青看了一眼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
距离席颜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左右,想必还来得及。
——
“董事长,陆先生到了。”
林秘书敲了敲董事办的门,说道。
接待陆淮青的人是林秘书,因之前见过,所以陆淮青并未感到局促,跟着对方来到了公司八楼的董事办。
“进来。”
门内,一道略显粗平的声音传来。
林秘书推门而进,陆淮青跟着走进,最后并关上门。
室内非常宽敞明亮,一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偌大的玻璃墙,外面远近景物因冬日晕染上一层朦胧雾气,显得有些昏昧,虚虚幻幻的。
左边是一个木质大书架,摆放着很多书籍,书架前面是红色檀木办公桌,上面摆放着很多文件。
文件虽多,但并不杂乱,显然是时常有人帮忙收拾的。
听到声音,席锋凯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他目光打量了陆淮青一身,目光里染着客气的笑意,却自带威严和气场。
陆淮青也同样看着他。
眼前的人是席颜的父亲。
比他想象中的看起来年轻许多,年纪虽有六十,但还算硬朗,只是面色看起来有些虚。
“你好,我是席氏集团的董事长席锋凯。”席锋凯走上前,主动伸出手,“您就是这次国家森林保护计划中,风山域森林的主要负责人陆淮青?”
陆淮青点头:“您好,我是陆淮青。”
“之前您多次想面见我,但因我没时间导致延误了您这边的时间,我深感抱歉。”
“没关系,您贵人多事,每天都很忙,我能够理解。”陆淮青笑说,“我这边的时间比较宽裕,愿意等您。”
席锋凯笑着点点头,似是对他的态度很是赞许:“好,那我们说这正事吧。”
说罢,他抬了一下下颌,示意林秘书。
林秘书走上前,把准备好的合同递给陆淮青:“陆先生,这是我们这次项目合作的合同和项目计划表,我们席氏这边已经签下了名字,只需要您这边签字就可以了。您看看?”
陆淮青接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原来,即使对方没有时间面见他,但对方也已经在为这次见面做足了准备。
他从风山域来到帝都,长途跋涉,本就辛苦。加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从风山域出来了,这次出来到达帝都,总有一种让他略微局促和紧张的感觉。
城市的变化极速,不过几年时间,已经更新换代,一切都充满着新时代信息的气息。
说他不紧张是假的,他有种长年隐居山林之后突然从里面走进大城市,生怕自己落后被淘汰、有担心自己不适应这样快节奏生活担惊受怕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多久,在他来到这里之后找的第一个人是席颜,并成功见到她之后,这种感觉全部消失了。
席颜,似乎给了他莫名的力量。
“谢谢。”陆淮青翻开仔细看了一遍。
——
得知陆淮青在旁边的董事办与席锋凯见面了,席颜有些担心他,忍不住搁下手中的笔,走出来,往董事办走去。
她刚走近,就听到陆淮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代表风山域森林感谢席氏集团捐助的善款,协助国家的森林保护计划,送上最诚挚的谢意,非常感谢席氏集团,也同时谢谢席董事长,与您合作,接受您的捐助,是我们的幸运和荣幸。”陆淮青站直身体,双手贴于大腿两侧,微微弯腰鞠躬,“谢谢你们。”
席锋凯也上前,与之握手:“我们也谢谢你们,恰恰是因为有你们这帮不劳辛苦和艰难,一直坚守国家疆土边缘,守护着我们国家的森林和生态系统,给予人类一个平衡的神态系统,还人类一个纵目望去的嫩绿。”
“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我们这边的合同已经签署完毕,后续落实的详细细节,您这边与我们席氏集团席总进行详谈和跟进就可以。”
陆淮青愣住:“席……席总?”
席锋凯笑得和蔼:“我的女儿,席颜。”
陆淮青点头。
“她虽然是一位女性,年纪相对来说也尚小,但她经验丰富,实力不容小觑,是一位值得您与她一起合作的人。”
话语中,满是对席颜的骄傲和自豪。
陆淮青抿唇笑,点头。
“当然……”席锋凯眼中含着慈爱的温柔,“想必你与她也已经接触过了,本来我还不太放心把这次项目的后续落实细节交由她来实行,但想到你们既然早就认识,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宜你们应该会有默契。”
陆淮青怔住,眼露诧异地看他:“您……”
“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
陆淮青想到前段时间,席氏里一直谣传他和席颜之间的暧昧关系,忙低头:“抱歉,是我的疏忽,让席总受了委屈。”
“委屈?”席锋凯突然不明白了,“她怎么了?”
啊?
陆淮青抬头看去。
对方……似乎不知道这事儿?
席锋凯失笑:“您指的难道不是她当初在民埔寨差点遇难,幸得你们救了她,她才活下来的事儿吗?”
“……”
原来是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