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乱语】鬼侍灵和虎伥有类似的地方,但虎伥更像是没有思想的奴,而鬼侍灵却是有自我意识的侍者。若主人做的过分,也敢忤逆他的意思,而鬼侍灵的能力比起虎伥来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所以主人一般还是挺尊重它的。而且主人死后,鬼契就算到了头,这时鬼侍灵就能重获自由。由此可见,拥有自我意识和不可替代的能力对人和鬼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
……
“陶闲!”
见他马上要跌落下去,陆小露连忙捏起法诀,很贴心的在陶闲屁股下面开了一朵软绵绵的多肉大莲花。
“嚯……哟哟……小露,你的伤好了?”陶闲从花上弹坐了起来,摸了摸屁股,刚才落地的触感很不错。
“嗯……”陆小露探出小鼻子嗅了嗅,不禁惊诧道:“花姐呢?”
“花姐为了干大事,把你我抛弃了……”陶闲摸了摸陆小露的羊角辫,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陆小露晃了晃小脑袋,躲开了陶闲的手,对着他气鼓鼓地道:“你刚才做什么?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在练功……”陶闲一昂首,得意洋洋的向陆小露诉说了得到花姐卷轴的事。
陆小露学着陶闲的样子,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虚云纵》?有些印象……好像是门顶厉害的身法!”
“是吧……刚才有一种在空中游泳的感觉,我这才没有掉下去!”连陆小露都说这身法很强,花姐诚不欺我。
陆小露叹了口气,朝陶闲头上泼了瓢冷水:“我听说这《虚云纵》精微奥妙,学成之后可凭虚御风,纵青云可直上九天,落黄泉可浮波幽冥。只不过这门身法是玄门正宗,对所学者资质要求甚高,极费阳气。你虽然是九世纯阳体,但从没学过道门心诀,不会运转体内阳气……唉……只怕这功法对你没用!”
陶闲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会没用!刚才我可是拿生命试验过的,我可以在空中划狗刨式啊!你要相信实验,相信科学!不信我再来一次……”
“这样吧……你不妨把身法口诀说与我听,我捡一些不太需要耗费阳气的部分让你先练练,若是有用,用来逃跑也行呗……”陆小露歪着小脑袋琢磨了一阵,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哦?”陶闲若有所思的看了陆小露一眼。陆小露似察觉到了陶闲所想,撅着小嘴巴,满脸委屈:“我是鬼修,你这功法我根本就学不会……”
陶闲忙摇着手:“不不不,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懂那么多,小露你到底是……”
“你学不学?”陆小露挺起了小胸脯,很干脆的打断了陶闲后面的话。
“学……当然要学!”陶闲眼中冒着精光,开玩笑!打架第一要义当然是得学会如何逃跑啦。
做人要学韦小宝,会打嘴炮会逃跑,义气当平天下事,老婆日后少不了……呸呸呸,最后一句不算数!
当下陶闲便把身法口诀一字不落的说与她听。陆小露玲珑心思,当即便把一些关键的句子记了下来,再逐一解释给陶闲,还把一些关于吐纳提气,脚步方位等基础知识教给了他。
这股浓浓的武侠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闲依照陆小露所教的法门,脚步一踏,轻轻松松的跃上围墙,仿佛这套《虚云纵》与自己的身体甚是契合,像是量身打造的一样。辗转腾挪,跃前纵后简直无往不利,好像真成了身轻如燕的武林高手一般。
“陶闲,你真棒!”见他学的飞快,陆小露高兴地拍起小手来,两只小小的酒窝一现,笑得很是甜蜜。
一得悟解,陶闲深深的感受到了学习的乐趣,这种飞檐走壁,入云在雾的优越感,越学越欢,根本让他停不下来。
这几日陶闲强拖着陆小露当自己的教练,一有空便上房走墙。到了晚上还和陆小露玩起了跑酷,趁着夜色在偌大的长洲府上踏瓦飞巷,雀跃鹰翔,将这《虚云纵》练得甚为熟稔。
陶闲一时沉迷其中,仿佛人生到达了巅峰。
一开始陆小露还有意让着他,任他在前面东跳西窜,反正几步就能追上。但随着陶闲开启哲学家的思维,举一反三,不拘泥于常理,大开脑洞,勇于作死创新,不断尝试新姿式,领悟值可谓是成倍的往上涨。
到了后面几日,陆小露若不调转鬼气,运起自己的身法来,还真只能望其项背。
一个学的不亦乐乎,一个教得满心欢喜,一人一鬼似乎对王忠花出走的忧虑之情都淡了下来,唉……人走茶凉,现实就是这样冷酷。
算算日子,花姐离家出走已有十日了……
这天晚上,一人一鬼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在长洲府各大屋顶上欢快的追逐嬉戏着。
夜色静谧,长洲府大街上已是空空荡荡……
突然,陶闲无意中瞥到了一道身影,感觉很是熟悉,便在屋顶急停了下来。
“咦?那不是巷口的方瞎子么?都四更天了,还往西城走干什么?”陶闲借着月色,终把那人看得清楚,不禁疑惑道。
“瞎子耳灵,我们就跟上他,顺带练练‘风起涟漪,抚波无声’这句口诀。”见方瞎子拄着竹子,背着二胡步履匆匆,且专挑僻静路走,似有意避开打更人,陆小露一时也来了兴致,连忙招呼着陶闲跟上。
一人一鬼沿途跟踪,所幸陶闲这几日学有所成,百来斤的身体落在瓦片上,如棉花落地,柳絮飞梢,愣是没发出半点声响。饶是方瞎子耳灵,一路下来,也没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再往前走就是乱葬岗了,他一瞎子大晚上的去那干嘛?”几日“跑酷”训练,陶闲已将长洲府的布局摸了个通透。此时正背靠在城郊荒地的一块大石上,满腹狐疑。
“咦……前面的鬼力怎的如此磅礴?”陆小露吸了吸小鼻子,顿时脸色大变。
“难道和花姐之事有关?去看看,我还带着虎魄隐晶,咱打不过就扯呼……”
陶闲刚探出身来,又被陆小露一只小手拉回:“前方的鬼力波动不在我之下,就算是虎魄隐晶也遮蔽不了你的身形,保险起见,我再给你施加个‘一叶障目咒’吧。”
兹事体大,还是谨慎些好。
陶闲没有拒绝,只见陆小露指尖凝出了一片碧绿的小叶子,轻轻地往陶闲额上一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陶闲伸手摸了摸,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好像那片叶子沁入到了皮肤里一般,顿感惊奇,连哄着小露再来表演一次。
“好了,别闹……咱们快跟上……”陆小露笑着将他的手一打,领着他向乱葬岗东面的高地潜行了过去。
待择到了一隐蔽之处,陶闲小心翼翼的拨开杂草往下一望,不由得在心中惊呼了起来:“嚯了个呀!神经病啊!”