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卫莞淡淡答。

“那卫公子现在在哪儿？”文怀瑾眼底闪耀着星光。

“不正在你面前。”四下无人，卫莞散掉周身的幻术，露出她本来的模样。

螺青色衣袍，配窄腰带黑长靴，发端高束，英姿飒爽，容颜倾国。

“卫公子！裴少卿竟然是你假扮的！”文怀瑾大呼。

卫莞挥臂从后捂住他的嘴，“嘘~，你知道就行了，别把外面的人叫进来。”

卫莞是为了让他安心才在他面前展露真容，她需要镖局百分百尽心帮她运镖。

文怀瑾暗自在心里得意，外面所有人都不知道裴少卿是卫莞假扮的，只有他知道。

“卫公子，我跟你一起去陇西。”文怀瑾突然不想走了。

“你亲自去？”陇西路途遥远，顺丰镖局遍布全国，还有别的生意要做，他这个当家人就这么溜了不太妥当。

“顺丰镖局按照卫公子你提议的部署，各分舵都有专门的人掌管，我在不在无所谓。”文怀瑾就想跟在卫莞身边。

有文怀瑾同行，镖局那边的人她就不用操心管理，正好帮她省事。

官兵这边有文钦统管，一路上卫莞只用当个领头人。

越往西，越荒芜，高山绿植变成低矮土丘。二月份的天气，这边没有高山阻挡，寒风刺骨。

“大人，进陇西要先经过陇南，前面就是陇南地界。”张昭指着前方的界碑。

“今晚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安营。”卫莞指挥发令。

关山月似钩，戈壁笼罩着一层阴影，赈灾队伍联营二十座，远远发出萤火之光。

文钦的营帐处在中庭左二，主帐住的是‘裴歆’。

待四下寂静，文钦朝一路跟随在他身后不起眼的随从躬身行礼，“皇上，依微臣看，裴少卿此行路上并无异常。”

‘随从’挺直腰身，负手而立，相貌平平，气质却突显出龙章凤姿。

此人正是易容过后的宣和帝陆虞。

卫莞的幻术方便，江湖上同样流传着一种比较麻烦的置换身份的方法，那就是易容术。

“不论这个‘裴歆’是谁，皇上，微臣觉得，他是站在皇上这边的。”文钦通过观察得出。

陆虞心里也有了肯定的答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站在他这边？

会是她吗？

文钦踌躇着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是小心翼翼的讲出口，“皇上，微臣看裴少卿和文怀瑾过从亲密，他们不太像初相识。”

文怀瑾太不知道收敛了，每次跟在卫莞身边就像小弟找到了大哥，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陆虞脸色沉下来，如果真的是她，哼！

*

主账里，卫莞和文怀瑾、张昭三个人凑了一桌叶子牌。

张昭原本不会打，文怀瑾拖着非要教他，不然两个人玩不起来，张昭无奈陪君子。

亥时过，主账依旧灯火通明，以至于营帐外突来的响动，他们瞬时便有所警觉。

“这地儿还有马贼强盗？”文怀瑾‘嘁’笑。镖师遇强盗，老熟人了。

“恐怕不是强盗。”张昭以前是地方官，刚升入朝堂不久，一听外面整齐的马蹄声，心一沉，“好像是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