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丞正看着这个男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坐在高位的赵大山:“你去看看父亲吧,他对你前段时间不在家看他,可是耿耿于怀。”
赵丞路也不客气,直接走到赵大山面前,带着一丝轻佻的语气说道:“老头,你这身体看去也没那么差啊,怎么一病就倒了?”
“还不是你这个逆子气的!”赵大山撇了撇嘴。洛静矜看到这一幕,也捂嘴轻笑,赵柒梓就没那么客气了,说道:“老叔,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忘了!”
“你老叔我长得这么帅,咱家柒柒还真能忘了我不成?”赵丞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是在炫耀着自己年近半百依旧茂密的头发。
赵柒梓气的直咬牙,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头发少了,可偏偏这个老叔又没大没小,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头发开玩笑。
坐在后台的廖星韵看着唐崧岳被人欺凌,咬着唇说道:“长峰,要不我去帮帮他吧?”
“你妄想!今天可是咱俩大喜的日子,你就算想出轨也要等几天!”赵长峰撇了撇嘴,话音刚落就被廖星韵羞恼的锤了一拳。
赵长峰搂着她的腰,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我老叔都回来了,今天别管是谁都要给我们一个面子,想闹事的也会停手。”
“为什么啊?”廖星韵有些不太理解,赵长峰翻了翻白眼,眼中还有些惧怕道:“那是因为他们也打不过我老叔,还不如给我们一个面子。”
赵长峰最害怕的赵丞路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洛静矜,跟大哥的稳重平和不同,赵丞路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跳脱,反而更像是一个年轻人。
“小丫头,是不是心疼你家男人了?要不要喊声老叔,老叔我就把他救出来。”赵丞路笑眯眯的说道,引起了赵柒梓的不满。
“喂,老叔我警告你啊,没事别乱说话,静衿姐才不喜欢那个讨厌鬼呢!”赵柒梓护着洛静矜,赵丞路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一边玩去,怎么跟你老叔说话呢?”
“行了,回来一趟不容易,别逗柒柒了。”赵大山说道,随后他瞥了小儿子一眼:“去帮帮你大哥吧,今天我们赵家喜事,还有人拆台,别乱了长峰的良辰。”
赵丞路点了点头,赵长峰的良辰还有二十分钟,也就是说这二十分钟内要解决,不过对此他并不觉得麻烦,反而还有些兴奋。
自从被评为世界第一武手后,赵丞路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被人四处找茬的生活,可都被他一一打了回去。
整整数年没有任何对手,赵丞路早就手痒的不行,挑衅的看了皇甫展等人一眼,说道:“唐小子,要不你也一起?正好你赵叔我这几年手痒,想打人。”
“我不找这个刺激,谁跟你这个变态打架多半是有病。”唐崧岳翻了翻白眼,随后拉着穆承畴远离了战场。
赵丞路兴冲冲的看着皇甫展二人,皇甫方略突然说道:“展儿,回来吧。跟你赵叔道个歉,别耽误长峰的正事。”
姬义山也在一旁说着话,顷刻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瞬间反转。唐崧岳坐在洛静矜身边,洛静矜默默的让开了一点,显然对于刚才他与人争斗的行为很不满意。
赵丞路翻了翻白眼,赵丞正这才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这武痴,我要不把你强行拉回来,你是不是真不打算回家看看了?”
“四九城我呆的不舒服,哪有在外面四处打架来的开心?”兄弟二人并肩回到主座,所有闹剧结束,杨白鸽自然开始让人举行婚礼了。
赵大山看着洛静矜好奇的看向赵丞路,显然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赵家二叔很感兴趣,吹胡子瞪眼睛说道:“那个逆子有什么好看的,他爹都快死了都不回来看一眼,老惦记着和别人打架,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闹事的儿子。”
“老头子,这话说的过了啊!”赵大山说这话时丝毫没有避讳赵丞路,自然被徒步走来的赵丞路听到。
“我说的有问题?我住院你哪次回来过?不都是你大哥大嫂操持着?”赵大山越说越气,末了骂道:“你再这么浪荡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踢到雪山,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桀骜如赵丞路也不敢还口,就连身边的赵家人都闭了嘴,唯有周翠云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老爷,您还是这般宠二少爷。”
“小周,你说外人都说我赵家有两虎,一文一武。丞正接了我的班,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一步。可偏偏丞路一把年纪还在外面打打杀杀,家里老爸又快死了,你说这样的儿子他孝顺吗?”赵大山对着周翠云说道。
在赵家,赵大山生气的时候,就算平常最宠溺的赵柒梓都不敢回嘴,唯有周翠云还能说几句话,可见夫妇二人在赵家的地位远不是普通的家仆。
赵丞路索性闭目养神,只是心中也在盘算着这一次在四九城呆多久。赵大山不理会他,就在这时婚礼开始了,赵长峰和廖星韵从后台走了出来。
因为廖星韵没有长辈,所以在主座只有赵丞正夫妇二人,但是因为二人的身份所在,也有别样的庄重。
赵丞正依旧是沉稳的让人看不出喜怒,反而是杨白鸽笑吟吟的看着廖星韵。虽然嘴对廖星韵这个媳妇不太满意,但是她对自己儿子的好她也看在心里。
都说天底下婆媳关系最难处理,当婆婆的都对媳妇总是挑了挑去。杨白鸽也不例外,即便赵丞正首肯她进入赵家,她也考察了一段时间才同意。
“公公婆婆请喝茶。”廖星韵紧张的端着茶,赵丞正没有动手,而是等待着杨白鸽先动手。
夫妇二人早有约定,家事赵丞正不管,全由杨白鸽处理。杨白鸽刚要接过茶杯,门口就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一直闭目的赵丞路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
人的忍耐都是有耐心的,赵家是何等地位,四九城人人皆知。可长孙婚宴,各大世家来发难,即便是对唐崧岳而来,赵家也觉得脸面无光。
毕竟唐崧岳是赵家的客人,唐家也是赵家的盟友。赵家退一步已经够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皇甫和姬家都安稳的坐在那里等待仪式结束。
现在又来起波澜,是真觉得赵家可欺不成?一向平和的赵大山此时脸也没了笑意,冷冷的说道:“逆子,今天随便你怎么玩,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赵丞路一脸的迫不及待,赵大山看着门外闹事的人,带着一丝威严的说道:“我要让你们重振我赵家威风!”
