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慈从浴室里被抱出来的时候,身上只裹着件浴袍。她脑子犯困,眼睛怎么睁都黏黏糊糊的合在一起,睁不太开。
此刻,她正被解杨抱进怀里,男人的手臂宽长有力,一路走来也不觉得颠簸。
江咏慈舒服的窝在他的臂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张嘴”解杨温声命令着。
江咏慈哼哼唧唧了一会儿,随即从他怀里滚到了柔软整洁的大床上。
“不想喝”
“不行,你刚才消耗太多体力,必须得补充点水分。我在温开水里放了一小勺盐,味道很淡不会很难喝。”
江咏慈不情不愿的努了努嘴睁开了眼睛,她把头枕在男人的大腿上望着解杨发呆。
“怎么了?”解杨眼里带着点笑意,很自然的就将水杯放在了江咏慈的唇边。
江咏慈实在是忍受不了盐水的味道,她虽然是医生也明白连续强烈的体力劳动会造成身体大量水分流失。
这个时候,盐水的摄入无疑是最佳是选择。
可是,面对面前温润儒雅的男人她就是表现出了些不为人知的孩子气。
她把一口水分成几小口,一点点的轻抿,解杨也不嫌烦搂住江咏慈的脖颈将盐水耐心的往女人口中送。
“喝完了,啊———”江咏慈张开嘴巴,像是小时候去医院检查牙齿一样给解杨看自己的口腔。
“还小呢?”
解杨一边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一边伸手往江咏慈的唇上拍,江咏慈的嘴里瞬间发出哇呀的声响。
“你!”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脸色有些红。
“真过分”她喃喃自语道。
解杨低声笑了起来,手指抚摸着江咏慈柔顺的长发。
江咏慈打了个哈欠到底是累着了,没心思胡闹。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软乎乎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解杨反捉住女人揉搓着双眼,低头往江咏慈眯着的眼睛吹了口气。
“刚才我们做……”她觉得说出另外一个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咳打算糊弄过去。然后又说:“你怎么,怎么不让我开灯啊。黑乎乎的……”
解杨的身体有些僵硬,江咏慈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说:“害我给你解了好久的扣子,手都酸了。”
解杨听完女人说的话后这才慢慢放松了身体。
他不自觉的把身上被女人扯的有些歪斜的丝绸睡衣正了正,笑着说:
“性急?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还是……只对我们……”
“啊啊啊你别说啦!”江咏慈脸皮薄,解杨话里调侃的意思太赤裸,让她觉得有些受不了,不等解杨说完她便赶紧去捂男人的嘴。
江咏慈张牙舞爪的踢踏着,像只活章鱼一样粘在男人的身上不松手,解杨也乐意陪着她闹。
不过多时两人便齐齐躺在了床上。
江咏慈喘着气,刚洗完澡的额头全是汗。
解杨也觉得有些热,索性就掀开了盖在二人身上的薄毯。卧室里空调温度打的高,他们两人身上又穿着件睡衣也不觉得冷到哪儿去。
江咏慈侧身靠了过去。
“咏慈……”
“嗯?”
解杨有些沉默“你觉得我像谁…”
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却心知肚明。
江咏慈不以为意,她鼻子蹭了蹭解杨结实的臂膀,一条腿直接大大咧咧的搭在了男人的身体上。
有男人就是好,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解杨没听到答案又耐不住心里的躁动,将视线落在了女人蓬松的发顶上。
江咏慈因为男人身体挪动,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先是小幅度的往他身上偏了偏,又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不舒服,太不舒服了。
动来动去,最终江咏慈小姐以自己半边身体全部卧倒在男人躯体而大获全胜。
她抬起酸胀的脖颈,扬起一个弧度说:“你呀?你谁也不像。”
“……”
“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
解杨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昔日横扫外界的商业精英此时已经被江咏慈一顿揉捏按压成委屈的小绵羊。
“那是什么!”江咏慈不高兴,她手掌抵住男人凹凸紧致的腹部睡起来了些。
“你是解杨,是我的解杨。程野是我曾经的恋人,这点无可否认。但我们现在在一起的事实也是不能更改的,你不是他更不是我的替身情人。”
“那你爱他吗?”
很无理取闹的问题,解杨觉得自己不该问出口的,云淡风轻才是他的性格,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爱啊”江咏慈的直率让解杨心被刺了一下,他抿着唇嘴角紧绷,眼底一片墨色。
江咏慈不喜欢他们现在这种沉默的氛围,随即向前咬住了男人的下巴。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最终还是和你走到了一起。如果你非要让我一碗水端平,我告诉你,我拎不清。”
江咏慈是真的拎不清,她不是不能将解杨和程野区分开,而是她没办法去对自己程野还有解杨的感情下出评判。
无端的争执,谁也没赢。
解杨将昏昏欲睡的女人搂在了怀里,他亲了亲江咏慈的发顶低声说道:
“不为难你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解杨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爱不爱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