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长一年修为好像！”

李笑放下剑，感受着体内真气的微弱变化，自从三天前开始练剑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比之前细致入微多了。

这三天，李笑从剑道基础起手，训练步法、手法、眼法、身法，每天都要修行六个时辰以上。

多亏了李笑此前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不差，一天天的才能坚持下来。

不过一切从零开始，这种体验是很枯燥乏味的，持续久了，极容易让人精神变得麻木。

所以，李笑觉得应该偶尔奖励自己一次。

傍晚，刚好柳花明来了。

“笑笑、笑笑！”

柳花明这样喊着直奔李笑家后院，神情焦急，似乎来的路上撞见鬼了，“你快来，事情有古怪！”

李笑取过一条布巾，擦拭身上的汗渍，随口问道：“怎么了，没人买吗？”

柳花明喘几口粗气，道：“卖是卖出去了，只不过古怪的很，他当着我面吃下去，嘿，你猜怎么着，他说没反应，结果我发现我的修为好像又长了一年！”

李笑点点头，神色却没有表现得有多意外：“哦，这样啊。”

柳花明却仍惊慌失色：“你说是不是有古怪，还是说我柳花明是天选之子，能吸收所有经过我手的丹药药力？！”

呃……

我该怎么回答呢？

李笑很是为难，委婉劝道：“小花，你想多了，绝对不是。”

真朋友，就该帮助对方认清自己。李笑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而且关于这个系统的设定，他也更了解了，谁买的，修为就是谁的，那枚黑不溜秋的药丸大概只是相当于一个开关。

之所以这样设定，想必是系统为了保证自己才是那个唯一的【修为商人】。

嗯，这是个很通人性的系统。

柳花明听李笑这样说也没有觉得失望，只是叹了口气，道：“嗐，只是可惜了我那四万两银子！”

李笑不解道：“什么四万两？”

柳花明挑了挑眼皮，道：“我两万两卖给他，他一直犹犹豫豫，就和他保证了，没效果双倍赔他……”

“……”

柳花明啐声道：“真晦气，走，笑笑，咱们去春风楼游山玩水！”

春风楼，金陵城最大的勾阑。

名字也取得甚是典雅，出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至于日日入夜之后，楼里叫的什么春，开的什么花，大家都不言自明、心照不宣。

别看这位柳二少爷是个纨绔，但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否则李笑与他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只不过这位柳少爷总爱玩弄风雅，对于上春风楼听听小曲、花花草草之事，他自有一套说法：

“这种事就和你去郊外踏青一样，先得游山玩水一小会儿，然后坐在岸边欣赏落花流水、细水长流，等到水到渠成之后，才能引人入胜。”

李笑第一次听到他这个说法的时候，深感佩服，就觉得柳花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他却从未与柳花明一起去过勾阑之所，因为李笑觉得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而且在冲锋陷阵那三五秒之后，反而会陷入贫乏的空虚。

柳花明就是个例子。

自从他十四岁的时候，找李笑要了一包铁枪不倒方之后，隔三差五便去一次，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位柳公子总是面无血色、骨瘦如柴。

直到他老子发现了，一怒之下找了好些个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姐姐送进他房间。

那天晚上柳二少爷的房间内从生机勃勃、春色满园一直到水流花谢、软不拉耷。

第二天，柳花明跪在地上求他爹送他进应天书院，读书养身，直到近些年才又开始出入勾阑，而且比之前节制了许多。

……

柳花明见李笑一直不回答，连忙说道：“诶诶诶，今天你可别扫我的兴，那四万两要说起来，你可得负一半的责任，而且你也别说什么血气未定，戒之在色的大道理，你都十八了，该定的早就定了。”

以前他想拉李笑一起去勾阑，李笑总是用这个理由推辞他，但今天他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李笑毕业。

李笑换上一身干净白衣，绵软细腻的金陵云锦，然后将笑红尘配系在腰间，剑长堪堪三尺余，衬得他比身旁的柳公子更像贵公子。

“行，正好这两天有点疲乏，陪你去放松放松也好。”

大不了我不游山玩水，只喝喝花雕、听听小曲、赏赏霓裳羽衣舞便是。

李笑是这样打算的。

柳花明勾过他的脖子，笑着道：“这才是好兄弟嘛，不过你打扮也太隆重了吧，以你的俊俏模样，穿件百家衣，那些倌人都会一个个往你身上扑。”

李笑道：“我只是喜欢穿扮整齐，又不是给她们看的。”

柳花明道：“也是，生的端正，穿的整齐，还真别说，你这锦衣配剑确实有几分江湖上的风流侠客的风范了，我也要搞柄剑来装装样子。”

……

……

春风楼在西城区，是王家和史家合办的产业，柳家也有自己的场子，但柳公子从来不去，用他的话来解释就是：

“去自己家的地盘如果玩的不尽兴，你只能憋着，都不能肆意撒火发泄，砸坏东西还得自己家出钱修理。”

而且春风楼能享誉金陵城，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春风楼，雅舍内。

李笑和柳花明挨肩坐着，正中间有三五穿着客气的舞姬伴舞，雕花屏风边还有艺倌人弹琴吹箫。

雅舍里除了他们两位客人之外，还有不少空座，并非春风楼客人少，而是柳花明点的雅舍太贵了，寻常殷实家子弟都少有人来。

一曲歌舞罢，舞姬弯腰行礼告退。

高山深谷。

李笑和柳花明默契相视微笑。

舞姬退下没多久，就有三名客人说笑着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见到柳花明忽张目圆瞪，柳少爷也是一怔。

两人异口同声地啐骂道：“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晦气东西了呢，真他娘的晦气！”

嘿呀哈！

两人又同时道：“嘿，你他娘的还学我说话，闭嘴，还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