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心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过吗?”
洛静矜摇了摇头,傅流年从来没跟她说过,只是她从几次的接触下来察觉到的。
虽然傅流年极力想证明他对秦瑜斐有所厌恶,但是每一次他都是表演出来的,就好像一个小男孩不会表达自己的爱意,只好一直欺负那个小女孩。
所以即便傅流年装的再怎么讨厌秦瑜斐,但是他有意无意的总是会看向秦瑜斐,就充分说明了他的心思。
只不过秦瑜斐从未发现过,就连唐素心也没注意到,若不是上一次一起吃饭时,洛静矜看到了傅流年的这个举动,她此时恐怕也很吃惊于二人的关系。
唐素心听完洛静矜的解释,她仔细想了想但还是没有感觉出傅流年的异状,无奈的说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洛医生你能看出来也是很厉害。”
洛静矜会以一笑,随后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既然傅先生那么喜欢秦小姐,当初又为什么不和你爷爷说呢?如果是两家联姻,他们二人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洛静矜并没有体会过豪门生活,在她眼中傅流年既然被唐剑华收养在膝下,那也就和亲孙子别无二致。
可是唐素心却苦笑了起来,说道:“不可能的,爷爷只是嘴上说傅流年是唐家人,实际上他根本只认有血缘关系的这些孩子,从没把他当过孙子看过。”
说到这里,唐素心看了洛静矜一眼,说道:“洛医生,你知道我爷爷一向不喜欢我和傅流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洛静矜摇了摇头,随后唐素心带着一丝薄凉的语气说道:“因为我迟早会嫁人,我的孩子也不会姓唐,至于傅流年,他连唐姓都不是,又怎么会是唐家人?”
洛静矜一怔,似乎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可是她想反驳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素心早就习惯了唐剑华的薄情,从小除了对待几个孙子他会和善的笑一笑,只要看到自己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至于傅流年,他的童年不比唐崧岳好到哪去。除了被唐家人看不起,还常常受唐剑华的毒打,有时可能只因为他说错了一个字。
这也导致后来傅流年成年以后就选择离开唐家,选择从唐家的地下势力接手,并且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掌握唐家的地下势力。
但是这个选择注定他一辈子都要活在阴影里,即便他耐不住寂寞选择抛头露面当了影星,但是唐家也不会允许他说出自己与唐家的任何关系。
所以在明面上傅流年只是唐家旗下的一个艺人,只有唐家内部的人还有十分信任的人才知道,傅流年在唐家是怎样的地位。
唐素心和洛静矜说了很多话,其中包括她小时候是怎么看着傅流年一点点喜欢上秦瑜斐的。…
其实她对秦瑜斐印象不错,也是源于小时候。那时的秦瑜斐确实很可爱也很单纯,对每个人都很好,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就变了。
到最后唐素心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问洛静矜:“洛医生,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改变,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看来小时候秦瑜斐给唐素心留下了不少好的印象,以致于现在证据都放在她面前,她还是想保留记忆中秦瑜斐最好的一面。
跟洛静矜说了说自己的心里话,唐素心感觉好受多了,她擦干眼泪便离开了。她并不需要什么安慰,只需要有一个人能听听她的心里话。
无疑洛静矜是最好的选择。
车子缓缓开出了这里,洛静矜站在先前唐素心站在的位置上看着,对着刚走出来的顾晚君说道:“有时候我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
“唐素心的性格不适合在唐家,如果在一个普通家庭,她一定能得到父母的宠爱。”顾晚君评价的十分中肯。
事实上顾晚君对唐崧岳没有多少好感,对于唐家的另外两个少爷也一样,唯独对唐素心的态度和缓许多。
这位小时候就和唐家决裂,选择独立的唐家大小姐并没有沾染上许多豪门的气息,性格也十分讨人喜欢。
“你说得对,只不过命运这事谁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我们能改变的东西真的不多。”洛静矜突然感叹着,只是不知道是在感慨顾晚君,还是感叹她自己。
还没等她们说什么话,靳叶秋就带着宁双双回到了家,不过她们一大一小似乎又闹了什么脾气,二人谁也不服谁就跑到洛静矜面前理论。
原来是宁双双这一次考试成绩很不错,就想自己买些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结果靳叶秋看到她这样,就说她又乱花钱。
宁双双一生气就和她吵了起来,以致于到最后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各自不搭理对方,等着回到家让洛静矜裁决。
家里有这么两个小克星也是难为洛静矜了,顾晚君看到她们孩子气的一面就头大,只留着洛静矜在那里说话。
过了一会儿二人可算是不生气了,紧接着她们就开始打闹了起来,把顾晚君看得头晕眼花,只好把她们按在沙发上。
“我说小靳,你今年都二十多岁了,跟一个初中生较个什么劲,等你以后结婚有了孩子,我看你怎么教育。”顾晚君数落着她,一个大人每天孩子气像什么样子。
靳叶秋噘着嘴很不开心,只是听到她的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对自己也有着某种失望与惆怅。
另一边心情不佳的傅流年回了自己的家,他自己的家买了有些年了,只不过他很少回来住过,只有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回来。
他的家很大,大到一个人住三层,可是却显得十分落寞与孤独。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喝着酒,桌上摆着的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
“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你明明一点也不可爱,我干嘛要喜欢你?”傅流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只见他拿着酒杯与相框的玻璃触碰了一下。
随后他扬脖一口饮尽,身旁放置的两个酒瓶暴露着现在的他已经醉了,可是他的眼睛却又无比明亮。
傅流年从未如此脆弱过,即便在他打拼的那些年,他都是一往直前从未忧虑过什么,可是今天他真的怕了。
他对着相框中的女孩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当你最爱的人,我想保护你一辈子,而不是只能远远地看着你。
可是我不能,我信誓旦旦去找他说我喜欢你时,只能得到一句你可以嫁给一个私生子,也不能嫁给我一个孽种。
呵呵呵,孽种。是啊,我是一个孽种,我只知道我亲生父母只想住进一个大房子,别的一切我都记不得了。
我没有资格说爱你,所以我想站在你身旁保护你。可是瑜斐,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闹下去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
说完话,傅流年躺在地上,身旁放置着的是秦瑜斐小时候的照片,对于他来说小时候的秦瑜斐,才是他心中唯一不变的白月光。
他是一个胆小且懦弱的人,他没有能力去反抗自己的命运,所以他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并且徒留自己一个行尸走肉的活在世上。
可他又被迫与她纠缠不清,只因为他想保护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可以不计代价的去保护她,宁可背叛唐家。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将会如此。傅流年突然笑了,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而下,落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