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紧了紧手里的仙霞剑。

开门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瞬间朝自己扑了过来，卓凡的目力惊人，第一眼就看清了黑影的长相。

这是一个满脸画着黑色邪纹的女人，看面相大约三十的年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看不出身材好坏。

最让卓凡注意的是，此女竟然只有脸，却没有脑袋壳。

也就是说，她眉毛以上的部分，都被切掉了。

在原本装脑子的地方，黑漆漆一片，有无数恐怖的血色触手，从空空的脑壳里伸展出来，触手的末端全是些恐怖的锯齿吸盘。

扑来的时候，黑色的触手在这一刻瞬间展开，张牙舞爪的，像一只寄生在脑壳里的巨大章鱼。

卓凡二话不说，仙霞剑瞬间出手。

一道流光飞过，女人从中间裂开，被飞剑劈成两半。脑壳里的寄生触手怪物，也被分成了两半。

但它还没死！

不过寄生触手怪显然知道了卓凡的厉害，本能地想要逃走。

卓凡哪会让它如愿。

剑步一闪，卓凡上去一脚踩碎一半。

再抬脚的时候，触手怪物已经成了一滩烂肉。

剩下的一半，被卓凡拎在手里，手心的火焰仅仅只是闪烁了个小火苗，触手怪物瞬间灰飞烟灭。

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对手。

可惜，没有灵力出现，这个触手怪物的等级显然不高。

拍拍手，卓凡墙上拿出病例，扫了一眼。

患者：柳师云，女，31岁，乳腺癌患者。

病人身患绝症，为续命而参与一项秘密实验。因为是高级VIP客户，要求保留换脑后的身体自然存活，所以在空脑壳里填充了一种人造胶质，代替大脑，被放置于本院疗养，因术后没有了大脑，成了植物人。

“秘密实验？”

“这无脑者莫非是换走了大脑？那她的大脑换到了谁的身体里去了？”

卓凡不懂医学，但这种运用高科技来夺舍别人身体的行为，他是很反感的。

这个女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非但移植了新的身体，还留下自己原本的躯壳在这里享受高级VIP疗养。

这是顶流人士的特权吗？

一剑杀之，便宜她了！

卓凡冷哼一声，走出第二间精神病房，又朝着第三间走去。

身后跟着的白洛尘，咋咋称奇。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出山走走，这外面的世界变化好大啊，现在的人，都不用灵魂夺舍了？”

“换个脑子就能继续活下去？”

“科技碾压众生啊…”

白洛尘在自言自语，卓凡懒得和他搭话，立刻推开第三间精神病房。

这一间有点古怪！

从卓凡一进门开始，就像是一脚踏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

这个空间错综复杂，是一个很扭曲，也很诡异的古怪之地，眼前所有能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块块物体元素，拼接而成的。

电视的一半拼接在了床腿上，桌子拼接在天花板上，花瓶倒挂在空气中，让卓凡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被人强行打碎了的空间，又重新杂乱无章地拼接起来。

“空间错乱？”

“有点意思，这是觉醒了‘混乱’的空间天赋了。”

身后的白洛尘笑着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算命帆，得意地为卓凡解说道。

卓凡瞪他一眼。

白洛尘讪讪一笑，依然很自得。

伸手挥出仙霞剑，在虚空的某处点了一剑，一滴鲜血流出，眼前的一切瞬间倒着开始向回拼接，不大一会的工夫，房间又恢复了原样。

一个人影，从床上闪烁两下，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卓凡看去。

这是一个半头白发，半头黑发的中年男子，男子的眉心处，正好有一滴鲜血顺着鼻梁缓缓流淌下来。

卓凡拿起病历本，翻开第一页，读到了他的相关信息。

王胜闵，男，42岁，脑域多重视影患者。

因脑部视交叉受损，枕叶又过度发达，视觉呈多影重叠，像是苍蝇的复眼一样，造成的多维度成像，但又不能复合到一起。

患者的精神压力很大，痛苦异常。

卓凡放下病历本，盯着床上坐着的王胜闵，尝试开口询问：“王先生，你好，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面对卓凡的突然发问，欧天阳眼眶中的上万复眼，一瞬间聚焦到了卓凡的身上，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恐惧表情，缓缓点点头。

见对方有了反应，卓凡精神一震，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王胜闵能够觉醒空间天赋“混乱”，显然精神领域方面比普通人更加强大，他应该是没有发生尸变，非但如此，还觉醒了很神奇的天赋能力。

但不知道为何，他要把自己给藏起来，是在惧怕谁么？

好在，对方愿意交流。

卓凡终于是松了口气，急切问道：“我来找我女朋友，她叫王若汐，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女护士，就在一层的护士站工作，4号晚上是她的夜班，你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卓凡直入主题。

时间不等人，能问到结果最好，那样他就不用一间间地继续搜索下去了。

“王若…”

中年男人在默念这个名字，可名字刚念一半，他突然满脸的惊恐之色！

瞬间用双手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啊”的一声嘶吼，脑袋瞬间炸开，血肉飞溅得到处都是，剩下一个无头身子，杵在床上，场面异常的血腥恐怖。

卓凡反应极快。

瞬间撑起了玄武护罩，挡住了扑面而来的血肉碎块。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只是念了半个名字，就直接炸头了？”

卓凡的心瞬间往下沉。

身后的白洛尘又来劲了，“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我说让你别进来，你偏不听！”

卓凡咬着牙吐出俩字来。

“我信！”

“我从一开始就信，但我必须要来，也必须要找到王若汐！”

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卓凡再次向第四间病房走去。

白洛尘很无语。

“这家伙，脾气这么犟呢？为了个女人值得么？”

扫了一眼那个无头尸体，白洛尘摇了摇头，可抬眼一看，卓凡已经走远。

四周阴冷的很，白洛尘吓得一个激灵，谨慎地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走廊，快赶几步跟了上去。

“反正跟着他，我就死不了，怕什么！”白洛尘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跟这头倔驴置气。

此刻的卓凡，已经来到了第四个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