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星云。

死歌书院内。

死神卡尔静静地站在凉冰的画像前，凝望良久。

诚然生命是宝贵的，爱情是无价的，不过这些凡人间的欲望，在卡尔看来，恰恰也是最没有价值的。

当他从接触到虚空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被其中神奇的奥秘深深吸引，无法自拔了。

而当他越来越了解虚空的时候，他也这才彻底地发现，原来自己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了解’，其实也都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卡尔每次探索虚空，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只不过唯一不变的感受就是，虚空真的是伟大而又充满了神奇的魔力。

但是这一切最后都被神圣凯莎摧毁了。

曾几何时，当他被逐出超神学院时，卡尔虽然懊恼，但并不悔恨。

不过当神圣凯莎向整个已知宇宙下达了禁止研究虚空，研究终极恐惧的学说时，他的懊恼，他的悔恨。

从这一刻开始，已然彻底化成了宁死不屈的动力，同时这也更加让他从心底坚定了研究虚空的决心。

虽然卡尔曾经也想通过逃离神圣凯莎的统治区，以此来实现自己可以自由研究终极恐惧学说的目的。

只不过理想虽然很丰满，但是现实真的很骨感。

卡尔就算是逃到已知宇宙的边缘，来到黑暗星云这个落后而又蒙昧的地方，但他依然逃脱不了神圣凯莎对他的深切问候。

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不同的天使守卫前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这些天使们的统治也开始逐渐地在整个已知宇宙慢慢扩散，渐渐加强。

这也就导致了卡尔对于终极恐惧的学术研究，也不得不被迫从明面上开始向暗地里转移。

这也曾一度导致他的学术研究进程停滞不前，毫无进展。

虽然卡尔对于目前的局面也曾感到焦灼和困顿，但也正是基于此种原因，这也使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虚空真的可以征服所有的已知文明！

这一个重大的发现，让卡尔精神焕发的同时，也让他从根本上认识和不满足于现在的局势。

为了自已能够彻底地、肆意地、无所忌惮地、放开手脚地研究虚空，研究关于终极恐惧更深层次的奥秘。

于是，卡尔谋生出了一个大胆地想法。

他要推翻所有已知宇宙中所有文明的主神，彻底终结这个荒诞而又腐朽的神权时代！

卡尔想要完成这个惊天的计划，他就必须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整整卑躬屈膝了数万载的光阴。

不过幸得虚空帮助，卡尔得于今日才终见黎明的曙光。

其实卡尔原本只是一个十分纯粹的学子，只不过在经历生活的风吹雨打和磕磕绊绊之后，他最终才变成了曾经自己所讨厌的这幅模样。

这一点倒是卡尔没有预见和料想到的，不过为了自己终极恐惧的伟大学说，这一切的痛苦与酸楚都是值得的。

卡尔的助手斯诺来到这里后，见到他还是这幅沉默不语的模样，他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我神，属下已经按照您的计划。

通过‘大时钟’的精准操控，把神圣凯莎被超新星爆炸后所遗留的神圣原子，分散到整个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里了。”

卡尔回过神来，他继续看着面前凉冰的画像，说道：

“好，我知道了。”

斯诺沉思片刻，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说道：

“我神，现在……‘弑神计划’已经完成。

那我们是否立刻执行第二部分的‘渔翁计划’？”

‘弑神计划’说的简单点就是：

卡尔为了能够自由的研究终极恐惧的学说，从而制定出的一个针对天使之王神圣凯莎的计划。

整个计划的流程就是，首先利用饕餮进攻地球吸引天使们的注意力，然后以凉冰为诱饵……

不，应该说是与凉冰合作才对，毕竟神圣凯莎的陨落，也都很符合他们双方的既得利益。

在把神圣凯莎引到地球之后，最后再通过他们两人的齐心协力，这才将神圣凯莎一举摧毁。

其实‘弑神计划’是否真的能够实现卡尔的目标还不好说，不过卡尔也正是基于这种谨慎的原则，随后又制作出第二部分的‘渔翁计划’。

“嗯。”

卡尔默默地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语气平淡地说道：

“神圣凯莎虽然已经身陨，但是她的正义秩序可并没有消逝。

对了，有天使之城的那边消息吗？

知不知道下一任的天使之王是谁吗？”

斯诺闻言连忙摇头说道：

“我神，现在天使之城那边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天基王鹤熙依旧稳坐天城，就算是神圣凯莎突然身陨，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城的举动。

属下怀疑，是不是神圣凯莎早已在身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什么事情？”

卡尔转过身来，边走边说道：

“天基王鹤熙虽然与神圣凯莎同为从三王时代走过来的神，但是，我对她早有研究。

暂且先不论她是否真的顶替神圣凯莎成为下一任的天使之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天使，这一切都不影响我们‘渔翁计划’的执行。

这些生活在神圣凯莎襁褓中的女天使们，她们已经安逸的太久了。

现在，是时候让她们重温三王时代的残酷历史了。

这个统一而又安定的正义秩序，它并不符合我们的最大利益。

既然如此，那就让整个已知宇宙都彻底地混乱起来吧！

对了，那个‘太阳之光’蕾娜，现在怎么样了？”

斯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立马回复道：

“我神，‘太阳之光’蕾娜现在已经被饕餮军团从莫甘娜那里接手过来了。

他们目前正在按照您的指示，加紧对目标所拥有地恒星驱动能力的研究进程。”

卡尔来到书桌前，他看着桌子上的这些研究记录，淡淡地说道：

“能够破解烈阳文明的恒星驱动技术最好，如果实在破解不了，这也不要紧。

你们的原则就是在以不威胁‘太阳之光’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研究就行了。

毕竟‘太阳之光’可是烈阳文明的最后一支神苗，为了我能安稳地研究终极恐惧，我可不想无辜树敌。

就算你们的研究最后毫无进展，我们也可以用‘太阳之光’作为要挟，让潘震帮助我们完成更深层次的虚空研究计划。

所以，活着的‘太阳之光’才会是最符合我们的利益诉求。”

“是的，我神。”

斯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他很是认真地说道：

“关于‘太阳之光’的研究计划，我会亲自监督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地差错。

那么，我神，‘渔翁计划’……”

卡尔伸手打断了斯诺的话，他平静地说道：

“可以执行了，你去做好相关附属的事宜就好了。

至于计划主体的推动，现在我也该联系若宁和华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