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音,余谋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抱起宋湘宜就往酒吧外跑去。
宋优年察觉到了之后,瞪了白裙子女人一眼,留下一句警告就跟着余谋一起出去了。
“如你所见我小舅舅心里只有湘宜姑姑一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收拾你一次。”
来到医院。
余谋焦急地喊医生出来救人。
医生检查一番,是胃出血,给打了一针之后让留院观察。
病房里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宋优年被余谋支出去买粥和缴医药费了。
房间就剩下了脸色惨白尚在昏迷的宋湘宜和满心着急的余谋。
这下意识的着急,让他暂时性忘了宋湘宜宿醉喊着男朋友一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最讨厌消毒水味这件事。
余谋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两只手紧握着床上女人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手掌很小,也没多少肉。
可余谋就是把玩不够,一直握着看个不停。
八九年了,这个女人还是一样的易瘦体质。
那腰不盈一握,浑身上下哪都没肉,哪都是细的。
看着女人紧闭的双眼,安静的面容,余谋陷入了回忆。
那是高中时代。
是他们之间最快乐的时光。
那个时候她在一楼的模范班级1班,他在四楼最差班级19班。
每天他都会爬四层楼下来,只为在课间十分钟能够见到她一面。
他为了她努力学习,从19班一步步走到3班,离她越来越近。
校园里开始传他们的绯闻。
高考前夕,他们在一起了,是他告的白。
最后的高考冲刺阶段,也因为有了她才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不出意外,两个人都考上了同一所重点大学。
他们开始正式地谈起了恋爱。
像每对普通的小情侣那样,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爬山看日出,一起去旅行看遍所有她想看的地方。
可是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
突然有一天,他联系不上她了。
他很生气。
他找遍了她喜欢去的每个地方,找遍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个去发信息。
那些消息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应。
一年,两年,三年,他固执地在原地等待着,也曾满心期待着,希望她有一天能够回来。
想着她回来找他了,他就不生她的气了。
可是已经到了第六年,她还是没回来,没有找他。
他放弃了。
也知道了不告而别就是一种离开的方式。
余谋的太阳找不到了。
他开始沉迷于花天酒地,在那些女人堆里寻找和她相似的人。
每一个都很像她,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宋优年提着小米粥推开了门,打断了他的回忆。
余谋站起身来:“你记得让她喝粥,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看到宋湘宜那个样子,余谋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明明自己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了,她现在活成什么样都与他余谋无关,都是她应得的。
希望她过得不好,这样能记起他的好,陷在自责里。
但是比起她这样折磨自己,他更希望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现在看来,只要宋湘宜能够平平安安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宋优年摇摇头叹了口气,把粥放在一旁。
她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本来是想让他们二人见个面看看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可结果谁知道她小舅舅当着人家面,搂着别的女的卿卿我我。
算了,她不该这么着急的。
毕竟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
宋优年很肯定她小舅舅心里还是有她小姑的。
就凭着刚才他那副紧张模样,任谁看了也心里跟明镜似的。
慢慢来吧。
缘分这种东西,还是靠天意。
宋湘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朝阳也刚从东边爬出来,散着清晨第一束光。
小侄女已经累的趴在床边休息了。
安静又可爱的睡颜,瞬间击中了她那份少女心。
一旁桌子上的粥还是温热的,垃圾桶里扔着一份泛凉的粥。
大概宋优年刚睡着不久吧。
宋湘宜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仔细地回想昨晚的事。
她好像喝断片了。
她只记得喝醉前看到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亲密。
握着打包盒的手慢慢收紧,在崩裂的前一刻,宋湘宜松了手,一口一口的舀着粥。
罢了。
当年本就是自己不辞而别,虽然并不是她的意愿……
好几年了,宋湘宜一直在原地等着他,期盼他们的重逢。
却不曾想她能等,她的青春是等不了的。
同样是近三十的年龄,余谋可以换女人如衣服,她不行。
脸上淡淡的细纹就是她不再年轻的证据。
宋湘宜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眼角。
这是余谋曾经深情吻过的地方。
他说他们永远不会吵架,永远不会分开。
余谋给她做了好多张券,有停止冷战券,有心愿达成券,有礼物券。
那个时候,他还很单纯,眼里只有宋湘宜和对她满满的喜欢。
谁曾想十年前还是个和她说两句话都会红了耳朵的少年,现在已经在情场上游刃有余了。
也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
宋湘宜从手机壳里拿出那张券,轻轻地摩挲着。
隽秀的字体端端正正地写着“和好券”三个字。
思绪跟着寒风飘向远处。
八点整。
宋优年带着小姑姑回了宋家,为了打消她妈的疑虑,两人对了口供——大早上爬起来跑步了。
为了让妈妈相信,宋优年还特地拉着小姑姑跑了两圈,汗流浃背地回来了。
自然,余晞月也是没有怀疑,忙招手让她们二人上楼洗个澡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