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她抑郁了。
那时候叶瑶并不了解“抑郁”这个词,再加上当时正在焦头烂额地准备期末考试,她没大在意。
直到她空闲下来,再去联系朋友,才知道,她的朋友,自杀了。
叶瑶去了解了“抑郁症”这个词,自己躲在宿舍的铺上哭到半夜。
她的朋友病了,却没有人理解。
最后,她不顾家人反对,从京大金融系退学,复读之后,考取了京大心理系。
朋友被退学那一年,朋友19岁,叶瑶19岁。
现在,叶瑶30岁了,朋友还是19岁。
*****
魏君染带着吃饱喝足的季蕴去了警察局。
在审讯室里,两个绑架季蕴的壮汉瑟瑟发抖。
审讯室有一面单向玻璃。
季蕴和魏君染站在玻璃的这一边,看着审讯室。
经过一番拷问,两个绑匪的心理防线早就崩塌了。
他们供出了幕后主使。
根据两个绑匪的口供,警察去季家抓人了。
见到抓来的是季凝的时候,季蕴的眉微皱。
魏君染察觉到季蕴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季蕴抿了抿唇,皱起的眉像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季凝可能有参与,但感觉,她应该不是幕后主使。”
“那是谁?”魏君染脸色冷了一瞬,问道。
季蕴淡淡道:“也许是,季,竹。”
警察把季凝带进审讯室。
绑匪的银行卡在季蕴被绑架的时候,被人汇款一百万,而交易用的银行卡的所有人,就是季凝。
而两个绑匪也说,在他俩到了别墅之后,也是季凝把他俩带进去的。
季凝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自己这是栽在季竹的手里了。
现在季凝才知道季竹看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打算好了。
这件事儿成了,那么就除掉了季蕴这个眼中钉。
要是这事没成,那刚好把自己推出来,拔了她的肉中刺。
季凝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她完了。
绑架。
最轻,也要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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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季蕴忽然不想坐车回去。
魏君染陪着她漫步回去。
路上遇见一对小情侣吵架。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
女的:“为什么以后咱俩结婚,房产证不能加我名字?”
男的:“那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我也说不上话啊。虽然结婚的时候不能加你的名字,但是结婚以后,我可以给你买一套啊。”
女的“呸”了一声:“就你那破工作,三千多一个月,在京都干十年也买不起一个厕所!”
男的:“你怎么这么物质!”
女的:“分手吧!!!”
男的:“分就分!”
季蕴:“……”
季蕴停住步子,偏头问:“魏君染,如果……”
季蕴还没问问题,魏·求生欲·染就抢答了:“房产证、车都写你名!工资一个月大概一千万,我留一百,其余全部上交!我妈会游泳,难产保大!”
季蕴:“……”
魏君染的目光中,有赤果果的坦诚爱意,让季蕴耳尖红红的。
她垂眸,语气平淡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魏君染一时嘴快:“我想要你!”
季蕴怔了一瞬,绷着脸看了他一眼,脸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红晕。
然后。
她……扭头就跑了。
******
决赛如火如荼地进行。
季蕴的人气是这一届《天籁之声》选手里最高的。
一首《满天星》,让她的微博涨粉200多万,经过这些天,季蕴的微博粉丝又涨了一百多万。
《满天星》是抒情歌曲,这次季蕴唱了一首摇滚风的歌曲,大放异彩。
成为了这一季《天籁之声》的冠军。
在化妆间里,化妆师给季蕴卸了舞台妆,化上日常妆。
可能因为季蕴得了冠军的关系,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对她格外热情。
顾江雪因为宴会的事情,对季蕴十分愧疚。
她给季蕴打了很多通电话道歉,今天季蕴比赛,她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现场给季蕴应援。
一个堂堂京乐教授,跟着一群女大学生,穿着绣着“蕴蕴勇敢飞,宝宝永相随”的毛衣,在舞台下大喊。
谢之坐在一边,嘟囔道:“季蕴你还真有魅力啊,吸引了一群女大学男大学生不说,还吸引了顾江雪。”
季蕴淡淡道:“那是雪姐对我心怀愧疚,所以才来给我应援。”
“艹,”谢之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说道:“她啥时候也对我心怀愧疚啊!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季蕴:“什么?”
谢之:“大人的事儿小孩少问。”
谢之的手机震动了一声,他拿起来看。
“您尾号为6666的账户,进款100000.00元[晋级奖金]……”
玛德,谢之数了好一会儿。5个零,十万块钱啊。
就在谢之想要悄咪咪把手机放在兜里的时候,季蕴睨了他一眼,声音平淡道:“谢之,再问你一个事儿……我那晋级的奖金呢?!”
谢之:“……”
谢之打了个哈哈:“那啥,我正好想和你说呢。”
“这不,奖金刚打我卡上,十万块钱,咱俩五五分吧,你把你卡号发我,我转你五万。”
“嗯。”季蕴拿出手机,给谢之发了个卡号,末了,凉凉地说道:“亲兄弟明算账,别让我发现你偷偷昧下钱。”
谢之:“……”
他默默拿出手机,给季蕴赚了六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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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因为季凝的事情,此刻正阴云密布。
季父摔了往日心爱的古董花瓶,昂贵的地板上满是瓷器的碎片。
“混账东西,她这是做的什么事儿!!!!!!”
季竹叹了口气,柔声安慰,“爸爸,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季凝妹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季父:“一时糊涂?!!!法律可不管你一时糊涂!!!!”
季竹一副贴心小棉袄的姿态:“是是,季凝妹妹确实是不该的,爸爸您消消气。”
季父拿起桌上仅剩的一个茶杯,喝了口水,他思索了片刻,对季竹道:“阿竹,你去找一下你舅舅,看看能不能把阿凝捞出来。要是实在捞不出来,就让她少受些苦,减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