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慈说不上心里到底有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奇怪。
没等她来得及细想,后面的小护士就叫起了她的名字。大概是路平生实在有些忙不大过来,所以托人叫她回去,她不敢耽误赶紧先按照约定给陈记捞面打了订餐电话,就回了办公室。
江咏慈在外科当坐台医生,她现在的科室不比急诊部忙,几乎到点了就可以下班。
但是今天问诊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整整比平时多了一倍,持续坐诊把她折腾的够呛,江咏慈足足多加了两个多小时的班才慢慢的开车回家。
她现在手里这款奥迪A5耀夜绿就是她老姐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江咏慈到是没具体研究过方黎的工作,但就凭她姐送礼物时的大方阔绰,她就觉着自己姐姐,现在这个老师的职务可能或多或少和别人想象的工作性质有些出入。
不能说是完全的老师,可也算的上是半个商人。
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刚一进门徐蓉就开始默默叨叨。
“你给你姐打电话了吗?”徐蓉问。
江咏慈把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伸手把自己头上用来固定碎发的卡子取了下来,踢踏着拖鞋往里走。
“打了”
“打了?”徐蓉把手里的遥控器放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江咏慈点点头:“不过,没接。”她皱了皱眉,又说:“嗯…像是在忙,妈你不知道我们科室今天太忙了,我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呢!我现在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给我姐打一个电话。”
“那你别忘了!”徐蓉不放心,临了还在江咏慈的身后喊了一句。
“知道啦~”
江咏慈洗澡洗到一半,家里的热水器突然坏了,保险钨丝凭空擦出火花,烧坏了电器元件让洒出来的水一会儿热一会儿凉。
她吓了一跳,身上裹了件浴巾就跑了出来。
徐蓉听到她卧室传来那么大的动静,也慌慌张张的进了房间。
“怎么回事儿啊?”徐蓉背后就是衣柜,她开门就看见**着的江咏慈。
她赶紧从里面拿了件纯棉的外套就搭在江咏慈的肩上。
江咏慈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翁翁的:“不知道,好像是热水器坏了。”
“哎哟,这都什么事儿啊!你先穿件衣服,别着凉了,我现在去打维修电话。”
“我也去。”
“你先穿件衣服!”徐蓉女士拢了拢江咏慈身上的外套,交代了一句就去了客厅。
江咏慈觉得自己明天八成是要感冒,她吸了吸鼻子就去柜子里找衣服。
叮铃铃!
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开始响了起来,她偏过头边拢着衣服边趴在床上伸手去够手机。
仔细一看,居然是方黎打来的电话。
“喂?姐?”她转过身侧着头,将手机压在肩头,把头埋在柜子里的衣服堆一顿翻翻找找。
“……呼……呼”对方没开口,江咏慈在依稀之间能听见对面沉重的呼吸。
“怎么了?”她的身子一顿,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仔细的听着。
“……”
“姐?你听得到吗?喂?你那边是什么动静啊。”江咏慈问。
“小,小慈……”方黎的声音压抑至极。
“怎么了?”
江咏慈听出来她姐状况有些不对,她脑子高速运转着,握着手机的手心也慢慢的攥紧。
保险起见她谨慎的开口:“你现在的环境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等待了五秒左右,她听见了方黎的回答:“…是”
果然。
江咏慈绷住了嘴角,想了一会儿,将手指轻微挪动了一下,摁下了录音键然后开口:“那你……是不是生命受到了威胁,或者说是正处于什么险境?”
“…嗯,没错。”
“姐,你现在能尽可能的告诉我你的位置信息吗?”江咏慈直接拿起刚才丢在衣篓里的脏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
“喂?你说话啊!”江咏慈着急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徐蓉听见她这边的动静,直接在客厅喊了一句:“咏慈,怎么了?”
江咏慈的声音一顿,这才捂住了听筒小声的说:“姐,那我换一个形式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嗯。”
“你周围的环境很嘈杂,我听见有瓶子倒地的声音,所以你是在餐厅?”
“不是。”
“那是酒吧?”
“是。”
“是我们家附近的酒吧,还是哪里?”
“……”方黎再次陷入了沉默,等到江咏慈觉得有些不耐烦打算再次开口时,电话另一头又传来响动。
“是……”
江咏慈这才松了口气,拿着包就往外走。
“红船。”方黎突然那么说。
“什么?”
“咚!嘭哒哒……你他妈的臭表字居然敢给外面人打电话!”陌生男人的声线传来,紧接着伴随一阵吵闹喧嚷,同时充斥着咒骂的怒斥。
江咏慈心脏狂跳不止,立刻发声呵斥:“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姐在做什么,快停下!停止!”
江咏慈的声音与对面的嘈杂相比,此刻显得十分微弱。
“喂?喂!”她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可根本没用,方黎痛苦的呜咽和抽泣一分不差的进了江咏慈的耳朵里,没过多久就被匆匆挂断。
“妈,我出去一趟。”江咏慈将头上的浴帽扯了下来,拿起包就往外走。
“怎么了这是?”徐蓉手里还握着座机电话,看着江咏慈着急的动作问出了声。
江咏慈打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刚想说出的话就那么生生的止在了嘴边。
不能说有危险了,妈血压本来就高,到时候要是姐人还没找到,妈先倒下了可怎么办。
江咏慈吐了口气,尽量平复自己急促的情绪背过身穿鞋:“没什么,刚才路医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我,您今天先睡吧,我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
“诶?那么晚能有……”
嘭!
房门被大力关上
江咏慈的眉头直跳,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