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国之宝器?”
闾丘隽明满是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乙,虽说姿容出众,气质不凡,神情从容,却只是个衣衫普通的少年。
不由嗤笑道:“你也配有国之宝器?区区乡下小儿,岂能知道什么宝物才称得上国之宝器!”
乙不忙不忙反驳道:“闾丘前都尉此言大错,我是国君分封的茂丘亭上庶士乙,怎能用乡下小儿蔑称?
去年冬天我曾发明雪橇车,少府丞缘木上大夫称赞军国重器,随后大量仿制后供应北疆辎重,又怎能断定我没有国之宝器呢?”
被乙不客气的怼过来,闾丘隽明神色愈发阴沉,四品境界的气势顿时勃发,然而乙却眼神没有半分畏惧。
城卫军都尉秋原紧接着开口斥责,看似神情不悦,却是刻意打断闾丘隽明的愤怒。
他轻声训斥道:“即便你是国君分封上庶士,也要看到我四人现在事务繁忙,哪里有时间管你的事情。
你去年功劳已有封赏,若真的又有国之宝器进献国君,最好也是去寻找少府丞缘木上大夫,还不快快退到一边去。”
“都尉,他就是今日犯禁闯城的肇事首犯!”
左贡愚满眼仇恨的指着乙,单膝跪在秋原面前大声道,“他这番花言巧语,怕是只为逃脱罪责罢了,哪里有什么国之宝器进献!”
“小贼害我诸多城卫军兄弟受伤,怎能容你花言巧语蒙蔽都尉!”
闾丘慕枫心中一动,口中喝骂着突然动手袭击乙,一只手阴毒的击打向后心位置,却被左师都尉朱成意外拦住。
这个身高七尺五寸,样貌非常普通的中年人,漫不经心的挡住闾丘慕枫的袭击,粗短的浓眉微微一颤。
笑呵呵看着闾丘慕枫道:“年轻人何必着急呢?既然这少年有胆子说他有国之宝器进献国君,那就先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白泽面带淡淡的笑意,也在一旁帮腔道:“今日之事搅得国都不得安宁,惊扰了国君令其大怒,若真有国之宝器,也好让国君心情好转啊。”
这句话让四名都尉暂时取得一致态度,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乙:“你有何物敢称国之宝器?”
面对四名都尉的庞大压力,乙神情自若拱手作揖道:“邢国地处北荒,地瘠民贫,五谷产量不高,尤其近年灾荒不断。
若有一物能让国人耕作田亩增加十倍,让粮食增产近十倍,敢问是否可称为国之宝器?”
“嘶——”
四名都尉顿时猛吸凉气,神色或怀疑,或惊喜,不一而足。
白泽最先恢复过来,他颔首道:“足食则足兵,近几年国内野民越发猖獗,国君多次欲进剿却不得不罢兵,都是因为灾荒缺粮导致的。
若你所献之物,能让国中粮食充足,大军军粮宽裕,我老白就敢在这里拍胸脯保证你今后的安全,谁若对你不利就是与中师为敌。”
左师都尉朱成神情最沉稳,他思考片刻后才点头道:“若真能让国人耕作田亩增加到十倍,那真的可以算是国之宝器。
白泽都尉说的没错,只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从今往后不仅是中师是你的后盾,我们左师上下也保证你的安危。”
“白泽都尉、朱成都尉,你们两个倒是会做好人!”
闾丘隽明神色不悦,他扫视着乙,眼神森冷道,“即便是他有国之宝器进献国君,也不可肆无忌惮犯禁强闯城门。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岂能因为他有大功就肆无忌惮犯禁?此事我有异议。”
闾丘隽明的强硬很态度,似乎非常坚持原则,胆小的豚师古早就吓得哆哆嗦嗦无法言语,公孙武、柴勇等人更是无力抗辩。
乙却不慌不忙,再次对四位都尉作揖,为自己分辨道:“下臣承国君恩德,得以封爵上庶士,未到国都便已心中诚惶诚恐。
只是来时先遭血狼部图腾武士半路拦截,后在野牛亭又遭血狼部兽师夜袭,此事有野牛亭亭长牛犇上士作证。
历尽艰辛劫难才来到国都,只愿早日献上国之宝器以壮邢国国力,哪里有半点心思敢犯禁闯门?
却不料在中城门外遇到城卫军司马左贡愚,他年前追猎荒狼群不利,是我捡到那群荒狼让了两头给他。
谁知他不仅不谢我,反而心中怨我先得到狼群,又因其妹迫害我好友公孙武,便意图以私仇害我。
幸好左师校尉冉有与我有旧,其麾下将士路经此处,不忍我被奸人谋害出手相助,最终引来这么一场冲突。”
“黄口小儿你胡言乱语,全是污蔑我!”
左贡愚心中惶恐万分,他没料到这乡下来的十五岁少年,面对四名都尉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还用所谓的国之宝器糊弄住几位都尉。
看他条理清晰,不慌不忙的辩解,还有脸说什么惶恐?
此时闾丘慕枫看到闾丘隽明的示意,知道形势不对没有再帮左贡愚说话,话里话外将自己塑造出秉公执法的形象。
乙当然知道趁热打铁,丝毫不给左贡愚翻盘的机会,他指着城门侧的自家车队,大声道:
“下臣在来时路上,斩杀的血狼部初级图腾武士、兽师,还有三十名野民首级都在其中。
我们还斩杀了一头八品异兽荒狼,两头九品异兽荒狼,另外还有四十头荒狼,绝无半点虚言。
另外我好友公孙武就在一旁,附近那倒地昏迷的肥胖妇女,便是左贡愚之妹,便是她鼓动左贡愚公报私仇。
此时发生时,四周有诸多封爵家臣、商队围观,四位都尉若想查明真相并不困难。”
乙一口气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有理有据,哪怕闾丘隽明也只是皱眉,并没有再出言反驳。
“这少年倒是有趣!”白泽不由轻笑起来,主动跳到车上逐车检查,差点被车厢内的花狸猫抓伤。
“哎呦,挺有趣的肥猫啊!”
白泽身为四品境界强者,却没有察觉车厢内有一只七品异兽,差点被花狸猫抓伤,他饶有兴趣提起花狸猫,
“难怪你们遇到血狼部两次拦截、夜袭,还能安然无恙的来到国都,看来都是这只肥猫的功劳啊。”
“喵呜——”
花狸猫被提着后颈的皮毛,满脸愤怒的挣扎不停,任凭四个爪子挥舞,都伤不到对方不由显得沮丧。
不过很快白泽就将花狸猫放下,受惊的花妮扭着圆滚滚的身子钻进偏厢车最深处,再也不敢出来了。
白泽则是对朱成点头道:“这少年说的没错,果然是血狼部的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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