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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又是彻夜不眠,脑子里全都是曲芮所说的那句“明天要去医院。”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最让人心碎的是,黎祁父亲他过去找曲芮这一事实。
细推的话,曲芮腹中的孩子也不可能不是黎祁的。差不多两个月,而一个多月前,自己也才刚和他好上不是?!
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脚踏两条船!
次日,阮沅沅顶着一大个黑圆圈过去找了莫至聪,想问问前几个月黎祁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她过去的时候还拿了黎祁的衣服,打算让莫至聪帮还回去。
阮沅沅约莫至聪到了小巷里的一家猫咖,那里环境清幽,氛围安静。
阮沅沅先到的那里,她今天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浅蓝色毛呢大衣,脚上是一双浅棕色的马丁靴。头发已经有些长,她将头发挽成了丸子头,乍一看清清爽爽的,十分的温柔甜美。
她一走进去那些猫咪见阮沅沅过去都一窝蜂地跑了过去,在她脚边蹭着。她随便地将一只橘猫给抱了起来,有心无力地在撸着它,敷衍的同时又有着几分的认真。
莫至聪半个小时后到了那里,阮沅沅一看,他这显然是刚醒的。说来还是自己打扰到了他。
阮沅沅见莫至聪过来,她抱着猫过去。
莫至聪软趴趴地爬在桌子上,他说:“小阮老师,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阮沅沅将猫咪放在桌上,眼里闪着光,眼尾浅浅地弯起,“抱歉抱歉,大冷天的还约你出来。”
说着,阮沅沅将放在桌下的袋子拿了上来,说:“麻烦你帮收这件衣服。”
莫至聪将袋子拿过来,翻看里面的东西。
莫至聪惊奇地询问:“衣服怎么在你这里啊?那天晚上他还过去………”
莫至聪觉得自己要说漏了,他赶紧地将嘴给紧闭起来。
因为莫至聪知道,那天祁哥大半夜过去找他时,他当天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而且那时他满身的烟酒味,看着整个人精神也不太好,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他顿时觉得心里不太妙,当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衣服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然后现在又跑到了阮沅沅的手里。
阮沅沅唇角微微地扯起,她抿了抿唇,说:“这件衣服是别人拿给的。”
莫至聪觉得完了完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她千万别激动啊!不要胡思乱想。
莫至聪的脸是不太好的,他在那里久久地不说话。阮沅沅见此试探性地问了他,“他那天是不是还喝酒了。”
莫至聪的脸有着明显的变化,而这变化阮沅沅都看在眼里。她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莫至聪见阮沅沅这不吵不闹也不问的,他抓了抓头发,最后只能老实招来了。
莫至聪他长呼了口气,说道:“那个,小阮老师,你听我说:祁哥那天他是喝了点酒,可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他只有灌醉别人的份绝对没有别人灌醉他的。而且当天晚上,也就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他还过去找我了。”
阮沅沅是有见过他喝醉过的,而且一点钟过去找,当时他们离开时也不过是十点多十一点,这中间还是有时间的。
阮沅沅极其平静地哦了句,然后又说,“我大概知道了。”
莫至聪看着阮沅沅的样子并不像是真的了解的样子,他头都大可。他说:“不,你看起来还不明白。”
阮沅沅撸着猫,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觉得我怎样才看起来像是明白的。”
莫至聪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后背冷汗涔涔。现在她这笑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捉摸不透,说她是真的清楚吧可又有些怀疑,说怀疑吧又有些清楚参杂在里面。
莫至聪咽了咽口水,将点让开的拿铁一口喝完来缓和自己错杂的思绪。
“现在这样就挺像的。”莫至聪说。
叮的一声,莫至聪反扣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拿了起来,在上面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然后收了下去。
他挠着头,满脸的歉意,说道:“我妹有点事,我先过去。”
阮沅沅从猫咖出来,拢了拢身上的毛呢大衣。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消息人定在那里好一会。过了两分钟,在自己惨绝人寰的纠结下,还是打车往医院过去了。
到达医院时,曲芮已经从里面出来,整个人看着不太好,全程都是弓着腰的。
阮沅沅心软,即使她在自己心里已经种下狠根,可心里存留的善意还是不允许自己将她视而不见。
她走了过去扶着曲芮。走出医院,曲芮说自己没有去处,阮沅沅又带她去开了间房间。
阮沅沅将曲芮带到房间时,曲芮又提出了更加得寸进尺的要求,说:“你能不能照顾我一个星期。”
这次阮沅沅犹豫了。说真的,自己并不想照顾她。她这么得寸进尺是觉得自己会再次心软?
正在犹豫着,曲芮倏地笑了起来,她说:“阮沅沅,你,能不能永远别那么善良……”
阮沅沅心里说着:存着少有的善意不好?
阮沅沅站在门外,没进去。她说:“网上应该有几家你能吃的,这期间你点外卖吧。”
曲芮也不是不懂阮沅沅说的是什么,她一头倒在床上,咯咯大笑着,一句话也不回。
阮沅沅从酒店出去,走到了江边,一人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今天天气格外的冷,很少人会来这边。
她面对着江坐,水流得和缓,江低有些藻类,这让江面看一起来绿绿的。她长吁了口气,身子冷得颤了下,放在兜里的手紧捏着。
冷风扑面而来,心里凉的同时身体又凉了几分。
经历这件事,感觉心好累。现在对黎祁的喜欢好像又只剩一点点了,或者说,剩下的不是对他的喜欢,而是内疚、歉惜、遗憾。
阮沅沅一人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几个小时。
她站起身,往将边走了过去。“扑腾”的一声,全身都被冰凉的水给割痛,四肢僵得失去知觉,周围变得空荡荡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一株藻类划过眼前,全世界都只剩下一片凉意。
阮沅沅心说:黎祁,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