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伸手,摸着腰间的佩剑静静等待宁江雪走过来,要是她真的敢——他绝不会客气。
“宁府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徐珠贤从宴会上归来,就看见了婚房这精彩的一幕。
宁江雪吓了一跳,她想过徐珠贤进来,但不是这个时候,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徐珠贤不紧不慢了进了门,坐在桌上,姿态优雅地摆弄起桌上精美的酒壶,缓缓倒了一杯出来,朝着宁江雪举杯,然后开口:“婚前,宁小姐觊觎裴将军我概不计较,婚后,宁小姐直闯新房,可是要抢着喝我的合卺酒?”
没等宁江雪有反应,徐珠贤直接把酒杯里的酒洒了。
裴听坐在床上,一边注意着坐在外面桌上的徐珠贤,一边警惕着面前的宁江雪,他背着的手握着剑柄,这是头一次他认真感受到剑柄上的纹路。
“逍遥殿下,还真是误会了,是我与裴将军多年感情,实属不舍,特意来说两句贴己的祝福话……”
“裴听,过来。”徐珠贤没心情听宁江雪的官方废话,看着珠帘里那抹鲜红的身影,轻轻开口。
裴听听到徐珠贤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心脏瑟缩了一下,拿着剑柄的手也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他抬起头悄悄看了眼徐珠贤,对方并没有继续望着她,反而姿态优雅地继续斟酒。
裴听站起身,手中拿着剑从宁江雪身旁路过,靠近时还特意把剑在地上划了一下,割出一道分界线。
就在他要走到徐珠贤身边的时候,她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轻轻地从他手中把剑拿了去。
“宁小姐这贴己的话还没说完?”徐珠贤随意地把剑放在桌上,刀尖正对着宁江雪。
宁江雪气愤极了,胸腔起伏不定,但她又不敢多言,看着桌面上那明晃晃的剑,她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说完了,是我不识时务,耽误了殿下的洞房花烛。”
她站在徐珠贤面前,作完揖后,抬眸看了眼裴听,他就这么站在徐珠贤的身后,神情淡漠地不像话,跟徐珠贤漫不经心的模样有得一比。
直到徐珠贤抬眸,那双幽深又温柔的眼眸看着她,宁江雪觉得徐珠贤这双眼睛已经把她看透,她飞快地低头,脚步虚浮地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徐珠贤忽然开口:“怎么?打算今天晚上杀了我?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裴听回了神,立马把桌上的剑拿起,背在身后,“呃...随身携带习惯了。”
徐珠贤也不在意这些,拿起桌上一杯酒喝光之后,酒杯倒扣着给裴听示意自己喝完了合卺酒。
裴听把目光放在另一个酒杯上,想起刚才徐珠贤斟酒的模样,优雅又缓慢,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影响到她分毫。
他坐了下来,拿起另一个酒杯认真的纠正徐珠贤:“殿下,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
合卺酒怎么喝,徐珠贤当然知道,她挑眉,一只手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听,语调上扬哦了一声,“那你说说该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