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沅内心忐忑不安,这事是早就该猜得到,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解决掉。
像王世婷这样多疑的人,肯定是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自己说的话,就算解释多遍都不会听进去。
真的是很无望!
“总之,我说到做到,录音我全部都删了。”阮沅沅说道。
她不能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录音这件事,要是说出去,那她肯定又会像是发疯了似的找自己麻烦。
这的确是有点耍人的意思!
换谁都会有情绪。
“别把话说得如此好听,你录音没录音,删没删那是你的事,而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知晓呢!你说对吧!阮沅沅……”王世婷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有些字咬得特别的重。
这时,天台的铁门哐哐地响了起来。
阮沅沅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噎在喉间,她往门那里看了过去,门被缓缓地从里面推开。
王世婷见来人是林泽广后,她全然地换了一副全新的模样,乖乖软软我。很温柔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像这么回事。
林泽广手拉着把手,站在门口探出头来,利落干净的头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吹得凌乱。
他带着急促不平缓的语速说道:“阮沅沅,班主任有事找你。”
阮沅沅应了一声,随之看向王世婷,“那我晚点和你说。”
下楼后,林泽广和阮沅沅说了他的来意。
其实不是什么班主任找她,而是听陶熏悦在教室发着闷气,然后将王世婷约阮沅沅到天台上的事和林泽广说过,林泽广特地赶过去找阮沅沅的。
阮沅沅听了林泽广的解释后,她还想回去找王世婷,可人刚转身想要往上走时被林泽广拉住了她的手。
“阮沅沅,我之前好像只和你说过要远离黎祁,似乎没叮嘱过你,让你也要远离王世婷一点。”林泽广低哑着声,无比认真严肃地和阮沅沅说着。
阮沅沅顿住脚步,脚往后移了一步。
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要远离王世婷呢!正是因为自己还有事没处理所以想尽快地把事情给解决掉,不然后面这件事肯定会成为麻烦。
她没问为什么要避而远之,因为,她比谁都知道王世婷是怎样的人……
“谢谢!”阮沅沅不可否认自己是真的想远离王世婷远一些。
打铃声响起,林泽广松开了阮沅沅的手,说道:“先回去上课。”
阮沅沅点着头,同林泽广一起回教室。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王世婷是最委屈,受到的屈辱,伤得最严重的那个人,但又有谁知,班里还有几个也是如此!
整天下来阮沅沅都是提心吊胆的,每一刻都过得战战兢兢。
有多次阮沅沅想找王世婷谈话,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拒之千里。
王世婷不给阮沅沅解释的机会也不想听她说任何事,只要阮沅沅一过去她就会趴在桌上装睡,即使她听得到也会佯装成什么事都没说,什么都没发生。
晚上,数学老师要求走读的留下来,因为要做一套模拟试题。
深秋一进入晚上就会极速降温,温差特别大,加上今天就是黑压压乌云密布的一天,到了晚上就更加的寒冷。
阮沅沅握着笔的手已经冻红,她往手上哈了气后又飞快地在试卷上写答案。
一个多小时过去,阮沅沅扫了眼试卷,见该填的都填后上台交了试卷。刚放上时铃声也响了起来。
今晚上异常的冷,脚都能冻得走不了路。
哈出的气成了一团白雾。
寒风瑟瑟,阮沅沅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在教学楼下等王世婷。
可等了许久还是没见王世婷下来,后面询问班里的同学时,听说她已经走了。
阮沅沅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错,在这里等那么久却会看漏。
脑海里徒然出现一个画面,方才在这里等的时候见有人撑着伞从楼上下来,当时没注意看是谁,因为她把上半身全都遮住。
王世婷身材挺大众的,阮沅沅没想到会是她。
现在这么一想的话,那人可能会是她。
阮沅沅心想着,她也没走多远,现在过去追的话还来得及。
她没多想便跑了过去,如果不和她说清楚的话,觉得对她很是歉疚。
阮沅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电量,电量足够,后面错过车的话还可以打辆车回去。
走出校门,阮沅沅见王世婷的身影,她换了衣服不知道要去哪里。
阮沅沅跑过去,她以怎样的速度跟过去王世婷就以怎样的速度拉开她们的距离。
阮沅沅离学校越来越远,王世婷也越走越快,就像是赶着去某地似的。
很少运动的阮沅沅根本就跟不上她的速度,不知过了多久,王世婷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阮沅沅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跟着她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记得这处好像要拆迁,附近的人已经被移到了其他地方。
阮沅沅观看四周,路边老旧的路灯吱吱呀呀地响着,昏暗的路灯时而亮时而灭。
废弃的老房子窗户堵不上,风灌进去时总会发出令人心颤发怵的声音。
冷风狂吹着,阮沅沅倒抽了口气,身子哆嗦了下,路边的常青树发出萧瑟的嘶鸣声。
阮沅沅心中的寒意徒然从脚底爬上心尖,这种安静偏远的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之前在新闻上见过,有不少的夜随,qiangjian,拐卖儿童少女案是发生在这种地方。
阮沅沅心中越来越不安,这种地方是不能多待下去的,至于王世婷她为什么来这边,还是说她诱导自己来的这边,现在都没意义了,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多想,眼前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种地方。
要转身离开时,不远处有几个穿着五花八门流里流气,头发更是梳得老高,走路姿势更是东倒西歪没个正形,一眼看去流氓劲十足。
他们不疾不徐的往阮沅沅那里走了过去,像是有目的性,不偏不倚地直直走了过去,期间还吹着极其刺耳,十分轻佻的口哨。
眼看往前面走是不可能的事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到自己,还是说他们已经看到且目的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