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有不少妇女们都带着娃娃坐在树下,磕着瓜子,谈天说地,眼睛却贼溜溜的关注着叶轻云那边的动作。
“嘁,原来这个马车是租来的啊,我还以为是她自个儿的呢,穿的再好有什么用?都是泥腿子,装什么富家千金大小姐呢?真虚伪,我呸!”
见叶轻云连马车都是租来的,就有人嘲讽道,声音半大不小,却是清清楚楚传进了叶轻云耳朵里。
讲这话的人是赵家媳妇,叫孙大花,孙大花平日里就是好说些是非,这村子上哪家人都多多少少有被她那张嘴得罪过。
所以眼下大家都忌讳她,不与她搭茬,而是偏头看看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会是什么反应。
可谁也没料到叶轻云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在笑魇如花的与村长聊着,难道是没听到?
想到这又有人往村长的脸上看去,不应该啊!那村长的脸色黑的跟什么似的,村长都听到了她没听到?
看着叶轻云一家和村长两人朝人堆里越走越近,那赵家媳妇以为是叶轻云不说话是不敢与她造事,越发的嚣张起来,眉毛抬的高高的,嘴角噙着笑。
这新来的看起来是个软柿子,年纪小小又是刚到村子上,自然是怕她的。她孙大花可是有日子没出门了,嘴皮子痒的很,如今可不得趁这个机会出出风头打压这小姑娘一番?
带着这个念头,赵家媳妇嘴一撇,斜着眼就又出声了,“哪来的丫头片子,一脸狐媚子样,要我说对着别人丈夫笑成这样的,能是什么好玩意?两腿一张就来钱的货色吧?”
不少人听到这话,揶揄的神色就望向赵家媳妇,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出门,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前些日子这孙大花可是与隔壁村的一个男人走的太近,被人家媳妇知晓后打上门了,两人立即就扭打在一起,那媳妇也是泼辣的很,把孙大花的脸挠开花了才罢休离去。
这还没完,等孙大花的男人从田里回来后听人说了这事,黑着脸扛着锄头就往家里赶,那神色简直就是要吃人一般。
住在赵家隔壁人第二日出来抱怨,那天晚上赵家的哭嚎惨叫声一直响到半夜呢,平白累的他们也没休息好。
小轩轩听了心里气,可他跟了叶轻云那么久,这本事自然是见长,疑惑的往孙大花那看了一眼,扯了扯阿姐的袖子问道:“阿姐,那个大妈在骂人吗?她在骂谁啊?声音可真难听。”
叶轻云差点没笑出来,这小家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她摸了摸轩轩的脑袋说道:“阿姐也不知道,许是在说自己的经历吧?唉,人生百态,你可不能歧视人家,知道吗?”
“轩轩明白,我不会歧视她的,她也是个可怜人呐。”
姐弟俩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反嘲讽,众人哪里听不懂,有些笑点低憋不住的,都低着头悄悄的笑出声来。
孙大花是个没脑子的,但火气也大,听到她们敢回嘴,立即就不干了,站出人群两手一叉腰就开骂了,“你这个小贱人!说谁呢?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骂道老娘头上我要你好看!”
火药味越来越浓,村长也不好就此不管,李善在这村子里一向是很有威信的,大家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如今这赵家媳妇当着他的面还敢如此,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更何况他也觉得这赵家媳妇确实过分了些,“赵家媳妇,你差不多得了。”
孙大花自然不敢与村长正面对抗,眼珠子打了个转,挽了挽头发倒打一耙地说道:“村长,我可没想骂她,是那个小贱人不留口德,我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就是了。”
骂完她还想给她泼脏水?真当她叶轻云是什么善茬了是吗?她好笑的望着孙大花,“这么说你是在自述了?是就大大方方承认,放心,我们不会歧视你的。”
众人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就是新来的憋屈点,忍忍就算了,谁也不想刚搬来就树敌,没想到新来的这小姑娘是尖牙利嘴的,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孙大花怒目圆睁,一下就炸毛了,指着叶轻云,声音高亢尖锐,“你这个小娼妇说什么?老娘骂的就是你!你这两腿一张就来钱的玩意儿,勾搭男人的狐媚子!你别是跟村长有一腿吧!怪不得村长那么帮你!”
孙大花越骂越生气,到最后干脆不管不顾了,连带着李善也一齐骂了进去。
李善也生气,可他是村长,此时更加不能火上浇油,与娘们儿吵架这事怎么也不能他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招了招手,让人去他家把他媳妇喊来。
叶轻云更是不甘落后,盯着她就冷嘲热讽:“别把人都想的和你一般龌蹉,哎呀,倒是我失算了,只怕你想张腿都招人嫌弃吧?”
孙大花气极,“你这个小娼妇,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呸!我看你和村长早都暗通曲款了!还什么弟弟!我看这个小野种也是你偷生的吧!”
村长和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孙大花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
有些心好的妇女也站出来了,“赵家的,你留点口德吧,这姑娘还未出阁呢!你莫要败坏人家的名声。”
“就是,你孙大花是什么好人呢?自己干的丑事还要栽赃给别人不成?我看这姑娘好好的怎么赵惹你了?”
而另一边,刚刚洗完碗的村长媳妇元氏,正准备打水洗衣裳,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家里寻她,说是赵家媳妇和新来的吵起来了,村长叫她去看看。
她放下衣裳就敢来了,一出门刚刚拉下洗衣裳挽上去的袖子,就听到孙大花的话,怒从中来。
她家男人的品行她是知道的,这辈子安安稳稳就想村子能发展的好一些,而且与自己感情更是好,是万万不会行苟且之事的。
而叶轻云这个小姑娘是第一次来,礼数又周到,她打心底里觉得不错,还觉得以后可以常来往。
这孙大花的为人她也知道,平时就满嘴胡诌,骂完这家说那家,平时没骂道她头上,婆婆妈妈的她也懒得理,如今却是骂到自己男人了她哪里会善罢甘休?
“孙大花!你在这胡咧咧什么?我男人你也敢编排?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