在赵大山的时代,无论有多少风起云涌,赵家永远是最闪亮的明珠。只是后来赵大山功成身退,赵丞正又在逐步升并未登顶,这才让赵家开始变得式微。
要知道登顶的人只有那么几人,赵丞正就算机会再怎么大,也没有板钉钉。至于从顶峰退休的赵大山,众人都以为他雄心不在,英雄迟暮。
这一切赵大山看在眼里,对于赵丞正的不温不火他忍了,因为大儿子要接受着赵家全部的恩怨与人脉,护着赵家稳定下去。
对于赵丞路的桀骜他也忍了,毕竟没有一个父亲真的会生儿子的气,再加二儿子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父亲的又怎么会不骄傲?
他可以忍受唐崧岳的说笑,因为唐剑华与他相交莫逆,唐崧岳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自然会给予更多的耐心。
可这不代表其他人能踩在他脸,皇甫方略和姬义山的放肆他也忍了,因为赵家给唐崧岳避了一次祸,他们心中有不满,所以赵大山只护着洛静矜。
可是眼前这些人又是什么东西?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辈,就算穿着一身戎装,挂着令人目眩的直属保镖的名头,又能如何?
赵长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闹事的保镖们,他准备去处理,然而远处的唐崧岳站起了身,他这才专心跪在父母面前。
“今天是大喜日子,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唐崧岳站起来,这是他的态度,也是唐家的态度。
赵大山赏识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唐崧岳一味只等着赵家庇护,两家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赵家强大不假,但是不代表唐家就能一直被他们庇护着而不出血。事实为了维护两家的友谊,唐剑华父子都曾出过血修复关系。
现在轮到唐崧岳出血了,面对着四九城最嚣张的二世祖,唐崧岳只能与他为敌,而且必须与他为敌。
稽道山站了出来,稽家与唐家并无恩怨,甚至赵大山登顶之时,稽家还是一个不不下的家族,可偏偏稽家后来出来了一位登顶的大领导,稽家一跃成为了四九城最风光的家族之一。
与赵家不同,稽家那位现在正在掌权,而赵大山已经是退居二线,就算赵丞正有很大的登顶希望,那也只是希望,权力现在不在他手。
对于稽道山这个儿子,那位也没有太多约束。从小他忙于工作,对稽道山的关爱甚少,现在自己有了底气,只要稽道山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对于这个响彻四九城的婚姻,稽道山是最不满的那个。赵长峰一个没落世家的子弟,凭什么要压过他一头?
难道就凭赵丞正这个距离顶峰一步之遥的父亲?还是凭赵大山这个早已退居二线的风云人物?
要知道他稽道山的父亲可是现在最高权力中枢之人,他才是当红炸子鸡。再加他听说廖星韵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族出身的女人,他更要来踢馆子了。
“唐崧岳,不想你唐家一蹶不振,你就闭你的嘴!”稽道山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任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就是一个纨绔。
难道稽家真的要把家族希望交付到这个没有脑子的人身吗?除了少数人知道内情外,其他人都对稽家未来产生了前途渺茫的想法。
唐崧岳也笑了,这种威胁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皇甫展威胁过他,姬百道也威胁过他,现在轮到稽道山开始威胁他。
什么时候唐家沦落到这种人人可欺的地步了?唐崧岳背着手说道:“好啊,我就在这站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们唐家。”
“你会看到的。”稽道山面无表情的说道,赵丞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教训着廖星韵说道:“过了门的媳妇了,还不改口?”
显然对于稽道山的挑衅,赵丞正没有放在眼里,只是一直在看唐崧岳的表现。既然唐崧岳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们两家的友谊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廖星韵红着脸喊了一声爸妈,赵丞正这才露出了微笑,随后起身。只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稽道山一眼,连表面的寒暄都没有。
什么叫做蔑视?你来这里闹事,我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你是谁,够资格让我看一眼吗?
稽道山感受到自己的脸滚烫的不行,那是一种颜面尽失后的结果。但是他肯定不敢把怒火撒在赵丞正身,即便他父亲到来,也要和赵丞正和颜悦色的说话。
要知道他们才是真正能说话的人,赵丞正即便与登顶只差一步,可是他依旧是一个班子的人,而且还要比他年轻不少。
赵大山也离开了,顺便把洛静矜也带走了,皇甫方略等老一代的人也离开了,整个礼堂只剩下赵丞路这么一个长辈。
刚才赵大山交代了,稽道山这一行人赵丞路一个都不能放过。他起身走到唐崧岳面前,突兀的问道:“跟得吗?”
“我可以试试。”唐崧岳回应。随后只见二人分头朝稽道山身后走去,对着稽道山身后的保镖就是一顿狠揍。
唐崧岳那边还有些吃力,可赵丞路那边就是一边倒了。此时唐崧岳才明白赵家武虎究竟是什么意思,赵丞路的武路大开大合,俨然一只猛虎下山。
文虎赵丞正此时正站在稽家那人面前,堵住了他要阻拦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